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滿 19 歲的河南鶴壁男孩小郭,第一次來上海打工。家里條件不好,父親有病,母親打零工過活,他是家里最小的,也是新希望。
3 月 29 日那天,上海虹橋高鐵站人來人往。男孩不熟路,跟一個運營車輛司機說好,100 塊送他去浦東堂弟家。下車掃碼付款時,手一滑,把 “100” 輸成了 “1010”。
車開走后,他才發(fā)現(xiàn),當時就懵了。反應(yīng)過來趕緊通過微信支付記錄留言:“你好我這邊付多了,能不能退回來。”但沒等來回音。
3 月 31 日,堂弟陪著他去派出所報警。民警只給了個車牌號,再沒下文。那扇該主持公道的門,開了道縫就關(guān)上了。
從那天起,男孩再沒提找工作的事。他把自己關(guān)在堂弟住處,多付的 910 塊像根刺,扎在心里日夜疼。對這個貧寒又內(nèi)向的少年來說,這不僅是錢的事,更是被欺騙、被無視的羞辱。
4 月 3 日,他失蹤了。哥哥從河南老家趕來,報警、查監(jiān)控,從上海找到蘇州,整整六天急得團團轉(zhuǎn)。最后在蘇州穹窿山,游客發(fā)現(xiàn)了他的遺體,身邊放著個 “敵敵畏” 空瓶。法醫(yī)說,他死于 4 月 6 日凌晨。
那天凌晨 4 點,他給同學發(fā)了兩段 10 秒語音,聲音模糊全是絕望的喘息。哥哥反復聽了無數(shù)遍,才辨出那句遺言:“我喝了半瓶敵敵畏,過幾天再和家里人說吧。”
哥哥通過律師拿到司機電話,剛說明情況就被掛斷,之后再也打不通。7 月 16 日法院開庭,被告席空著,司機又躲了。
這事兒想想就心寒。司機貪那點錢,成了悲劇的導火索。910 塊對他可能是意外之財,可對男孩來說,是一個月飯錢,是給父母買藥的錢,更是剛?cè)肷鐣庥龅牡谝挥浿負簟?/p>
更讓人窩火的是報警后的遭遇。憑著車牌號和支付記錄找個司機,難嗎?打個電話提醒退款,本是舉手之勞。可民警就給個車牌號完事,這敷衍成了壓垮男孩的最后一根稻草。
有人說男孩太脆弱,可誰能體會他的處境?一個內(nèi)向的貧困少年,第一次闖大城市,用盡文明方式求助卻處處碰壁。司機的貪婪、辦事的冷漠,讓他覺得被世界拋棄了。
好在后來上海交通委介入,司機被要求退還了910元,還被取消了運營資格。可一條年輕的生命,再也回不來了。
這 910 塊,換走了一個家庭的希望。那個躲起來的司機,這輩子能心安嗎?那些本該幫一把卻沒伸手的人,午夜夢回時會不會想起這個絕望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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