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微博上,看了上海女教師和16歲男學生的聊天記錄。最初,只是當八卦來看,但是,看著看著,嚴肅起來,覺得他倆真可憐,尤其是女教師。朋友們,看到“可憐”二字,請先不要誤解。
我說的可憐不是同情,更不是認同,而是認為他們借助人性中正常病態來釋放,通過這種釋放而帶來自虐般快感,但,這種快感又像用點燃的酒精火療,火大了,也就把自己焚化了。
這件事情多少與情欲有關,在蔣勛的《孤獨六講》里,情欲孤獨是其中之一。他說,讓自己的情欲壓抑在釋放的臨界點是最過癮的,說,痛快,痛快,有時候痛和快是連在一起。
但是,從整個聊天記錄來看,他們這種情欲根本不屬于蔣勛所說的孤獨,情欲孤獨終歸是克制,是讓生命更富有、更圓滿。而他們這應該屬于情欲寂寞,內心極度空虛,性欲極度濫放,最終走向病態。
換句話說,這根本與愛無關,這個女教師即使不找這個男學生,也會找其他男學生。她這種不倫挑逗,與哪個具體學生無關,是誰無所謂,只與她要找個符合自己心理期望的男學生干這件事有關。她人性里的本能促使著她,去用這種方式填補寂寞,來達到動物性本能性快樂。
日本作家田山花袋在1907年寫過一部小說,叫《棉被》。
《棉被》幾乎就是上海女教師的文學形象預演,唯一不同的是性別有所差異。
《棉被》的主人公叫竹中時雄,他是一個有婦之夫,還有自己的孩子。在外人看來,他對妻子和孩子都愛意滿滿,有著令人羨慕的模范家庭。
實質上,竹中時雄早就對妻子失去了興趣,不愿意與她做過多交流,對待孩子也早就失去了耐心,甚至聽到孩子吵鬧,會郁郁寡歡。
這種壓抑帶來的是寂寞,他要在寂寞中尋找快感,于是,找到了性欲對象:他的學生芳子。
這種看似戀愛,實則是性欲釋放的感覺,讓竹中時雄覺得自己被理解了,被熱愛了,自己重新回到了青春少年時代,這種感覺讓她癲狂。
在這個過程中,他感到了欲火焚身,每天想著與芳子有肌膚媾和。他每天展開著最惡毒、下流、陰暗的獨白:與這個女人的相遇是他日復一日的快樂……想帶她隨意馳騁……要是妻子懷著孩子去世就好了,這樣我就可以毫不猶豫的娶她過門成為繼室。
突然有一天,芳子找了一個男朋友,離開了竹中時雄。
芳子走后,竹中時雄躺在芳子曾經睡過的被窩中,蓋著她用過的棉被,貪婪的吸吮著她留下來的少女的芳香,滿臉淚痕。作者露骨地寫道:
“時雄來到芳子房間,用她蓋過的棉被捂住臉,盡情地聞令人依戀的女人味。不知怎的,時雄竟然心跳起來。性欲、悲哀、絕望,猛然向他襲來”,
這部小說,借助獨白的方式,把人性中的惡展示得令人共振。當時,媒體采訪了很多讀者,有不少讀者說,自己看到了自己的病態,看到了齷齪、邪惡、陰險,令自己感到可怕。
就像上海那位女教師的聊天記錄一樣,這本小說毫無掩飾地展示了赤裸裸的欲望,展示了自愿失控而失控的下流快感。也因為這種露骨太過于真實,反而讓讀者思索人性框架,后來很多評論家說,這是一部“赤裸裸的、大膽的個人肉欲的懺悔錄”。
但是,田山花袋在《小說作法》中卻寫道:“我的《棉被》與作者沒有任何考慮。既不是懺悔,也不是故意選擇那種丑事而寫下來。只不過把自己在人生中經歷的某種事實展現在讀者面前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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