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3年9月21日,武安縣趙店鄉(xiāng)民兵連長秦改朝到南京出差,偶然看到一個販賣卷煙的小商販,與年輕的妻子吵架。
清官難斷家務(wù)事,碰到這種事還是少招惹為妙,可這對吵架夫妻用的是武安方言。
熟悉的鄉(xiāng)音,讓秦改朝忍不住湊上前去,卻吃驚的發(fā)現(xiàn),那個滿臉疤痕的小販,竟然是失蹤多年,令武安人聞名色變,恨之入骨的悍匪楊四的。
楊四的名慧,表字智安,楊四的是他在江湖上的匪號。
楊四的1913年出生在武安邑趙店鄉(xiāng)楊屯村,有三個哥哥和兩個姐姐。
民國時期,武安一帶匪患猖獗,民間有“十八司令鬧武安”的說法。
而這18個匪司令,并不包括楊四的這樣的后起之秀。
人們印象中的悍匪,應(yīng)該是李逵式兇神惡煞般模樣,體型壯碩,言語粗魯。
可楊四的卻生得眉清目秀,身材挺拔,平時一襲長衫,頭戴禮帽,談吐文雅,文質(zhì)彬彬,宛若亂世佳公子的模樣。
可楊四的只有一副人畜無害的皮囊,骨子里卻陰狠毒辣。
當年他還未成年就上了紫金山,在當?shù)刂耸姿某勺邮窒伦隽艘幻D啰,沒多久當?shù)鼐陀辛恕安慌聴钏牡慕校团聴钏牡男Α钡恼f法。
只要楊四的露出笑容,就代表他要殺人了。
楊四的惡名昭著,風頭甚至壓過了匪首四成子。
四成子擔心楊四的將來會取而代之,于是找了個借口,給了楊四的兩支槍,讓他另謀高就去了。
其實楊四的早有不臣之心,現(xiàn)在得償所愿,還白得了兩支槍。他回到楊屯村,招攬了二三十個地痞流氓,搖身一變,成了遠近聞名的土匪頭子。
楊屯村地理位置很特殊,與位于峭河南北兩岸的南峭河村和北峭河村,呈三角鼎立之勢。
楊四的將三個村子用寨墻圍起來,作為他的巢穴。圍墻外50米開闊地周圍,是寬八米,深五六米的梯形壕溝,溝底鋪著生石灰、鐵釘,尖木樁,還栽種著生滿鋒利尖刺的葛針。
葛針
圍墻內(nèi)還有一道圍墻,兩道圍墻相隔不到三米,用原木蓋頂子,頂子上加蓋了一米多厚的麥秸泥,能夠抗住迫擊炮的直接轟擊。
圍墻中間可以行走馬車,外墻上每隔五尺,留一個里小外大的喇叭形機槍射孔,形成的交叉火力,可以射殺越過壕溝后,出現(xiàn)在開闊地上的任何目標。
在圍墻的拐角處,都有磚石結(jié)構(gòu)的碉堡,七八米高,晝夜都有人看守,周圍幾公里有什么風吹草動,都逃不過他們的眼睛。
在圍墻里,楊四的就是“土皇帝”,可以為所欲為。
匪巢周圍的武安、涉縣、沙河、永年、林縣等數(shù)縣百姓,飽受荼毒。只要說一聲“楊四的來了”,小孩子都嚇得不敢哭出聲音。
1942年春天,楊四的更是倒行逆施,公開投靠了日軍,成了一條忠實的走狗。
日軍為楊四的提供槍支彈藥,把他的匪巢命名為峭河據(jù)點,卻又不派人來制約楊四的。美其名曰是信任,其實就是擔心他反復無常。
楊四的看不出鬼子包藏禍心,反倒對其感恩戴德,心甘情愿的供日本人驅(qū)使。
楊四的擅長抓壯丁,他手下的偽軍很快就達到2000多人。
編成四個大隊,每個大隊下轄9個分隊,一個分隊又分為兩個排共六個班。
