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2年1月6日,陳毅因病逝世。看著丈夫那蒼白沒有一絲血色的面孔,張茜再也忍不住哭出聲,這一幕令在場的人無不為之動容。然而陳毅去世沒多久,一場“磨難”也朝張茜襲來……
陳毅病中仍想為國家工作
1969年10月的一天,正在石家莊工作的陳毅突然感到身體傳來陣陣不適,他瞬間意識到是身體出毛病了,連忙給中央發去電報,請求回京治療。由于種種原因,直到一年后他和妻子張茜,才在周恩來的特許下回京。
剛回到北京,陳毅就將秘書杜易找來:“杜秘書,我身體很不舒服,你幫我聯系一下醫院。”杜易連忙追問:“陳老總是哪里不舒服?您能詳細描述一下嗎?我好安排相關方面的專家。”
陳毅想了想,說:“就是腹部隱隱作痛,血壓還很高。”杜易聽后點點頭,說:“陳老總您放心,我這就上報中央。”
10月26日,陳毅住進北京301醫院,此時的他不僅血壓高,體重也開始下降。醫生連忙針對陳毅的情況進行會診,專家發現他的右腹部有一個很大的硬塊,按壓時有明顯的疼痛,診斷為急性盲腸炎,需要盡快做手術。
當醫院專家向周恩來匯報這一情況后,周恩來思考片刻說:“有不開刀的辦法嗎?陳老總年紀大了,最好不要開刀,能用其他辦法治療最好。”但醫生認為急性盲腸炎只有做手術才能恢復,周恩來只能同意,還派去自己的保健醫生去幫忙。
1月16日下午,陳毅打過全身麻醉后被送進手術室。起初醫生們的手術過程是非常順利的,然而中途突然有人發現陳毅患的不是急性盲腸炎:“不對勁,這里不像是急性盲腸炎,反而像是……”
還沒等這位醫生說完,又有一位醫生說:“是結腸癌!”原來它剛好把那截腸子給卡住,導致排泄物無法過去,形成一個大包,也讓醫生們誤以為是急性盲腸炎。
但手術進行到中途不能隨便結束,醫生們當即決定改變手術方案,切除腸子癌變的部分。由于醫生們事先沒有準備,導致手術結束后陳毅高燒不退,傷口出現局部感染。
當周恩來得知陳毅患的是結腸癌后,當即指示:“一定要盡全力保住陳老總!不管用什么辦法!”然而隨著時間的慢慢流逝,陳毅的結腸癌已經到了晚期……
第二次手術結束后,陳毅的情況越來越差,但他沒有哼過一聲,而是積極配合醫生治療。有一天,周恩來特意來醫院看望陳毅,盡管陳毅十分虛弱,他還是強撐自己坐起來,笑著說:“總理您別擔心,等我病好了,我還要繼續為國家工作呢!”
然而這一天卻遲遲沒有來……
1971年底,癌細胞擴散到陳毅的全身,往日魁梧的身軀如今變得枯瘦如柴。張茜只能強忍心疼,一邊默默看著陳毅,一邊為他擦拭身體。元旦后,陳毅的身體不允許他再下床了,醫院也在病房前掛上“禁止探望”的牌子。
1972年1月6日凌晨,陳毅陷入昏迷,醫護人員努力研究方案。但非常可惜的是,陳老總于當天晚上11點55分去世,享年70歲。
毛主席:陳毅是個好同志
陳毅去世前,醫護人員曾進行搶救,當時張茜在隔壁房間焦急等待,她知道結果只有一個,但還是希望奇跡會發生。直到隔壁房間沒有聲音傳出,張茜知道陳毅走了,她連忙趕到陳毅的病房,看到的卻是丈夫蒼白的臉。
張茜不敢相信陪伴自己幾十年的丈夫會走,不敢相信那個幽默的丈夫不在了,她趴在陳毅床旁痛哭起來。一旁的孩子們不忍心看到母親這個樣子,但他們知道這是母親唯一發泄的口子,只能站在母親身后默默流淚。
哭著哭著,張茜突然滑倒在病床邊,哭聲再次響起。孩子們見狀連忙將母親扶起,安慰道:“媽媽您不要哭了,爸爸他看到也會傷心的,咱們走吧,走吧。”
張茜在孩子們的勸說下回家,但她怎么也睡不著,9點多又趕去醫院,神情麻木的站在門口等待前來吊唁的人。王震是第一個趕到的,他帶著小孫女向陳毅的遺體鞠躬,又讓小孫女跪下磕頭,最后握著張茜的手,沉沉的說了句:“保重身體啊。”
不久后劉伯承元帥也來了,當時的他雙目失明,只能在秘書的攙扶下來到門口。還沒等秘書將他扶到病床旁,他就向四個方向三鞠躬。張茜看后忍不住流淚,快步走過來將他扶到病床前,說:“仲弘在這里。”劉伯承點點頭,又向陳毅遺體所在的方向三鞠躬。
在病房內,劉伯承沒有表現出傷心的神情,直到出了病房后他才哭出聲……
1月10日,陳毅的追悼會在八寶山舉行。開始前不久,張茜突然得知毛主席也要來的消息。當毛主席剛走進大廳的時候,張茜就快步趕來,緊緊握住主席的手:“主席,您怎么也來了?”
毛主席哽咽道:“陳毅是個好同志啊!我來參加陳毅同志的追悼會,井岡山的人已經不多了……”隨著哀樂聲響起,周恩來哽咽念完悼詞,毛主席帶著大家向陳毅的遺體三鞠躬,隨后在工作人員的攙扶下乘車離開。
張茜:抓不住那個小東西了?
陳毅追悼會結束后,張茜本應休息休息,但她卻說:“我要把陳毅留下的稿子進行整理和修改。”要知道這可是個大工程,盡管孩子們再三反對,仍改變不了張茜的決心。
隨著張茜沒日沒夜地整理、修改文稿,她的身體越來越差,一度嚴重到需要住院治療。起初張茜以為只是小毛病,直到有一次葉劍英找陳昊蘇兄妹幾個談話,她才意識到嚴重性。
這天,葉劍英趁著張茜休息的時候,將照看的陳昊蘇兄妹叫到一間會議室。陳昊蘇見葉伯伯面色嚴肅,連忙問:“葉伯伯,是發生什么事了嗎?”葉劍英看了他們兩個一眼,嘆了口氣說:“唉,這件事和你們媽媽有關。”
陳昊蘇兄妹對視一眼,說:“是媽媽身體出現什么問題了嗎?”葉劍英點點頭,說:“是,檢查結果剛出來,你們母親得的是肺癌。”這一句話像是一把把釘子,將陳昊蘇兄妹釘在原地,久久無法回神。
陳昊蘇不敢相信,父親才走沒多久,難道母親也要離他們而去嗎?一想到這里,陳昊蘇就忍不住流淚。葉劍英默默看了他們一眼,沒有再說什么,而是返回張茜的病房。
當時的張茜剛醒,一睜眼就看到神情嚴肅的葉劍英,身后還跟了一群醫生。她瞬間明白這是怎么回事,為了不讓大家太過傷心,她還開玩笑地說:“是抓不住那個小東西嗎?”葉劍英說:“抓住了,抓住就把它消滅掉!”
1972年3月,張茜開始接受治療,盡管身體不適,但她還是沒有放棄整理陳毅的稿子,直到12月初終于完成。此后張茜便積極接受治療,但非常可惜的是還是沒能打敗病魔。
1974年3月20日,張茜因病去世,享年52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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