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都開封的諸多遺產中,繁塔無疑是孤獨的,像一位高僧千年默念著阿彌陀佛。
有人說繁塔是一座奇塔,一是“名字奇”。塔名音為“婆”(pó),現在很多人也讀做(fan)。繁塔位于開封城東南,因為古時此處住的多為繁姓人家,故稱繁臺,塔也因此得名。二是“樣子奇”。程民生形容它:“非常厚實粗壯的塔身,憋著勁長肥了三層,到第四層時,突然不想干了,急劇收縮,很勉強地湊成個小小的塔尖,仿佛是編鐘的鈕。真像是建到一半沒錢了,草草收場,更像是年久失修或遭兵火,把上半部損毀倒塌了。所以,無論從遠看還是近看,都像是座半截塔。”
三是它“身世奇”,就是它為什么長成這個奇怪的樣子。從古到今的塔銘、碑文、詩句、傳說、民諺都沒有說得十分詳細明白。有說毀于雷擊、兵火,有說因“鏟王氣”被拆。幾百年來,各種說法使得繁塔的身世撲朔迷離。
繁塔塔身嵌滿佛像磚,此種法式在河南為數不少。但繁塔塔身的佛像磚幾乎嵌滿,造型各異的佛像布滿通高30多米的塔外墻上,且室內也有相當數量,總計近7000塊。每一塊磚上就是一座佛像,虔誠之心躍然磚上,令人感慨。
繁塔計三層,每層向上內傾,逐層地面收窄。在層檐處收分急促。檐下為雙杪斗栱,密列于墻外,反疊澀磚陡削上摶,直抵雙杪斗栱承托的平座。
門前的簡介上示出繁塔內部結構。從外檐看,繁塔為三層;內部轉折石梯直達其上,中間處有巨大的穹頂,渲染出深邃幽遠的氛圍。我們在室外所見的屋面小塔,就是中心穹隆的結頂。穹頂是磚混結構的常見做法,磚塊疊澀而砌,抵抗水平載荷。
菩薩有文殊、普賢、觀音、準提等,其中以觀音變化最多,有四臂、六臂,以至十二臂。
五代后周時,開封城東南修建天清寺,北宋開寶年間寺內建造繁塔。相傳塔建在一座山上,臺在山上,塔在山上,巍峨入云的鐵塔也只有繁塔一半高。詩云:“抬高地回出天半,了見皇都十里春。”。“繁臺春色”是著名的汴京八景之一,明代以“鏟王氣”為名鏟去塔的上部,僅遺三級,經后人修整成現在別具一格的奇特造型。寺隨塔衰,僧侶也逐漸鳥獸散,唯有古塔一直在堅守。
穿過低矮的小門,繞著塔身緩緩而行,每一塊兒塔轉上都有著不同的神佛造型,格局形態。進入塔內,塔洞兩側則有一尊尊歌舞伎像整齊排列,有的手持排簫、橫笛,有的是羯鼓、銅鈸,呼之欲出。這里凝固著永恒,也凝固著一場盛大的佛事活動。閉目凝神,仿佛聽到一千多年前天清寺演奏佛樂的裊裊余音。挾金戈鐵馬之勢,卻又安靜隱于市井之中。了解開封,最好的地方莫過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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