偽軍裝備精良,每個大隊裝備兩門“九二”步炮,每個分隊配備三門迫擊炮,甚至每個班都裝備了機槍。
楊四的手下的人多了,他又開始大興土木,每天強征5000多名無辜百姓,自帶干糧和勞動工具,為他打造所謂“固若金湯”的防御工事。
楊四的為了營討日本人的歡心,對抗日軍民進行了無比兇殘的迫害。
1942年夏天,楊四的將馬項、白露、曲里等七個村莊擁護抗日的保長,騙進峭河據(jù)點,不問青紅皂白,當著數(shù)千民工的面兒,將7位保長用鍘刀給鍘了。
楊四的帶人偷襲沙河縣南掌村,17位抗日軍民不幸落入魔爪,慘遭活埋。
八路軍武東武工隊員楊成文受傷被俘。被楊四的挖眼剝皮后,釘在峭河據(jù)點大門上示眾。
一個名叫范新華的八路軍連長,在執(zhí)行任務(wù)時受傷被俘。結(jié)果被楊四的凌遲后又剔骨熬湯。
還有6名八路軍傷員,在養(yǎng)傷時的遭叛徒出賣,楊四的以“練膽”為名,命令偽軍用刺刀從傷員們背后下山。
事后統(tǒng)計,每位烈士都身中20余刀。
有一次楊四的帶人到八路軍根據(jù)地“掃蕩”,抓到一個相貌出眾的姑娘,偽軍們獸性大發(fā),強迫姑娘順從他們。
不料這女孩性情剛烈,誓死不從,偽軍們撲上去把女孩給糟蹋了。
又是楊四的一聲令下,將奄奄一息的女孩丟進大鍋里給煮了。
農(nóng)民靳老厚老實巴交,有兩個女兒花容月貌。楊四的命令靳老厚把女兒交出來“勞軍”。
靳老厚死活不肯,就被破布堵住嘴巴吊起來,然后把成把的香點燃,將靳老厚的后背燙得直冒青煙,地面上落滿了傷疤里淌出的液體。
靳老厚昏死過去,楊四的這才派人把他送回家。
過了些日子,楊四的聽說重傷的靳老厚居然沒有死,再次把他抓回來,繼續(xù)如法炮制。
最后兩個女孩為了父親活命,主動屈服了。
鬼子給了楊四的槍支彈藥,卻不負責他的糧餉。
楊四的就向周邊各村的保長,強行征糧征款。
每個保長或者是繳納一萬斤小米,麥子也可以,或者是拿出一萬大洋。
相比之下,還是拿糧食更省一些,所以保長們都不約而同的同意繳納糧食。
楊四的糧食多得吃不了,就賣給城里的日軍。
其實一萬斤糧食也不是個小數(shù)目,有些保長就是砸鍋賣鐵也湊不齊。
對這些保長,楊四的直接把他們裝進大缸里,周圍架起柴火炙烤。
缸里的人慘叫連連,不住的求饒。楊四的絲毫不為所動,直到對方屈服為止。
也有人被活活折磨死,楊四的就命人把尸體放在馬槽里,用鹽腌了,等人用糧食來換尸體。
到后來,保長成了最危險的差事,很多人寧愿逃走,也不愿給自己惹這麻煩。
楊四的也隨機應(yīng)變,既然找不到保長,那就把全村的人都抓來。
1945年8月13日,天剛朦朦亮,楊四的就帶人將邑城村男女老少200多人都抓進據(jù)點里。
先是把不肯當保長的呂小三按到鍘刀下給鍘了。
其他人都擠在一間大屋子里,每人一天一碗稀米湯,天熱人多,三天時間就悶死8個人。
另外采用抽簽的方式,每天用鍘刀殺一個人。17日,邑城村終于拿錢來贖人了。
原來日本投降了,村民們將家產(chǎn)變賣給來“接收”敵產(chǎn)國民黨軍。
楊四的收了三百多萬元的紙幣,終于把人給放了。他算得很清楚,這些紙幣,能換回一萬銀元。
鬼子投降,楊四的沒了靠山,總算消停了幾天。
