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年前公社借宿,一張新床單牽出的愛情,竟改變了他的一生
在那個物資匱乏的七十年代,一張新床單承載的不僅是溫暖,更是一段跨越半世紀的愛情序章。每當我撫摸著家里泛黃的老照片,思緒總會回到1972年的那個冬夜,命運的齒輪,正是從一張新床單開始轉(zhuǎn)動。
那年我30歲,剛當上生產(chǎn)隊長不久。冬天去鄰村公社開農(nóng)業(yè)生產(chǎn)會議,散會時天早已黑透。山路崎嶇,村支書拍著我的肩膀說:“老楊,天黑路滑,別折騰了,女知青宿舍有空床,將就一晚!” 我正猶豫,一抬頭,就對上了樊秀芝含笑的眼睛。
28歲的樊秀芝是公社的婦女干部,白凈清秀的模樣在村里格外顯眼。她是從縣城下鄉(xiāng)的知青,因為能干被提拔。“老楊,放心住!宿舍就我一人,兩間房,你睡外頭。” 她說話時露出兩個小酒窩,坦蕩的語氣打消了我的顧慮。
跟著她到宿舍,是兩間土坯房。她轉(zhuǎn)身進里屋,再出來時抱著一床疊得整齊的被褥,“這床單是新的,你睡吧。” 遞過來時,她臉頰泛紅,目光躲閃。我接過帶著皂角香的被褥,指尖不經(jīng)意碰到她冰涼的手。在那個年代,新床單可是姑娘出嫁才有的體面,她竟毫不猶豫給了我。
夜里北風呼嘯,躺在散發(fā)清香的新床單上,我卻輾轉(zhuǎn)難眠。墻那頭傳來她輕微的翻身聲,莫名讓人心安。第二天天沒亮,我收拾好準備走,她揉著眼睛從里屋出來,頭發(fā)有些亂,卻更顯溫柔:“這么早走?連早飯都不吃?” 不等我拒絕,她就忙活著生火,給我泡了碗放著紅棗的熱水。看著她忙碌的背影,我心里某個角落突然變得柔軟。
此后的日子,我們偶爾在公社遇見,總是禮貌點頭。直到那年秋收,村里突發(fā)山洪。我正帶著村民搶修水利,遠遠看見她背著挎包,提著竹籃,深一腳淺一腳地走在泥濘的田埂上。“公社派我來送物資,順便照顧老人孩子。” 她擦了把汗,立刻投入工作。那段時間,她教我兒子小軍寫字,縫補衣服,成了我們生活里的一束光。
災后送她回公社,半路突降大雨。我拉著她跑回我家,昏暗的煤油燈下,她濕漉漉的樣子讓人心疼。我找出舊衣服給她換上,寬大的衣服襯得她更加嬌小。雨聲淅瀝,我們相對而坐,誰都沒說話,卻勝過千言萬語。
日子久了,我越發(fā)離不開她。鼓起勇氣表白那天,她眼里閃著淚光點頭:“我也喜歡你,老楊。” 她放棄調(diào)回縣城的機會,堅定地留在村里。那一刻我才明白,真正的幸福,是找到愿意陪你吃苦的人。
婚后,她把家里和生產(chǎn)隊的事都打理得井井有條。村里人遇到困難,都愛找這位有文化的婦女主任。七五年,她懷孕的消息讓全家欣喜若狂。七六年生產(chǎn)時,胎位不正,我背著她在雨夜狂奔送醫(yī)。當聽到母女平安的消息,我蹲在醫(yī)院走廊,眼淚止不住地流。
此后的歲月,我們一起經(jīng)歷了農(nóng)村的巨大變化。責任田政策實施,村里通電通水,日子越過越紅火。兒子考上大學,女兒也成了老師。如今我們老了,常坐在院子里,看著滿天繁星回憶往事。
“還記得那張新床單嗎?”她靠在我肩頭問。“怎么會忘?那是我們故事的開始。” 她笑著,眼角的皺紋里滿是溫柔。從一張新床單開始,我們攜手走過了半個世紀,平凡的日子,因為有彼此,成了最珍貴的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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