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傷感地調轉頭離開,拐上了去往曬谷場方向的路。到了以前曬谷場的位置,以前好幾畝的曬谷場卻只剩下巴掌大的一小塊,仿佛那些熱火朝天地曬谷場面剛才還在,卻在我走近時突然銷聲匿跡了。我站在曾經的曬場上,悵然若失。得益于今年的雨水多,甘蔗倒是長得高高壯壯的。
繞道到了泄洪的水閘,這快百年的石頭磚房依然如故,邊上那棵小時候就倆人合抱粗的社樹還在,方圓幾里內,只剩它這么棵大樹了。
以前寸草不生的閘口水塘現在是雜草叢生,仿佛小時候跟伙伴們在塘里嬉笑撲騰都是夢一樣。或許是由于河水污染嚴重只能用于灌溉吧,少了小娃娃們下河游玩的吵鬧,處處都是雜草叢生,連路都沒有了。
稻谷正開著花結著穗,透過那一大片綠油油的稻田,我仿佛看到了村民們有的彎腰割稻谷;有的抬著打谷機;有的踩著打谷機;有的把打好的谷子裝袋······忙得熱火朝天的雙搶季。好在現在都是機械收割,再也不用那么累了。
從水閘上來后,我走向了通往我家田地的路。路上,不時看到幾棵番石榴,作為原有的土生品種,在那些優良品種都成熟開吃了它卻依舊不緊不慢地長著,才拇指般大小。
在快到我家田地時,一片紫色的像芋頭樣的植物闖入了我的眼簾。這可不是芋頭,我們叫它芋苗。村里極個別人用它來腌漬酸菜,是夏天送稀飯的下飯菜。但大多數人是把它作為豬的補充食物。小時候的我并不喜歡它,除了它的汁液沾到皮膚上能讓人癢得恨不能把皮都摳下來的原因,還因為衣服要是被它的汁液沾上了就會因為洗不掉而斑駁難看,太費衣服了。但它作為豬食的補充食物,卻又讓我不得不去招惹它們。
終于走到了我家田地的位置,但是看著眼前一大片的田地,久不來的我,找不到我家的田到底在哪了。本來是想來順道看看還有沒有幸存的膠樹,我對于膠樹香甜的花蜜總是念念不忘。然而原來長著一排排膠樹的地方光禿禿的,連個小苗都不剩。倒是有一排高大的桉樹占了它們原來的位置。
往回走時,竟然發現了刺果,我不知道它們的學名叫什么。這種滿身刺的家伙渾身是寶:它們熟透了的果實清甜可口跟坨羅長得很像,為小時候的零食匱乏的我們提供了零嘴;葉子摘下來用力揉搓能起沫,用來洗手干凈不說,還滑滑潤潤的,就是搓起來有點費勁;它身上的刺在柿子初結到拇指大小時,在樹下撿上那么幾個用刺穿過,就是天然的陀螺了。
走了一圈,又回到了原點。夢,卻不再是那個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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