一首兒歌在當?shù)亓餍虚_來:峭河楊四的,是個害人精。勾結(jié)小日本,糟踏老百姓。天天挖溝修炮樓,要糧要款沒有數(shù),綁票又搶人。閨女媳婦都架走。鬼子完了蛋,老百姓要翻身。打死楊四的,大家報仇恨。
但僅過了十來天,楊四的就故態(tài)復萌,親手把一個唱兒歌的六歲孩子的舌頭給割下來。
原來這廝又找到新靠山,搖身一變,成了國民黨軍“武(安)沙(河)永(年)三縣剿匪總司令”。
說實話,這騷操作也沒誰了,楊四的本來就是土匪,把當?shù)匕傩照垓v的夠嗆,現(xiàn)在又成了“剿匪總司令”,那老百姓就永無出頭之日了。
絕望之余,無數(shù)百姓來到八路軍駐地,請求八路軍出兵剿匪。
1945年10月20日,八路軍孔(慶德)秦(基偉)支隊所部第1團、11團、23團,以及向守志支隊的第14團、42團,共五個團的兵力,攻打峭河據(jù)點。
戰(zhàn)斗非常激烈,八路軍戰(zhàn)士前赴后繼,可由于缺少必要的攻堅武器,始終沒有突破敵人的防線。
24日,邯鄲戰(zhàn)役爆發(fā),攻擊峭河據(jù)點的八路軍部隊,奉命奔赴新的戰(zhàn)場。
在邯鄲以南張莊橋、下莊一帶,與敵人遭遇,經(jīng)過一番激戰(zhàn),最終將敵人一網(wǎng)打盡。
11月2日邯鄲戰(zhàn)役結(jié)束,國民黨孫連仲部4萬多人幾乎全軍覆沒,副司令馬法五被俘虜。
那些僥幸逃生的國民黨軍潰兵走投無路,紛紛涌到峭河據(jù)點。
楊四的來者不拒,收容的國民黨軍官就有80多個。
11月5日,八路軍晉冀魯豫軍區(qū)第六縱隊,在磁縣北馬頭鎮(zhèn)召開旅以上干部會議,會議決定,集中六縱下轄的9個團,總兵力1.3萬人,一定要拔除峭河據(jù)點這個釘子,力爭生擒楊四的。
六縱副司令員王近山提出:我軍缺乏攻堅的重武器,楊四的匪幫武器裝備精良,還能倚仗完備的防御工事。我軍如果采取強攻戰(zhàn)術(shù),勢必要付出很大的代價。不如我們利用兵力上的優(yōu)勢,對猥集在峭河據(jù)點里的土匪,采取長期圍困戰(zhàn)術(shù),土匪們?nèi)彼偌Z,就會不戰(zhàn)自潰。
11月9日,六縱趁著夜色突然出擊,將峭河據(jù)點團團包圍。
第2天天一亮,楊四的登上炮樓,向六縱的陣地眺望。一個土匪頭目仿佛自言自語道:好家伙,這下面怕是有十幾萬人吧,插翅難飛呀。
土匪之所以會造成誤判,是因為有無數(shù)的當?shù)匕傩眨犝f八路軍來打楊四的,主動跑過來幫忙。
楊四的聞言冷哼了一聲,頭也不回的鉆進“指揮所”。
楊四的也曾試著派人“突圍”,可這些人注定都是有去無回的“單程票”。
不用八路軍動手,當?shù)匕傩罩灰吹酵练说挠白樱鸵粨矶希恢卸嗌偻练司瓦@樣稀里糊涂的領(lǐng)了盒飯。
既然無法突圍,楊四的決定固守峭河據(jù)點,事先他在據(jù)點里儲備了大量的糧食,就這樣耗下去。
轉(zhuǎn)眼就是隆冬時節(jié),露宿在荒野中的八路軍,根本無法抵御嚴寒,到那時他們就會主動退兵了。
轉(zhuǎn)眼7天過去了,楊四的天天盼著氣溫驟降,沒想到另外一個消息,讓他感覺天塌了一般。據(jù)點的水源被切斷了。
