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5年抗日戰(zhàn)爭勝利之后,蔣介石卻依然眉頭緊鎖,心事重重。他的手中拿著一份秘密報告,報告中寫著軍統(tǒng)麾下的別動隊已達2萬多人,這也意味著在戴笠的手中掌握著規(guī)模將近一個軍的作戰(zhàn)規(guī)模。更讓他擔心的是這2萬多人還并不是在前線打仗的普通士兵,他們很多都是埋伏在社會各個角落中的暗子。透過這份并非出自戴立之手的報告,蔣介石也在考慮該如何看待戴笠和他手中的這支別動隊了。
青浦班與別動隊
戴笠組建別動隊的初衷,源于抗戰(zhàn)初期國民黨軍隊的潰敗。1937年淞滬會戰(zhàn)中,正規(guī)軍節(jié)節(jié)敗退,戴笠發(fā)現(xiàn)傳統(tǒng)作戰(zhàn)方式難以應對日軍滲透。他在給蔣介石的密報中寫道:"敵特如蝗,非以特別手段不能制之。"老蔣大筆一揮,批準成立這支"既能搞情報又能打游擊"的奇特武裝,而戴笠則在華東開辦青浦特訓班對招募的隊伍進行培訓,這里面的很多人也成為蘇浙別動隊的重要成員。
最初的別動隊成員堪稱"江湖大雜燴"。青幫打手、軍校學生、甚至還有上海灘的扒手頭目。戴笠的手下心腹陳恭澍曾回憶:"有個隊員面試時當場表演三秒開鎖,戴先生笑著說'這就是我們要的人才'。"這種不拘一格的用人標準,使得別動隊在初創(chuàng)期就展現(xiàn)出劍走偏鋒的作用,他們白天可能是黃包車夫或商鋪伙計,晚上就變成讓日軍頭疼的"幽靈"。
1938年武漢會戰(zhàn)期間,中日雙方在戰(zhàn)場上拉鋸,而戴笠組建的別動隊迎來高光時刻。戴笠手下的王天木化裝成日本商人,混進漢口日軍俱樂部,在舞女掩護下成功安裝炸彈,最終導致3名日軍參謀喪生,日軍華中派遣軍司令部不得不全員更換門鎖系統(tǒng)。這期間別動隊的這種行動很多,連日本《朝日新聞》都開始報道"神秘襲擊者",稱他們比正規(guī)軍隊還難對付。
到底是野路子
隨著別動隊規(guī)模的擴大,這支"三不像"部隊開始暴露各種問題。別動隊成員中軍統(tǒng)出身的要正規(guī)化,江湖出身的要自由行動,學生出身的總想著"主義"。這些問題戴笠也頗為無奈,畢竟他一開始就沒有想過會有這些問題,即使他后來曾在內部會議上拍桌子痛罵也無濟于事,然而后來這種爭執(zhí)情況愈演愈烈,1940年在衢州兩派隊員因行動方式爭執(zhí),最后竟在安全屋里拔槍相向。
對于別動隊來說,還有一個問題更加頭疼,那就是缺錢。軍統(tǒng)別動隊巔峰時期有2萬多人,但國民政府只按8000人發(fā)放軍餉。缺錢的別動隊不得不"自謀生路",有的走私鎢礦,有的收取商隊"保護費"。1941年戴笠視察浙東別動隊時,發(fā)現(xiàn)隊員穿著五花八門的衣服,只能苦笑道:"不知道的還以為進了戲班子。" 更加諷刺的是,在這苦日子的背后,戴笠的個人私產被日軍扣留,他卻不惜放下臉面跟日本人進行交易來贖回財產。
太平洋戰(zhàn)爭爆發(fā)后,隨著戴笠的操作,美軍顧問團的到來給別動隊帶來了新裝備,當然這也帶來了更大的矛盾和危機。美國教官要求隊員背誦《步兵操典》,老隊員卻堅持"江湖套路更管用"。更為危險的是隨著抗戰(zhàn)形勢好轉,蔣介石開始擔心這支具有濃烈戴笠個人色彩的隊伍發(fā)展過大,1943年黃山會議上,老蔣突然問戴笠:"你的別動隊,到底聽軍委會的還是聽你的?"
老蔣的話不是隨便說說而已,1945年9月,南京受降儀式剛結束,軍政部就下達改編令。大部分別動隊員被塞進交通警察總隊,核心骨干調往國防部二廳。戴笠飛機失事后,這支曾經在抗日戰(zhàn)爭期間發(fā)揮過奇特作用的隊伍失去了主心骨,也迎來了自己的落幕。有老隊員后來回憶道:"我們就像用完的手帕,被隨手扔進了歷史廢紙簍。"
而那些留在上海的別動隊殘余更悲慘。1946年軍統(tǒng)改組為保密局時,200多名拒絕整編的隊員淪為黑幫。而最后圍剿他們的,竟是當年親手培訓的徒弟,新任上海警察局長宣鐵吾。
如今南京檔館里至今還保存著別動隊的絕密檔案。這些檔案里記錄著各種離奇行動:用黃鱔血偽造鬧鬼嚇跑偽軍,在日軍罐頭里摻巴豆粉,甚至訓練猴子偷文件。這些充滿江湖智慧的"土法作戰(zhàn)",恰是這支特殊部隊的真實寫照。歷史學者楊天石評價說:"別動隊就像抗戰(zhàn)中的一把瑞士軍刀,雖然不夠精致,但確實在特殊時期派上了用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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