今年4月,中戲的一處畫展上,50余幅畫作以及數不清的老物件,讓不少觀眾停下腳步。
這些作品標注著一個名字伍宇娟,引得不少年輕的參展人員疑惑:她是誰?
如果你在90年代打開電視,看《雪山飛狐》,那位一襲紫衣、眼神清澈的袁紫衣,就是她。
曾與鞏皇并列為中戲五金花的伍宇娟,如今早已從青年演員變為花甲畫家。
一別看她如今的名氣不大,卻是實打實的跑碼頭經驗戶。
14歲混花鼓戲團,臺下背被子、臺上唱大戲,一曲《楊三姐告狀》唱得滿場叫好。
走南闖北的日子沒少吃苦,卻也練出了一身臺柱子級別的底子。
那時還沒迎來全民顏值內卷的年代,真正能在觀眾心里占據一席之地的,靠的是本事。
1985年,19歲的伍宇娟考入中戲,那一屆人才密度離譜,鞏俐、史可等同窗一個個美貌與演技齊飛。
伍宇娟夾在中間,雖然是不算太美,卻因一股天然的親切勁兒成了那朵最耐看的金花。
她不是那種初見驚艷的類型,但越看越覺得順眼,特別是那雙眼睛,帶著點舊時光的味道。
畢業前,她已經在《瘋狂的代價》那部大膽觸碰現實議題的影片中,成為當年最具爭議同時也最具突破性的先鋒女性。
她憑此拿下金雞和百花的雙料提名,成為內地首批真正意義上文藝片女主的代言人。
起點夠高、資源夠好,伍宇娟沒讓人失望,隨后幾年她連續上大分:
在《龍年警官》里,演的是那個默默守護愛情的警察鐘小妹,和張豐毅一搭一唱,剛柔并濟,還真拿下了百花獎最佳女配角;
《雪山飛狐》播出,袁紫衣一出場,那身紫色霓裳和靈動氣質直接封神,不少觀眾至今還記得那個像紫藤花一樣纏綿的姑娘。
《香魂女》讓她登上柏林金熊,《東邊日出西邊雨》里的陳丹妮性感又復雜,她游走在端莊與風情之間,總能精準把握角色的微妙氣質。
這些角色在當年或許沒有刷爆熱搜,但每一個都留下了屬于那個時代的觀眾記憶。
如果說鞏俐代表的是走出去的力量,那伍宇娟就是低調但持久,總能在不經意間淌進人心里。
說到底,她不是沒有大紅大紫的資本,也不是沒有躋身主流的機會,但她選擇了一條稍顯沉穩、也更生活化的路線。
她沒有一夜爆火后就接廣告、趕通告、上綜藝,而是穩扎穩打地用作品說話。
二她人生的第一個情感十字路口,是因為愛上了出身戲劇世家的男神賈宏聲。
可以說,是那種別的女生看了心動,別的男生看了心虛的存在。
相比之下,伍宇娟就是實打實的基層代表:唱過花鼓戲,干過釀酒廠臨時工,人生劇本開局就是泥濘現實風。
這段組合怎么看都有點童話配錯了封面,可她偏偏選了這條荊棘路,還走得滿身傷。
兩人戀愛數年,伍宇娟見過賈宏聲最風光的模樣,也眼睜睜看著他一步步將自己毀去。
為救他,她做到了戀愛腦的終極版本——求醫問藥、停工陪護、以淚洗面、下跪哀求,哪一樣不是感情用事的極限操作?
可惜,情比金堅的戲碼,在現實面前連一頁劇本都撐不過去。
精神壓垮了她的執念,賈宏聲的反復讓愛成了一場心力交瘁的綁架,她終于做出那個艱難決定——離開。
他的人生跌入低谷,她也隨之在情感中遍體鱗傷。
1995年,事業正在重新燃起希望的伍宇娟,隨單位參加一次中美文化交流活動。
這趟公務出行,沒想到讓她撞上了人生的第二次感情重擊。
李慕華登場,學歷高、談吐溫、氣質溫吞如水,還身兼洛杉磯大學教授身份,一看就是人設感十足的海歸優等生。
兩人節奏也很夢幻——閃電戀愛、深情追求、捐款修母校小學、甜蜜婚禮、海外蜜月,哪一步不是標準偶像劇流程?
