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報
國風音樂現場《海上生民樂》猶如一部中國民樂器的“百科全書”,將民樂器里的吹拉彈打,都淋漓盡致地展示了一番。
歷經125場淬煉,《海上生民樂》再次回歸上海音樂廳,在7月17日-31日開啟第六輪駐場15場演出。
當觀眾入座,演出開始,“國樂+光影+建筑”的魔力便開始發酵。一個小時里,九首作品如同九把鑰匙,串聯起詩、書、畫、舞、戲的東方美學鏈,呈現刻在中國人骨子里的浪漫。
《山水》
《山水》
連續六輪的駐演,也為演奏家們提供了持續精進的平臺。每一位樂手,都是“斜杠青年”,身兼多職,會十八般武藝。
在《汲古》《山水》《絲路》中,笛簫演奏家趙韻夢都有亮眼表現和高光時刻。
在《汲古》,她手持一支篪,吹出了來自遠古的回響。“電影《封神》里,伯邑考吹奏的樂器就是篪。”趙韻夢介紹,演奏這支樂器的要訣在于,手指和掌心都要朝向自己,以示對他人的尊重,也是一種權力的象征。
竽、中阮、古箏、箜篌、洞簫……在《山水》中,七位演奏家以詩意旋律勾勒出竹林清風、文人風骨,錢選的《浮玉山居圖》在舞臺深處影影綽綽。“我們就像竹林七賢,在臺上舉杯、吟詩、作樂。”趙韻夢手持洞簫,墜入了想象,仿佛自己變成了竹林中的一位隱士詩人。
“笛子是橫吹,洞簫是豎吹,聲音悠揚,沁人心脾。觀眾都喜歡簫聲,好像吹到他們的骨子里。”上海音樂廳門口掛著巨幅海報,一位紅衣樂手手持洞簫、裙擺飛揚,那個“模特”正是《山水》中的趙韻夢,得益于少年時的舞蹈功底,她擺出這樣一個難度不低的姿勢,被攝影師抓了個正著。
在《絲路》中,趙韻夢的腳邊放著一大堆笛子,時刻準備著無縫切換,“比如新笛、曲笛、梆笛,至少有五六種。他們都屬于笛子家族,但是大小不同、長短不一,聲音也不一樣。”
《絲路》
《火舞》
打擊樂首席王音睿在4首作品里有重要的發揮。中國大鼓、通通鼓、木魚、沙槌、康佳鼓、邦戈鼓、巫毒鼓、中東鼓、金貝鼓……他手下的打擊樂器,琳瑯滿目,讓人眼花繚亂。
一首《蜂飛》,以超炫的技巧展示,上演了妙趣橫生的自然諧謔曲。王音睿手中的巫毒鼓,遠看像一只罐,中間有一個孔,能發出奇妙的聲音。有時,它就像被浸泡在水里,發出水流一般的回聲。
很多打擊樂器起源于勞動工具,巫毒鼓成為樂器的過程,也來自偶然,“一位婦女頂著罐子干活,不小心掉下來,穿了一個洞,她一邊哭一邊拍,發現聲音很好聽,久而久之,罐子變成了樂器……”王音睿以幽默的口吻,向記者述說這個“傳說”。
“這件樂器其實很輕。”王音睿一根手指戳進洞里,把巫毒鼓勾了起來,它最早是陶制,后來變成了玻璃鋼,“陶瓷易碎,我不小心摔碎過,要特別小心。玻璃鋼的音色同樣漂,更耐用,成本也更低。”在所有樂器中,打擊樂器是最豐富的,似乎一輩子都學不完。
六輪駐演,王音睿每一輪都沒缺席,如何調動演出激情?“每一場都會有新想法,而非機械地復制,每一輪的觀眾也不一樣,會擦出新火花。”他說,“拉弦樂、吹管樂、彈撥樂、打擊樂,中國民樂器非常豐富,不管喜不喜歡音樂、會不會樂器,你都能找到屬于自己的口味。”
《酒歌》
《墨戲》
琵琶具有豐富的表現力,既可以演奏金戈鐵馬的戰爭場面,也可以演繹如泣如訴、生死離別的場景。在《酒歌》中,李勝男和劉嘉一人手抱一把琵琶,聯手重現虞姬和霸王的動人故事。
“男性的優勢是力量,女性更細膩更柔情。我們在曲目中負責不同聲部,各有不同的側重,都有充分的發揮和展示。”在臺上,兩位演奏家通過音樂、通過眼神,默契交流,“打動了自己,才能感染臺下的觀眾。”
時光飛逝,《海上生民樂》見證了兩人的成長。百余場演出中,李勝男成為一名新手母親,“從前的我追求技巧的鋒芒,如今更珍視音樂中流淌的生命力。從張揚的‘技’,到含藏的‘情’,舞臺上的鏗鏘與溫柔,恰如母親這個角色賦予我的雙重力量。”
每場演出結束,劉嘉的手機鈴聲總會準時響起,那是屬于上海民族樂團團長羅小慈的“課后輔導”時間。
2022年剛進團,他就加入《海上生民樂》第三輪駐演,“我這個初出茅廬的霸王,抱著琵琶的手都在微微發抖。”羅小慈像個嚴師,不僅在演出前給予指導,還會現場觀看,哪怕缺席也會讓同事錄像,并在演出后對他當天的表現進行全面點評,“這不僅是演出,更是專業考核加大師課啊!正是這種‘以演代練’的淬煉,讓我領悟到真正的演奏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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