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慶,這是國民政府的陪都,寄托著蔣介石不一樣的愛恨情仇。
曾經,日寇的鐵蹄踏遍了大半個中國,卻對這里望而卻步;如今,蔣介石希冀投入了百萬大軍,憑借“蜀道之難”,絕地翻盤,創造奇跡。
然而,大西南戰役中,他竟然鬼使神差地被迷惑,做出了令他悔恨終身的錯誤決策,從而一敗涂地,只好灰溜溜地逃往臺灣。
可讓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迷惑他的,竟然是那個抗拒他任命、差點被他槍斃的黃埔和陸大“雙料學霸”劉宗寬。
劉宗寬
那么,劉宗寬為什么要迷惑蔣介石?他又是怎樣做到的?
我們從頭說起。
“雙料學霸”遷怒蔣介石,差點命喪黃泉
1905年7月,劉宗寬出生在陜西蒲城縣東劉家莊一個農家。青年時期他就立志為正義事業貢獻一生,1924年從陜西省立第二師范學校畢業后,毅然從軍報國,投奔楊虎城當了一名文書。
楊虎城
1924年秋,楊虎城為了提升隊伍戰力,決定選送一批青年軍官到黃埔軍校深造,劉宗寬恰好符合報名條件,并以第一名的成績成為三期學員。
在軍校,他篤信篤行孫中山的三大政策,但在與共產黨人周恩來、惲代英、蕭楚女等的接觸中,他們的風采,對理想的追求,對信念的堅守,也給他留下了良好而深刻的印象,從而在他的心里埋下了向往共產主義的種子。
1926年元月,劉宗寬以第一名的成績畢業后,回楊部任職,受到重用,人生開始開掛,一步步從中校坐到了少將副旅長、參謀長,十七路軍后方留守總指揮。
1934年,作為一顆冉冉升起的新星,楊虎城再次保送他進入南京陸軍大學特別班第二期學習。這次他同樣不負厚望,1937年8月,再次以考試第一的優異成績畢業。
楊虎城贈
這可了不得!在黃埔時,他就以入學和畢業考試雙第一被譽為“黃埔奇才”,享有這一盛譽的只有兩人,除了他,另外一個就是黃埔一期的蔣先云,這次劉宗寬又在陸大奪得了畢業考試第一,能在兩個培養未來將星的頂級軍校鶴立雞群,一時間他受到了同學的狂熱追捧,大家都尊稱他為“武狀元”。
當時的畢業典禮蔣介石親自到場,劉宗寬因畢業考試成績第一,被推薦為畢業生代表,上臺接受蔣介石頒發文憑,出盡風頭。
他自然入了蔣介石的法眼,蔣介石更知道,對這樣的“學霸”不用,可能會背負罵名。為了顯示自己求賢若渴,三天后,他親自簽發委任狀,委任劉宗寬為軍委會少將高級參謀兼駐湯恩伯部聯絡官。
沒想到劉宗寬不買賬,抗拒任命。這個北方大漢,一向耿直,他認為是楊虎城的器重,自己才有機會讀軍校,而現在楊虎城因“西安事變”被蔣介石排擠,做人不能忘本,于是,他毅然決然地又回西北軍舊部任職。
1940年劉宗寬出任陸軍暫編第十五師師長,奉命帶領隊伍奔赴抗日前線。因為這是楊虎城的舊部,而劉宗寬又是楊虎城的親信,自然被貼上了楊虎城的標簽。對這樣的隊伍,蔣介石是不放心的。根據他的授意,途中,第八戰區副司令胡宗南便強行對暫編第十五師進行了改編,安插了一些親信,以便監督和控制。這自然遭到了劉宗寬的抵制,由此他與胡宗南“結下梁子”。
