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在深山有遠親,窮在鬧市無人問。”這句話一點都不假。
十年寒窗苦讀,我好不容易在城里扎根,經過多年的努力,我好不容易升職加薪,可我卻不敢如實告訴小叔。
我只告訴他,我在工地上做事,工作不僅辛苦,而且工資還很低,小叔知道后,我再次回家,結果他連酒桌都不讓我上。
01
我出生于粵西的一個小山村,因為家里孩子多,所以在所有的親戚中我們家最窮,日子過得緊緊巴巴的。
因為父親排行老大,所以在分家時我們家比小叔家分得的東西相對來說要少一些。
當時因為小叔還沒有結婚,所以爺爺和奶奶并沒有和我們家生活,而是和小叔一起生活。
因為孩子多,地少,就算父母再怎么勤快,他們種的糧食也僅夠我們一家人一日兩餐而已。
眼看我們已經到了上學的年齡,為了能讓我們都上學,父親不得不外出打工,而母親則留在家里種地以及照顧我們兄妹六人。
因為沒文化的緣故,父親只能在工地上或者是碼頭和工廠做搬運工人,工作不僅辛苦,而且工資不高。
父親為了省錢,他經常拿榨菜配饅頭將就著吃就是一餐,他早上從來舍不得吃早餐。
目的就是為了多省下一些錢,然后寄回來給母親補貼家用和做我們兄妹幾人的學費。
村里很多人外出打工回來后都把自家的老房子翻新了,只有我們家還一直都住在土房子。
很多親戚因此和我們家斷了往來,就連大姑和二姑平時回娘家養老爺爺和奶奶,他們都會繞道而行。
逢年過節時,她們也沒有來我們家串門,就連大姑家進新房時,她和大姑丈邀請了其他親友,都沒有邀請我們家。
為此我們難過了很久,母親說,這不怪大姑他們,因為我們家不僅孩子多又窮,如果我們過去和新居入伙酒的話,大姑他們不好招待我們。
從那以后起,我發誓以后一定要爭氣做人,爭取把學習成績搞上去,然后考到縣城去讀書,甚至要考大學,有份好的工作。
02
我們堅信知識能改變命運,于是只要有空就會看書,哪怕是到山上放牛,我們都帶著書去,一邊放牛,一邊看書。
有看不懂的地方,第二天回學校后我們就問老師或者向同學請教,時間久了,我們的學習成績提高了不少。
幾年后我和大哥先后考上了縣城重點高中,父母欣慰的笑了,父母開心,我們也跟著開心。
知道父母的壓力大,大哥并沒有選擇讀高中,而是選擇讀了技校,學了一門技術。
三年后大哥技校畢業了,他沒有回老家發展,而是去了廣東打工,成了汽修廠里一名汽修工人。
跟父親一樣,大哥每天都省吃儉用,目的是能省錢補貼家用,母親因為生下最后一個弟弟時,因為沒有坐月子,所以身體差了很多。
隨著年齡越來越大,母親的身體越來越差,慢慢地就不能下地干活了,因為擔心母親,父親不得不辭工從外面回來照顧一家老小。
父親回家后,除了下地干活外,有空閑的時候,他就會在家附近打零工,但零工也不是天天都有得做。
工作少了,收入自然不多,整個家幾乎是大哥一個人支撐起來。高考結束后,我本想外出打工的,同時我不想讀高中。
我想像大哥一樣讀技校,學一門技術,然后早點出來工作,替父母和大哥減輕負擔。
可當我把自己的想法告訴家里人時,大哥立馬站出來反對,大哥說,他不想我們重走他的老路,吃沒文化的虧,一輩子干最苦的活,卻拿最少的工資。
03
大哥希望我們再努力一點,爭取考上理想的大學,然后多學一點,最后通過知識改變命運。
因為家里一直很窮,父母辛苦了大半輩子,卻沒享受過一天清福,同時也沒改變現狀。
所以他們都希望我們能通過努力,然后改變自己的命運以及我們家的現狀,讓父母在親朋好友面前挺直腰桿。
我點頭答應,從那以后起我沒有要放棄學業的念頭,拼命學習,爭取考上理想的學校,然后通過知識改變命運。
在我高二那年,大哥結婚了,大嫂是鄰村的,她不嫌棄我們家窮,毅然決然的嫁給大哥。
婚后,大嫂更是主動和大哥一起撐起我們這個家,為了能多掙些錢,過后不久大哥和大嫂商量后決定外出打工,大嫂同意了。
從那以后起,照顧家里老小的重任就交給了大嫂,大嫂不僅要照顧家里的老小,地里的活基本都是她一個人。
