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銅鏡,我看著鏡中自己。
劉海遮擋下,紅斑若隱若現。
十年前那場涼州大劫,蕭瑾瑜重傷瀕死。
我求系統救他,系統說救可以,但我得失去一樣東西。
后來,我失去了自己的容貌。
初時,額頭只有一個紅點,長在眉心。
不僅不丑,反而別有一番韻味。
蕭瑾瑜抱著我說,不管以后我變成什么樣都絕不負我。
隨著時間推移,這塊紅斑一點點變大,如今已經漫過眼瞼。
的確,挺難看。
這些年,系統曾不止一次問我,后悔嗎?
其實沒什么可后悔的,彼時,我愛他,他也愛我,我愿意為他付出一切。
只不過,現在……
時光消磨,歲月侵蝕,我與他,早已不似從前。
外頭突然一陣騷動,是蕭瑾瑜回來了。
那些議論聲戛然而止,透過窗戶我都能聽見她們擂鼓般的心跳聲。
“拖出去,各杖責二十,發賣出府!”
哭嚎求饒剛響起,就被人強行捂住,消失于夜色中,仿佛什么都未曾發生過。
這是這個月的第幾波人了?
似乎總有人喜歡冒死也要來嚼上幾句。
蕭瑾瑜推門進來,笑容如春風般和煦,仿佛方才無情發賣下人的不是他。
他從懷里掏出一根簪子,“今日狩獵贏的,喜歡嗎?”
這根簪子我認得,上月宮宴,皇后當眾賞賜給昭陽公主的。
所以,今日昭陽公主也在西山獵場?
我沒接簪子,兀自梳著濕濡的頭發:
“不是說明日才回嗎?”
蕭瑾瑜接過梳子替我梳頭,一梳一梳,從頭到尾,動作仔細又溫柔。
“怕你多想,連夜趕回來了。”
星眸如水,俊逸依舊。
盯著我的樣子,仿佛還是曾經最愛我的模樣。
蕭瑾瑜摟著我入睡,這個懷抱,依然是我最留念的地方。
但半夜醒來,蕭瑾瑜卻不見了。
一問才知道,昭陽公主受傷了,蕭瑾瑜連夜又趕回了西山獵場。
下人回稟得忐忑非常,我卻笑了笑。
這不是第一次昭陽公主將他從我身邊喚走,自然也不會是最后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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