當整編后的隊伍開到合陽黃河邊執行防務時,劉宗寬發現有些軍官無心抗日,大肆走私販毒。
劉宗寬眼里哪里揉得下沙子,出于義憤,也為整肅軍紀,他下令扣押了為首的團長,并解送西安。
不料,這下“捅了馬蜂窩”,沒想到這個團長竟然是胡宗南安插的人。本來胡宗南就想報復劉宗寬,這下正好他不請自來,自己撞到了槍口。胡宗南自然不會放棄這個機會。
1941年10月,他倒打一耙,反誣劉宗寬“走私販毒”,并向蔣介石密告,還特別強調“劉宗寬是楊虎城的外甥”。
很快劉宗寬被押解重慶。軍事委員會總監部雖經過核查,純系子虛烏有,但他們又不敢得罪胡宗南,便打算判個幾年走走過場交差。
誰知報到蔣介石那里,情況發生突變。本來聽到“楊虎城”三個字他就氣不打一處來,現在好家伙,劉宗寬不僅是楊虎城的部下,而且還是“楊虎城的外甥”,更主要的是,這家伙竟然就是那個抗拒任命的黃埔和陸大的“雙料學霸”,于是,他不管劉宗寬等人的申辯,大筆一揮:
六個涉案人員“一律槍斃”。
畢竟劉宗寬名氣很大,此案也影響很大,他的陸大老師、中華民族解放行動委員委員韓兆鶚(時任第四集團軍駐渝辦事處主任)和陸大同學韓練成等得知后,都為他鳴冤叫屈,他們多方奔走,感動了馮玉祥。馮玉祥出面力保說情,蔣介石不得不給了面子,最終松口改判為13年徒刑,劉宗寬才僥幸撿回了一條命。
在獄中,劉宗寬因禍得福,他再次接觸到了一些共產黨人,他們的氣節打動了他,他也從這些共產黨人身上看到了國家的未來和民族的希望。
在重慶渡過了一年牢獄生活后,1943年12月,劉宗寬保外就醫。
老師勸他出山,中共就此安排他“潛伏”
死里逃生后,劉宗寬對腐敗的國民黨開始失望,經韓兆鶚、郭則沉(1926年加入中共,后入西北軍楊虎城部工作,時為中華民族解放行動委員會駐渝辦事處負責人)介紹,劉宗寬秘密加入了中華民族解放行動委員會(亦稱第三黨,1947年改名中國農工民主黨),投身抗日民主運動,邁出了他與國民黨決裂的第一步。
劉宗寬
1945年初,周恩來在重慶曾家巖50號宴請中華民族解放行動委員會領導人章伯鈞、韓兆鶚、郭則沉等,劉宗寬也應邀出席。
正是這次宴請,促使他徹底轉向中共。
45年后,他在回憶錄中道出了其中的兩大原因:
一是被周恩來的魅力所打動。他和周恩來是自黃埔分別后第一次見面,而周恩來卻說是“是老朋友了”,劉宗寬知道“這是他對楊虎城將軍和十七路軍的深情厚誼惠及了我。”,說明他是一個非常重視友誼的人,“這就一下子打動了我的心,不僅感到親切,而且肅然起敬。”
二是被共產黨人的坦誠所折服。宴會中,周恩來闡述了中共抗日民族統一戰線的政策,同時也直言不諱地坦誠了過去在統一戰線上犯過的關門主義錯誤。
這一點給劉宗寬觸動很大,也使他心悅誠服,正如他回憶錄中說的:
“因為在我的記憶中,從來沒有一個政黨公開講自己的缺點錯誤,都是自我吹噓,國民黨就是最典型的,共產黨人敢直言不諱地講自己的錯誤,使我心里不由自主地說:偉大!偉大!周恩來那崇高的形象,成為策勵我緊跟共產黨前進的力量源泉。”
1945年3月,經陸大將官班主任章培出面運作,劉宗寬成為陸大兵學教官和將官班副主任。后來,陸大又報請免除了他的余刑。