本來據(jù)點里有幾口水井,可最近幾天,不知為何都突然干涸了。
沒水比挨餓還難熬,楊四的又天天跑到井邊張望,看井里的水有沒有漲起來。
楊四的做夢也沒想到,井水干涸的原因,是八路軍挖地道,把井水都引走了。
就這樣又過了5天,11月21日上午,楊屯村突然傳來一聲巨響,高大結(jié)實的炮樓被掀上半空,然后轟然倒地,炮樓里的土匪尸骨無存。
楊四的還沒弄清楚是怎么回事,楊屯村方向,突然傳來八路軍的喊殺聲。
這一次八路軍直接將地道挖到土匪的炮樓下,然后使用炸藥實施爆破。
就這樣,楊四的自詡固若金湯的防御體系,被八路軍兵不血刃地給攻破了。
八路軍順利占領(lǐng)了楊屯村,三足鼎立的形勢被打破。3000多名匪徒,被迫退守南、北峭河二村。
而六縱前線指揮部隨著攻擊部隊迅速跟進,將指揮所設(shè)在北峭河村以北的南常順村。
23日,楊四的在南峭河村的操場上,聲色俱厲地宣布:將丟失楊屯的匪大隊長執(zhí)行槍決,理由是臨陣脫逃。
唱完這出“苦肉計”后,楊四的又命令新提拔的“大隊長”,帶人把楊屯奪回來。
此時天色已晚,楊屯村突然槍聲大作,嚴陣以待的八路軍戰(zhàn)士,和前來偷襲的土匪,頓時殺得難解難分。
而此時的楊四的,正在與國民黨軍高官吳澗溪密談,并嚴令期間不允許任何人打擾。
偷襲楊屯村的匪徒大敗而回,剛提拔的大隊長,屁股還沒坐熱,就被八路軍的機槍打成了篩子眼兒。
擒賊先擒王,現(xiàn)在大隊長被打沒了,活著的土匪一哄而散,一窩蜂般的逃回南峭河村。
接下來該怎么辦,土匪頭目們也沒什么好辦法,只能冒著掉腦袋的危險,去見楊四的。
這才發(fā)現(xiàn)屋里空無一人,原來楊四的和吳澗溪,丟下2000多匪徒,早就沿著事先挖好的密道逃之夭夭了。
后來楊四的被俘后供述說:八路軍既然能夠通過挖地道爆破方式,摧毀楊屯村的炮樓,也可以用同樣的方式,把南、北峭河村的炮樓解決掉。而且八路軍的這種戰(zhàn)術(shù)是無解的。
最讓楊四的擔心的,是他這條賴以逃生的密道,被八路軍發(fā)現(xiàn)。如果真發(fā)現(xiàn)了,他插翅難飛。
楊四的逃走的消息不脛而走,土匪們徹底絕望了,他們一邊罵著楊四的臨陣脫逃,不講道義。一邊尋找八路軍,準備繳槍投降。
此時的八路軍正在清剿殘匪,清點戰(zhàn)利品,尋找匪首楊四的的下落,對俘虜?shù)墓芾聿⒉粐栏瘛?/p>
收繳了他們的武器后,就直接釋放了。
隨后,剿匪史上最驚悚的一幕出現(xiàn)了,在峭河據(jù)點周圍,聚集著數(shù)萬義憤填膺的百姓,他們手握各種農(nóng)具,看到有土匪從據(jù)點里走出來,就一擁而上,剝?nèi)ミ@土匪的衣服。
楊四的搜刮的大量民脂民膏,他手下的土匪,凡是排長以上頭目,內(nèi)衣都是當時很少見的毛衣毛褲,班長只有毛褲。
當?shù)匕傩站褪峭ㄟ^這個方式,來判斷對方是否是土匪頭目。凡是穿毛衣的,一律就地處死。
有些作惡多端的匪首,例如匪大隊長楊戰(zhàn)原,這廝本來已經(jīng)順著封鎖壕逃到了康宿村,一身衣服爛的宛如叫化子一般,他躲進土地廟里烤火過夜。