兩年之后,孩子嘛香降生,一家三口的生活看上去溫情如畫。
但好日子沒持續多久,一場從天而降的謠言將一切撕裂。
有人影射孩子是賈宏聲的續集,李慕華逐漸從理智先生變成情緒炸藥包。
這個曾掏錢修小學的男人,選擇用一種極其殘忍的方式結束婚姻:
不告而別,留下年幼的兒子一聲聲追著爸爸,換來的是他頭也不回的一走了之。
伍宇娟這一次,不止是情感破裂,更要面對債務壓身和孩子無人照料的現實。
為了活下去,她必須清醒地斷情。
三于是,她開始了人生最艱難的一段——單親媽媽的四年姨媽修行。
她無奈之下,只能將兒子送去長沙交給妹妹代養。
但為了不讓孩子在成長路上種下家庭破裂的陰影,她決定以姨媽身份出現。
妹妹成了媽媽,妹夫成了爸爸,她自己則成了臨時訪客。
明明是親生骨肉,卻得在別人的名義下相見,這種隱忍,簡直是把母愛壓縮進了最克制的邊界。
白天跑劇組、晚上哭枕頭,夜里夢回兒時,那些柔軟和煎熬只有她知道。
直到四年后,債務慢慢清空,伍宇娟終于把嘛香接回了北京,母子團聚。
可孩子的認知已經根深蒂固,對她仍然有著陌生感,她只得開始用另一種方式再養一次孩子。
外人看她近乎苛刻,她卻知道,自己不是在打造完美孩子,而是在幫一個失父的男孩長出屬于自己的安全殼。
在母愛面前,理性從不是對立面。
她不求兒子成才成名,只求他能比自己更懂分寸、能躲開那些她曾走過的情感陷阱。
2020年,55歲的伍宇娟悄無聲息地,開始了一段與色彩為伍的中年副本人生。
沒上綜藝、沒拍戲,也沒有隔三差五搞個直播刷臉。
而是一個清晨,從夢里醒來,腦子里還殘存著梅蘭芳聽她唱南昆的畫面。
醒來之后,她隨手翻出家中塵封已久的水粉畫筆——那是當年兒子學畫時用剩的。
她坐在桌前,把夢境里虛實交錯的片段一筆一筆畫了出來。
那一畫,就是一口氣三年,畫到2023年,一共創作了108幅作品。
不是那種小貓小狗小清新的插畫風,也不是打卡式的油畫模仿,她的作品說不上技巧多高明,但就是有種讓人停下來的力量。
畫里沒有人,卻總覺得像是有人在偷偷講故事。
這些畫,記錄了她的思念、焦慮、懷舊、還有夾雜著深深的孤獨與母愛。
不懂什么技法理論,也沒人教過她怎么構圖、怎么設色,全憑感覺和記憶堆砌成一張張畫布。
去年,她辦了人生第一個個人畫展,主題就叫《鄉愁》。
畫展里,有人看完落淚,有人發呆良久,還有人從北京飛回來,就為了看一眼她的原作。
可她依舊不太愿意頻繁出現在公眾面前,說自己已經習慣了把自己交給顏色。
喜歡那種一個人畫畫的沉靜時刻,不需要臺詞、不需要打光,也不需要劇本。
結語在聚光燈下待過的人,突然愛上了暗處發光,這本身就很迷人。
而在這看似開掛副本的背后,其實藏著更多的是她的主線生活——不如意的、沒劇本的、甚至有點難堪的。
參考資料
賈宏聲舊愛伍宇娟:單身媽媽與精品兒子(圖).新浪網 [引用日期2024-03-21]
伍宇娟:賈宏聲的至愛,分手23年與兒子相依為命,如今怎樣了.搜狐娛樂 [引用日期2024-05-01]
伍宇娟自曝導演處女作欠債數十萬(附圖).新浪娛樂 [引用日期2024-05-01]
還記得《雪山飛狐》里的袁紫衣嗎,如今她成了畫家.潮新聞客戶端 [引用日期2024-04-26]
特別聲明:以上內容(如有圖片或視頻亦包括在內)為自媒體平臺“網易號”用戶上傳并發布,本平臺僅提供信息存儲服務。
Notice: The content above (including the pictures and videos if any) is uploaded and posted by a user of NetEase Hao, which is a social media platform and only provides information storage servic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