抗戰勝利后,劉宗寬積極配合中共的統戰工作,并向葉劍英、王炳南(中共重慶辦事處負責人)等中共領導人匯報過工作,進一步加深了他對共產黨人的認識。
這時,他下決心投奔解放區,并且著手準備家人的安置工作。
1945年10月,國民黨還都南京,在重慶成立了重慶行營,由行政院副院長張群兼主任。張群委托陸大教務長徐培根物色一位主管軍事的幕僚(參謀處處長),而且要求是陸大畢業的。
徐培根和章培商量,推薦了劉宗寬。
當時,劉宗寬正暗中策劃去延安,就不愿接受這一職位。于是,他找到自己的頂頭上司郭則沉,將自己的想法告訴了他,請他給自己拿主意。
郭則沉沒有馬上表態,而是迅速通過秘密渠道向中共四川省委書記吳玉章作了匯報。
幾天后,他找到劉宗寬,告訴了他吳玉章的意見:
”因為蔣介石打內戰是確定的,這事總要有人去做,你去了,可以利用這個機會到行營做潛伏工作,利用職務為革命做一些事情,比你到解放區的意義和作用大得多……”
劉宗寬欣然受命。
1946年6月,他出任重慶行營少將參謀處長,開始了他的潛伏生涯。
歷盡艱辛,他用智慧迷惑了蔣介石
在軍事上劉宗寬很有一套,但做地下工作,他是妥妥的小白,因此,他的潛伏生涯也是驚心動,魄險象環生,一波三折。
俗話說,萬事開頭難,但他很幸運,一出手就初戰告捷。
1947年3月,國共和談破裂,蔣介石電令重慶行營立即關閉中共代表團和八路軍辦事處。劉宗寬得知這一情報后,馬上告知單線聯系人郭則沉。郭則沉不敢耽誤,當晚報告了吳玉章。
第二天一清早,國民黨特務就把辦事處團團包圍起來,強迫送走全部人員,并封閉了八路軍辦事處。
好在有驚無險,由于劉宗寬的情報及時,重要的機密文件連夜轉移,避免了重大損失發生。
正當劉宗寬沉浸在出戰告捷的喜悅中時,一個意外消息把他嚇出一身冷汗。
1947年7月的一天,他無意中聽到徐遠舉談到要抓郭則沉,就立即通知了他。臨行前,郭則沉一再對劉他說“要堅守崗位,一旦時機成熟,就會派人同他聯系”。
郭則沉走了,劉宗寬與黨組織的聯系也就此中斷。
等了一年,到了1948年夏,還是沒人找他聯系,劉宗寬心情變得沉重,迷失了方向,不知咋辦,便再次萌發了到解放區去的想法。
情急之下,他就跑到農工黨老同志莊明遠處,因為莊明遠與郭則沉是無話不說的朋友,于是,劉宗寬就向他吐露了自己的打算。
莊明遠聽了后,耐心地反復勸說他“不可輕舉妄動,必須耐心堅守”,否則就前功盡棄。
劉宗寬被說服,再次打消了去解放區的念頭。
1949年春,這時重慶行營易名西南軍政長官公署,張群指定劉宗寬代理參謀長,由此他進入了核心決策層。
此時戰局已逆轉,百萬雄師很快就要渡江南下,解放西南也指日可待,但他手里握機密重要情報,卻無法傳遞出去,于是,他再次找到莊明遠,請他去上海找郭則沉,希望中共盡快派人和自己聯系。
不久,莊明遠托人帶來好消息,說很快就有人來聯系,還告訴了他聯系暗號、聯系辦法等。
1949年5月的一天,劉宗寬終于等來了接頭人房顯志,他們不僅是同鄉好友,而且還是親戚。這次房顯志還帶來了交通員黃克孝。
與房顯志接上頭后,劉宗寬立即提供了國民黨在西南地區的部隊情況,包括戰斗序列、人員配制、軍隊素質、訓練程度、武器裝備,以及指揮官特征、軍隊部署等詳細情報.
