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茲尼琴科
《鋼鐵是怎樣煉成的》多達33種的插圖中,在我國最為流行的版本,是蘇聯畫家列茲尼琴科所繪的插圖。
建國后按順序最早的兩個譯本,一個是梅益的譯本,一個是1976年人民文學出版社的譯本,也就是黃樹南的譯本,采用的插圖,都是列茲尼琴科的版本。
列茲尼琴科又譯成列茲尼青科,在梅益譯本首次采用這個畫家插圖的時候,就用的是這個譯名。
列茲尼琴科首次出現在中國版《鋼鐵是怎樣煉成的》的版本就是1952年梅益譯本中。
列茲尼琴科又譯成列茲尼欽柯。
朝花美術出版社1956年12月出版的《蘇聯美術家傳略續編》中,就用了 “列茲尼欽柯”這個譯名,該書由恩·姆·雅柯甫列夫等著,倪煥之編譯。這本書中,對這位畫家,有一個比較全面的介紹:
——列茲尼欽柯一九一六年生於克列敏楚克城。由於他是一個哈爾科夫機車制造廠的工人,他於一九二九年第一次在廠內報紙上印出自己的素描。其后,列茲尼欽柯轉而以畫家資格參加烏克蘭共產黨中央委員會機關報——“烏克蘭會議”的編輯工作。
在報社中工作對畫家是一個良好的學校。這工作使他發展了對明確的現實主義藝術語言,對深刻揭露蘇維埃人形象的興趣。
列茲尼欽柯從事於素描、政治宣傳畫、諷刺畫和書籍插圖方面工作。
從一九三六年起,他從事於蘇聯文學作品的插圖工作,成績很好。在這方面,他的最初的著名作品是根據尼·奧斯特羅夫斯基的長篇小說“鋼鉄是怎樣煉成的”和“從暴風雨里誕生的”作的素描(一九三六——三七年)。 從那時起,畫家連續二次為這些文學作品畫插圖。列茲尼欽柯於一九四九年完成為尼·奧斯特羅夫斯基作品的插圖,使他列入優秀的烏克蘭美術家之列。
列茲尼欽柯為阿·托爾斯泰、富曼諾夫、法捷耶夫、蕭洛霍夫、巴甫連科、考涅楚克等的作品畫了插圖。最近幾年的作品中,為法捷耶夫的長篇小說“青年近衛軍”(一九四七年)、鮑依欽柯的“青年時代”(一九四九年)作的插圖是很有意思的。
斯大林獎獎章
由於為岡察爾的中篇小說“大地在怒吼”和茲巴那茨基的“索柯稜松林的秘密”(一九五O年)作的插圖,列茲尼欽柯獲得斯大林獎金。——
列茲尼琴科畫冊
除為奧斯特洛夫斯基的長篇小說《鋼鐵是怎樣煉成的》繪制插圖外,他還為作者的另一部小說《暴風雨中誕生的》創作了插圖。
《暴風雨中誕生的》在作者的原計劃中有三部,現在只寫成了一部,其實它與《鋼鐵是怎樣煉成的》有一定的聯系。
《暴風雨中誕生的》的主題,其實就是《鋼鐵是怎樣煉成的》中提及的布瓊尼領導的第一騎兵軍的戰斗歷史,但僅寫成的第一部里,只描寫了一位日后參加騎兵軍戰士的前傳,顯然,奧斯特洛夫斯基是想在這部小說里彌補《鋼鐵是怎樣煉成的》里的保爾軍隊生涯過于簡單的不足,專程描寫一位少年如何如何成長為一位騎兵軍的傳奇經歷。
可惜,天不假年,奧斯特洛夫斯基沒有能完成這部在文學史上罕見地描寫烏克蘭少年成長為第一騎兵軍戰士的長篇小說。
從小說的角度來看,《暴風雨中誕生的》算不上很成功,畢竟這時候作者身體狀況越來越惡化,完全是靠口授來完成小說的創作,所以,《鋼鐵是怎樣煉成的》里大段出神入化的心理描寫,在這部小說里并沒有得到有效延續,令熟悉《鋼鐵是怎樣煉成的》的讀者大失所望。整個小說完全是靠對話來完成的,這也可以看出,寫劇本相對而言是一個比寫小說簡單一點的作業。
列茲尼琴科為《暴風雨中誕生的》繪制的插圖,與《鋼鐵是怎樣煉成的》中的插圖同樣的精致,我們來看一看。
上圖為小說里的一對互生好感的男女主人公,與畫家為《鋼鐵是怎樣煉成的》中的保爾與冬妮婭設計的造型與面部表情是否覺得很相似?
《鋼鐵是怎樣煉成的》插圖
列茲尼琴科1951年,還憑借兩本書的插圖,獲得當年的斯大林獎金三等獎。
這兩本書,一本是烏克蘭著名作家岡察爾的小說《大地怒吼》的插圖。
《大地怒吼》封面
岡察爾是筆者非常喜歡的長篇小說《小鈴鐺》的作者,在蘇聯時代,他寫出的衛國戰爭小說非常激越,但是蘇聯解體之后,他搖身一變,在之前他曾歌功頌德的前蘇聯身上唾了很惡心的唾沫,作者的思想觀念隨著站位的變化,令人目不暇接。
《大地怒吼》中文版
《大地怒吼》是表現衛國戰爭的小說,說不上是什么成功的作品。我們看看列茲尼琴科為這部小說繪制的插圖。這本小說,中國也翻譯出版過,但是并沒有移植原版的插圖。
列茲尼琴科另一部獲得斯大林獎金的插圖,是他為尤·茲巴納茨基著的《索柯爾松林的秘密》創作的插圖,這本書1956年曾經由中國青年出版社發行過中譯本,書中的插圖,也是用的列茲尼琴科的插圖。
封面上的騎馬少年的造型,與《鋼鐵是怎樣煉成的》的封面非常相似。
1978年這本書重印的時候,插圖換成了彩色插圖,但從構圖來看,應該仍是列茲尼琴科的作品。
列茲尼琴科 1973年6月26日去世,享年57歲,俄羅斯網站上稱他這一天“突然神秘地去世,至今尚未得到充分調查,”不知這背后究竟有什么隱秘,我們作為局外人只能面對撲朔迷離而望洋興嘆。
隨著我們對《鋼鐵是怎樣煉成的》各種版本插圖的更多了解,越發覺得列茲尼琴科繪制的這一版插圖在人物形象的定調、運筆的細膩再現還有整體氣氛的營造上,都稱得上是力壓群雄,堪稱翹楚。
列茲尼琴科那獨特的畫風,那追求細節的動機,那筆筆真實的風格,都讓人愛不釋手,流連忘返,覺得他為《鋼鐵是怎樣煉成的》繪制的插圖未免有一點太少了。
喜歡他的風格的讀者,可以從我們這里搜集到的他的其它作品里,能夠更通透地感受到畫家的創作韻味,滿足我們對《鋼鐵是怎樣煉成的》插圖的珍愛而不饜足的期待心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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