那身毛衣暴露了他的身份。聞訊趕來的百姓,竟然用剪刀、菜刀,鐵鍬、鋤頭等工具,將楊戰(zhàn)原給剁成了包子餡。
截止到11月26日,楊四的手下的大小匪首,都被當?shù)匕傩胀缆敬M,其中有不少助紂為虐的土匪,也被村民們捎帶腳給滅了。
這些人都是罪有應(yīng)得,沒必要對他們有些許的憐憫。
普通百姓的怒火一旦被點燃,就很難被約束,這種快意恩仇的屠戮,愈演愈烈,那些已經(jīng)被釋放的俘虜,為了活命,又紛紛找到八路軍,要求二次投降。
六縱司令部指示:對俘虜進行嚴格甄別,給當?shù)厝罕娨粋€說法,不許任何一個負有血債的匪徒漏網(wǎng)。
11月30日,六縱在武安縣城召開萬人祝捷大會,7名被同伙兒檢舉出來的匪徒,在群眾山呼海嘯的吶喊聲中,被公開處決。
峭河剿匪戰(zhàn)斗,共擊斃土匪1100多人,俘虜1600多人。
高達40%多的擊斃率,在以前或以后的剿匪戰(zhàn)斗中,都是絕無僅有的。
楊四的和吳澗溪逃出峭河據(jù)點后,先是到永年縣投奔有“鐵魔頭”之稱的悍匪許鐵英。
許鐵英實力不在楊四的之下,兇殘程度卻望塵莫及。
楊四的心高氣傲,不愿久居人下,沒過多久,就帶著小老婆離開許鐵英。
楊四的擔心有人認出他,便化名唐忠,然后用香頭,在臉上燙出無數(shù)的疤痕,滿臉的麻子,仿佛是出天花后落下的后遺癥。
楊四的剛出走時,攜帶著大量的財富,以后的幾年里,他先是去北平住了兩年多,可能是感覺風聲沒那么緊了,又潛回到安陽。終究還是感覺不安全,又向南流竄到鄭州。
鄭州解放后,楊四的又逃往武漢,買了通往南京的船票,沿長江順流而下,在南京隱匿下來。
多年的顛沛流離,楊四的出逃時帶的錢,也花的差不多了,只能在雨花臺一帶,靠販賣香煙維持生計。
貧賤夫妻百事哀,楊四的的小老婆過慣了錦衣玉食生活,現(xiàn)在吃了上頓沒下頓,自然是怨氣沖天,有事沒事,不分場合就要把楊四的臭罵一頓。
1953年9月21日,武安縣趙店鄉(xiāng)民兵連長秦改朝到南京出差,好巧不巧正碰上楊四的夫婦吵架。
老秦對楊四的的記憶刻骨銘心,就算他毀了容,只聽聲音,也辨認出眼前這個滿臉麻子的小販,就是八年來到處找尋不見的匪首楊四的。
楊四的被南京公安機關(guān)當場逮捕,兩天后,來自武安縣的公安干部,與秦改朝一起,將楊四的夫婦押解回武安。
28日,在縣城召開萬人公判大會,要求上臺控訴楊四的罪行的證人,就有360多名。
證人們在臺上聲淚俱下,訴說著楊四的當年種種的殘暴行徑。
結(jié)果剛半個小時,上臺發(fā)言的證人還不到10個,現(xiàn)場就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失控狀態(tài),被迫對楊四的提前行刑。
槍聲響起的一剎那,警戒線被憤怒的百姓沖破,碎磚頭瓦塊,雨點般的砸在楊四的的身上。
更有人將煤油,或者澆滿煤油的柴草,堆在楊四的身上,直接將其點了“天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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