他還告訴房顯志,自古以來,進攻四川只有兩條路,第一條是從川北進入,地形相對好走一些;第二條是從川東進入,地勢非常復雜,易守難攻。自己準備下一盤大棋,引導國民黨將防御的重點從川東轉移到川北,同時,暗地里在川東南留下一個通道,確保解放軍出奇制勝,他希望中共能配合他演好這出戲。
為了誘使蔣介石按照自己的預想“友情出演”,他走出了三步妙棋,一步步地請“蔣”入甕。
第一步,精心撰寫“腳本”。作為黃埔和陸大的“雙料學霸”,他發揮自己的優勢,利用代理參謀長的職務便利,親自制定邏輯嚴密、無懈可擊的“演出腳本”------作戰方案。
第二步,設置致命“陷阱”。作戰方案的核心是防御的重點,即到底是川北還是川東。而要明確這一點,關鍵在“情況判斷”。他借助解放軍佯攻秦嶺、威逼大巴山的外圍配合,在作戰方案中,對“情況判斷”做了有理有據的分析:
解放軍必學三國時鄧艾,由陜入川,建議把防御重點由川東轉向川北,加強對胡宗南部的支持。
與此同時,他有意在川東南酉陽、秀山、黔江、彭水地區留出一個八十華里長的大口子。
第三步,巧妙“借力打力”。怎樣使“情況判斷”形成共識,避免蔣介石的猜疑及“川黔湘鄂邊區綏靖公署”長官宋希濂的反對,劉宗寬煞費苦心。
苦思冥想后,他決定,利用國民黨的內部矛盾,借力打力,出奇制勝。
8月29日,好戲開鑼,成敗在此一舉。這一天,蔣介石親臨重慶主持軍事會議,研究西南防務現狀及對策。
蔣介石
各路神仙,紛紛登臺亮相。會議由張群主持,先由徐遠舉做“敵情報告”,然后由胡宗南的副參謀長沈策做“情況判斷”。
按照常規,“情況判斷”照例應由代理參謀長劉宗寬匯報,為什么一反常規由沈策來做呢?是的,事出反常必有妖,這正是劉宗寬的“良苦用心”,也是他的“借力打力”的必殺之計。
由沈策來匯報,可以“一箭三雕”:
第一,胡宗南滿意。因為“情況判斷”是“川北是共軍進軍的重點”,這就把胡宗南擺在主要防御方向上。
胡宗南(中)
第二,宋希濂閉嘴。當時,宋部駐防湖北恩施,正忙于抗拒溯長江而上的解放軍的攻擊,他無暇顧及重慶,即使想顧及,無論從實力還是信任度上講,他無法與西北王胡宗南爭鋒,所以,關于大西南的防御他只能選擇閉嘴。
第三,蔣介石贊賞。因為胡宗南是他的愛將,重任押給他,自己放心。
至于沈策為何愿意擔此“大任”,不用想:在領導面前可以出風頭呀,至于“情況判斷”對不對,那就不是自己考慮的問題。
果然不出所料,沈策報告后,大家一致同意。“情況判斷”形成共識,作戰方案自然也就順理成章地通過了。
會議結束后,這份絕密的情報就交給了房顯志,并由他傳遞到中央軍委,然后下傳到各大野戰軍首長手中。
與此同時,西南軍政公署也即令原駐扎在川東一帶、戰斗力頗強的羅廣文部星夜川西北青州、平武一帶,在川陜甘邊境緊急布防。
就在作戰方案通過后,大家各司其職時,有一天,時任四川省主席的王陵基突然造訪,聊天中,他看似隨意地問劉宗寬:
“為什么要在秀山、酉陽、彭水留下個空隙?”
這一問,劉宗寬驚出一身冷汗。王陵基可不是草包,他也是軍人出身,當過師長、軍長、集團軍總司令,又是四川人,熟悉四川的地形。他看出的“空隙”正是劉宗寬有意給解放軍留的。
在作戰方案中,川陜邊境、川東、川黔邊界、敘永、瀘州與云貴交界等地區,應該有幾個軍師防守,都有周詳的布置,唯獨在酉陽、秀山、黔江、彭水這一呈半島狀從四川伸向湖北、湖南的狹長地區,既沒有派正規軍駐守,也沒有明確劃入宋希濂的“川湘鄂邊區綏靖公署”管轄,使之成了個三不管的空白點。
既然王陵基看出了“破綻”,為何不在會上點破?