因為母親風濕嚴重,連走路都有些困難,所以她不能下地干活,只能在家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而父親呢,則和大哥在外打工,因為我們其他兄妹五人都還在讀書,家里的開支很大。
幾個月后,大嫂已經到了預產期,可大哥因為工作的原因不能回家,等他忙完后回家的時候,他們的孩子已經出生一個多星期了。
可對此大嫂并沒有埋怨大哥,而是選擇無條件的理解他,我們都很感動,同時也知道大嫂不容易。
04
就這樣過了幾年,我和弟弟妹妹們都陸續大學畢業了,而且各自都有一份不錯的工作,我們家的生活條件隨之也變好了很多,父母的腰桿終于可以挺直了。
可這么多年來,父母和大哥大嫂卻因為過度勞累,他們蒼老了許多,而且看起來要比同齡人老最少十歲。
看著他們蒼老的面容,我們都覺得很心酸,我們發誓,以后不管怎樣,我們都對父母和大哥大嫂好,我們要盡自己最大的努力讓他們過得好。
正因為吃過生活的苦,所以我們格外珍惜現在所擁有的一切,我們更感激父母和大哥大嫂這么多年來的辛苦付出。
當我們把家里的外債還完后的第一件事,我們一家人出去外面吃了一餐飯,事后我偷偷和弟弟妹妹們商量,我們要存錢,然后把家里的老房子翻新。
我們說到做到,兩年后,我們兄妹幾人湊了十萬塊錢回家把老房子翻新,房子雖然不是很大,但卻是我們一家人共同努力得來的,我們都很滿意。
自從我們家老房子翻新建好后,多年沒有和我們家有來往的親戚也慢慢和我們家開始有了往來。
逢年過節他們還會邀請我們一家去他們家聚聚,甚至還時不時的給我父母買一些禮品。
原來冷冷清清的家,從那以后起開始變得熱鬧了起來,看著一副情景,我心里五味雜陳。
那天,已經很多年每樣來點小姨突然來我們家里玩,臨走前才開口讓我給表妹找份事做。
小姨說因為表妹只是高中畢業的,所以一直沒找到一份如意的工作,所以小姨托我給她找份工作做。
我本想婉拒的,但母親沖我眨了眨眼睛,我似乎明白母親的意思,隨后便點頭答應了。
最后我托朋友給表妹找了一份文員的工作,工資雖然不高,但是卻很輕松,表妹和小姨都很滿意。
05
小叔家新居入伙,他邀請我們去參加,席上小叔問起我的工作,我故意有所隱瞞。
我告訴小叔,我大學畢業后因為專業不對口,所以并沒有找到如意的工作,我在一家私企打工。
工作不僅辛苦,而且工資還很低,我每月的工資僅夠日常開支罷了。
小叔聽了后哈哈大笑了起來,他說:“看你面相你就不是那種讀書的料,更不是那種能成大事的人。”
“你整天只會讀書,我看你是讀書讀書讀傻了,有哪個公司愿意聘請你這種呆頭呆腦的人去做事呢?”
小叔說完后就沒有再理會我,而是和其他親戚一杯接著一杯喝酒,我瞬間明白了母親的提醒。
在我回來參加小叔家新居入伙前,母親曾提醒過我,母親說小叔家的生活條件一直都比我們家要好,因此小叔和小嬸一直都看不起我們家。
他們一直不希望我們過得比他們好,如果我如實告訴他們我的真實情況的話,那么,妒忌心很強的小叔他們肯定會心里不平衡,從而不知道會發生什么事。
所以母親希望我低調一點,不要太過于張揚,別人說什么不重要,因為日子是我們自己過的,重要的是我們覺得怎么開心就怎么過。
小叔真以為我在外面混得不好,所以在敬酒環節時他故意繞開我去和其他親戚敬酒了。
看到這一幕我心里感到特別的心酸,我突然明白富在深山有遠親,窮在鬧市無人問,這句話的真正含義。
喜宴結束后我立馬回城,同時和小叔他們也斷了聯系。
三年后我開車回家,小叔看到我開好車回去后,便笑臉相迎,當天晚上他想邀請我們去他家吃飯,卻被我當場拒絕了。
因為我覺得我們的觀念不一樣,而且我也不喜歡別人用有色眼鏡看我,更重要的是不喜歡跟勢利眼有所瓜葛。
原來所謂的親情,在金錢和權勢面前真的是一文不值……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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