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白石傳人、齊良芷弟子、齊白石書畫院院長、國家注冊一級書畫鑒定師-湯發周先生說我們通常所說的對張大千書畫作品進行真偽鑒定,是指署款寫有張大千而言。然而還有另一種情況,就是署款雖寫有某位古人的作品,經鑒定卻出自張大千手筆。若作為某位古人的作品是件贗品,若視為張大千所作倒是件真跡。當然,鑒定張大千作偽的作品,要比鑒定作偽張大千的作品有難度。上海人民美術出版社于1989年出版的《中國美術全集》中《繪畫篇7·明代繪畫·中》圖一五九《徐渭菊竹圖》(圖二六)就似為張大千所作。
徐渭字體頓挫明顯,墨氣氤氳,圓潤古拙,凡捺筆重而有力,仔細玩味給人一種行筆緩慢之感。他喜畫殘菊敗荷,菊瓣信手勾畫,枝葉隨意點染,淋漓潤澤,與書風相一致。而《徐渭菊竹圖》的題字,剛勁、干澀有余,所畫菊花透有富貴氣,花繁葉茂,婀娜多姿。竹葉飛白居多,運筆靈巧。尤其對下半部的處理更是與徐渭大相徑庭。該圖所鈐“徐渭之印”、“文長”兩印,與《中國書畫家印鑒款識》中所收錄徐渭用印,于細微之處多有不同,故為贗品無疑。
事實證明,張大千在早年不僅作石濤、董其昌、八大山人等人的偽品,而且也作有許多徐渭的偽品。此件《徐渭菊竹圖》說是臨墓,實為創作。盡管題詩抄錄徐渭原作,但字形大失水準,月、東、頭等字已露出張大千三十多歲書體的端倪。
張大千曾在五十六歲作的《牡丹》中題道:“予花卉初從白陽山人入手,三十年來亦不知其變也。”但從實際情況來看,張大千的菊花多受石濤影響,所以用石濤之法畫菊去作徐渭之偽,固然要露出破綻。張大千晚年仍有畫菊的作品,如八十三歲作的《菊花圖》,其布局、用筆仍有多處與早年暗合。《徐渭菊竹圖》的左、右下角鈐有“陸潤之藏”和“上海徐紫珊收藏書畫金石書籍印”,均為偽印。《徐渭菊竹圖》若拋開真偽問題,單純從藝術角度來欣賞,不愧是一幅杰作。(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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