冷靜思考后,他首先一通“彩虹屁”著實把王陵基垮了一番,然后告訴他,造成這個局面,主要是那些兵團司令官都在收縮兵力,不愿擴大防區,當然,他們也想到了補救辦法,這些地方交由地方保安部隊負責,同時,成立一個川黔邊區綏靖指揮部,請第八行政區專員度貢庭任指揮官。而度貢庭是他的下屬,實際上等于這一塊由他管轄。雖然他的地方保安部隊不是正規軍,形同虛設,但好在他分了一杯羹,于是,心滿意足地走了。
有驚無險,劉宗寬松了一口氣。
再傳情報,他為解放西南立了第一功
出乎意料的是,羅廣文部剛到川西北,長官公署就發現劉伯承、鄧小平領導的二野已有從川東東南的川東、彭水入川的跡象。川東告急,他們只好又命令羅部星夜返回川東。
疲于奔命的羅部未等布防完成,就在南川以東的白馬山遭到解放軍痛擊,被殲大半,蔣介石的主力之一的羅廣文部就這樣被搞垮。
1949年11月下旬,蔣介石終于察覺到解放軍由鄂、湘西進川、黔,迂回重慶的戰略意圖,他匆匆趕來重慶坐鎮,準備以大西南為根據地作垂死掙扎。
這時,他成了王陵基之后,第二個發現在酉陽、秀山、黔江、彭水這狹長地區存在防御空白的人,于是,趕緊調整防御部署。
為了阻止解放軍乘隙而入,他急令駐扎在重慶附近的徐正綱師,火速開往酉陽、秀山,沿川湖邊界布防,然而為時已晚。
徐正綱師由副師長陳國璋率領,尚未到達防地,第二野戰軍第三兵團主力已從劉宗寬留下的通道進入川境,該師在酉陽附近的行軍途中被包圍,全軍覆沒,副師長陳國璋被俘。
蔣介石不甘失敗,下決心要確保重慶,撐持危局,親自給第四補給區下令緊急抽調800輛汽車,將在川北地區設防的胡宗南部的王牌部隊第一軍星夜車運重慶,準備在重慶與解放軍來一次大決戰,以求扭轉戰局。
這是一個極為機密的緊急命令,除蔣介石、胡宗南外,在西南軍政長官公署內部僅有為數不多的幾個高層知道。劉宗寬是在一個偶然機會中從第四補給區司令邱淵那里,看出了端倪,并套出了這一絕密情報。
劉宗寬立即將這一情報告知房顯志,并建議解放軍前線部隊迅速向重慶挺進。
這是一個非常重要又非常緊急的情報,誰知意想不到的問題又出現了。
房顯志的交通員黃克孝剛剛派去解放區傳遞情報還未回來,而二野派來建立電臺的鄒逢春還在趕往重慶的路上。如果情報送不出去,定會貽誤戰機。
劉宗寬急得團團轉,還是房顯志急中生智想到了辦法。有個叫王昆山的,曾和他一起工作過,是二野敵工部派在重慶警備司令部做地下工作的情報人員,眼下正在重慶。
按照保密紀律,房顯志和王昆山不屬同一條線的上下級,不能發生橫向聯系。但房顯志顧不了那么多了。他馬上聯系到王昆山,劉宗寬又從總務處長劉瑀璜手里搞來一張空白護照,連夜送他出了重慶城。
二野司令員劉伯承接到情報后,立即下令第三兵團主力部隊飛速向重慶挺進,一定不能讓敵人進了重慶。
進軍路線
11月28日,胡宗南部精銳部隊第一軍剛運到重慶外圍一部分,就被第三兵團主力部隊和第四十七軍擊潰。
蔣介石保衛重慶的幻想破滅了,29日他率領國民政府一般人馬由重慶逃往成都,30日重慶解放,比原計劃整整提前了兩個個月。
大西南解放
重慶解放后,劉伯承、鄧小平等領導接見了劉宗寬。劉伯承稱贊他:
“對解放戰爭做出了重大貢獻,尤其是解放西南所起的作用勝過十萬雄兵,堪稱第一功!”
蔣介石死要面子活受罪,對于迷惑 他的劉宗寬一直耿耿于懷,逃到臺灣后,他一方面在臺灣榮軍紀念堂內,供奉著劉宗寬夫婦的靈位,宣稱他們已被共產黨槍斃為黨國捐軀,以保住自己的面子,另一方面,1950年他又派出一個特務小組潛回大陸暗殺劉宗寬,可惜這些人被我公安機關一網打盡。
解放后,劉宗寬先后任農工民主黨中央聯絡委員會副主任、中央咨監委員會常委、農工四川省委第一副主委、重慶市委副主委、重慶市政協副主席等職務。
1984年7月1日,在黨的63歲生日時,79歲的劉宗寬鄭重地提出了入黨申請,此后8年,他又先后8次申請,但均以“留在黨外比在黨內起得作用更大”為由而未能如愿。
1992年7月29日,劉宗寬因突發腦溢血在重慶逝世,享年87歲。
1993年2月23日,中共四川省委根據劉宗寬的生前要求和表現,追認他為中共黨員。
從而圓了他半個世紀一心向黨的夢,也是對他在天之靈的最好告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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