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陽光明媚,親戚的家里迎來了一場盛大的喜事。我爺爺帶著我欣然前往去吃喜酒。那場面熱鬧非凡,歡聲笑語不斷,人人臉上都洋溢著喜悅的神情。
親戚本欲留我們住宿的,可是爺爺心急家里的農活,他眉頭緊皺,心里盤算著地里那些還未干完的活兒。爺爺堅持要夜里返回,這樣就可以一大早下地干活了。他那堅定的眼神仿佛在訴說著對土地的深情和責任。
親戚見爺爺心意已決,便貼心地給我和爺爺做了一個火炬,就是用酒瓶子裝上煤油,塞入燃芯,點著火后,能一路不滅。那火炬在昏暗中閃爍著溫暖的光芒,仿佛是黑暗中的希望之燈。
我和爺爺就舉著火炬上了路,一路上微風輕拂,月光如水般灑在我們前行的道路上,走得十分順暢??斓轿覀兇遄拥臅r候,有一個陰森恐怖的亂墳崗出現在眼前。我和爺爺緊緊牽著手從中間穿過,彼此都能感受到對方手心里的溫度。
就在此時,火炬忽然熄滅了,那一瞬間,周圍陷入了一片漆黑,爺爺和我都嚇了一跳。我分明感覺到了爺爺的手心里冒出了冷汗,那冷汗仿佛是恐懼的象征。爺爺連忙拿出火柴,試圖重新點燃火炬。奇怪的是,怎么都點不著,好不容易點著了,呼的一下,一陣狂風吹過來,又給吹滅了。
我嚇得渾身哆嗦,聲音顫抖著連喊爺爺,爺爺拉著我顫抖的小手,說道:“咱們不點火炬了,就這么走吧!反正今天有月亮!” 我答應一聲,拉著爺爺的手就走,心里充滿了恐懼和不安。
奇怪的是,我們竟然走不出去了。走來走去,發現我們一直是在幾個亂墳堆里,腳下一直是沒膝的野草和墳頭,好像原地踏步似的。爺爺向來是個力氣很大的人,能輕松扛一百斤的麻袋,平日里在田間勞作,從未有過絲毫的退縮和畏懼??扇缃瘢趺纯赡苓~不開腿,怎么可能走不動路了呢?
我和爺爺都似乎被釘在了亂墳崗之中,怎么都邁不動腿了,似乎在原地踏步。這里埋葬的不是普通人,據說是抗日戰爭年代死去的戰士。從長輩們的講述中,我們知道那些戰士們為了保衛家園,英勇奮戰,不惜犧牲自己的生命。想到這些,我和爺爺心里都覺得蹊蹺,又邁不動腿,只好坐了下來。
爺爺說:“我抽支煙吧!” 爺爺緩緩地從兜里掏出煙盒,小心翼翼地抽出一支煙,將其點著,放在一個個的墳頭,拉著我,又沖死者磕了頭。他的動作莊重而肅穆,仿佛在向這些英勇的亡魂表達敬意。
完畢后,覺得亡魂大概該讓我們走了,爺爺拉著我往前就走,可還是走不出去,放眼望去,四周全是亂草和墳冢。那些荒草在夜風中肆意搖曳,仿佛是在訴說著往昔的故事。
爺爺說:“看來咱們今天夜里是趕不回去了!” 無奈之下,我和爺爺只能在幾個墳墓之間待著。我們重新在野草之間坐下,靜靜地看著天上的月亮。月輝慘白,灑在亂葬崗的累累荒墳上面,那清冷的光輝讓整個場景顯得更加陰森。夜風呼嘯,冷意刺骨,荒草搖曳不止,令人毛骨悚然。
我和爺爺擠作一團,我又冷又怕,小聲地喊著爺爺,眼里含著淚花,我小聲問爺爺:“爺爺,我們會不會死在這里?” 爺爺呵呵笑了,溫和地說道:“不會的,是地下的人在和我們開玩笑,他們在這里躺了幾十年了,他們都是英雄,他們太寂寞了,所以才將我們留下來陪他們一會兒!” 他聽得仔細,不由連連點頭,爺爺將我攬在懷里,那溫暖的懷抱讓我感到了一絲安慰。我閉上了眼睛,很快就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不知何時,忽聽一聲雞叫從遠處的村子間傳來,那聲音清脆而響亮,打破了夜的寂靜。我忽然醒來,睜眼一看,東方已經發白,爺爺對我說:“好了,雞叫了,咱們可以走了!” 我聽得驚喜不已,被爺爺牽著手,朝前走去,沒走多遠,我們就走出了亂墳崗,又走不遠,就回到了村子里。
此事過后,爺爺經常會在農閑時,給村里的孩子們講述這段經歷,告誡大家要尊重逝者,銘記歷史,珍惜當下的和平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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