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北京檢察系統辭職出來的法律人,有個自己的組織,叫“京華檢影”。
日前,北京植德律師事務所律師、“京華檢影”的創始人召集人李斌接連策劃兩場線下活動,40位“退役”后轉戰到律師行業的北京檢察人,就如何高質高效辦案、趨利性執法等話題,進行了真誠深入的內部研討。
這些內容,也值得分享給所有法律人。
如何高質高效辦案?
高質高效辦案,要注重走現場。
這是參會者提及最多、取得辦案效果最好的方法。
不只是從卷宗中得到案件事實,還是要走訪案件現場,要好好還原客觀世界中的案件事實,用細節來填補卷宗證據的不足,同時積極取證,提出合理懷疑,更好達成代理目的。
如,公交車站是否屬于公共通行道路,是否允許社會車輛通行,決定著危險駕駛類案件能否成立。可以通過現場走訪的方式,收集是否允許社會車輛進入的證據。再如,二環主干道在凌晨是否屬于車輛密集、需要嚴懲的情況,也可以通過走現場的方式,還原案發當時的情景。
如,在與未成年人發生性關系案件中,未成年人年齡證據是量刑乃至定罪的核心。對相關證人的社交媒體視頻及其他公開信息進行對比取證,發現年齡證據的矛盾之處;走訪出生證明載明的生產醫院,發現不可能具備生產水平、出生證明有可能系假證的客觀證據;對被害人聊天記錄進行逐一分析,提煉其不可能系未成年人的關鍵要點……一點點構建起對案件事實的質疑,從而達到撼動檢察官心證的目的,取得辯護效果。
辯護律師應通過調查取證,來發現案件細節,發現證據體系中的盲點或者不合理之處。
不僅做辯護案件要重視走現場,做控告案件更應該重視走現場。
如,在非法采礦控告案件中,走訪案發現場,調查采礦行為是否仍在實施,視頻取證采礦的嚴重程度,更好的支持指控主張。
高質高效辦案,要重視案件細節,重視環境證據、客觀證據。
細節是魔鬼。很多細節就是要靠大開腦洞來發現。
如行受賄案件中,如何破解貌似嚴絲可縫的證言體系,可以考慮通過環境證據來反駁。
例如,口供里提到的送錢時間、地點、天氣情況,可以結合氣象單位的歷史記錄,查明是否真實,如果口供里說到是晴天,但天氣記錄是一直下雨,證言與客觀證據存在矛盾,應當如何采信,就給了司法人員更好的心證。
再如,非法采礦案件中,為證明非法采礦行為的持續性、破壞性,可以向自然資源局調取相應的遙感數據,通過客觀數據來反映事實。
再如,對于交易流水類證據,很多時候容易被忽略,但如果把它整理成表格,通過統計、分析,就能發現很多問題。
對于高息借款行為是否構成非法放貸、敲詐勒索等財產類犯罪,關鍵就在于是否獲取了非法利益,通過梳理資金流水,查明利息收取不超過36%的保護利率,通過“算”,得到一個很好的無罪辯點。
高質高效辦案,要注重閱卷、制作閱卷筆錄、大事表等輔助閱卷。
證據材料是認定事實的關鍵。
檢察出身的同仁普遍有制作閱卷筆錄的習慣,也是源于多年檢察工作訓練。無論是自己辦案,還是助理辦案,既要全面詳細閱卷,又要摘錄證據要點。
具體閱卷方式多種多樣。
比如,可以用excel表格的方式閱卷。可以將證據要點、包括卷宗位置、證明內容等都摘錄到表格上,一目了然,方便后續制作質證提綱、辯護意見等。
再如,回歸傳統,把電子卷打印出來,看紙質卷宗。很多書證看電子卷容易忽略細節,打印下來,方便對比、識別、分辨。
還有,用軟件閱卷。可以用青獅閱卷等閱卷工具,將案件事實摘錄成卡片、腦圖,既可以全文檢索,也方便對事實的匯總、定位,開庭時帶一臺電腦,就能隨時質證、舉證。
高質高效辦案,要注重跟司法人員溝通。
大家普遍認為,自己接受的多年檢察工作歷練,可以很好的與司法人員溝通。
溝通,不是勾兌,是真正了解司法人員關注的問題是什么,并提出合理的解決方案。
如要不要全面展示辯護觀點,很多同仁都認為,為了更好地查明案件事實、得出處理意見,還是要全面說明自己的辯護意見,盡量不要打埋伏。
到審判階段,要不要庭前跟法官溝通?什么時候溝通比較好?
可以溝通,而且要盡快溝通,越是復雜的案件,越是要盡早溝通。
因為法官工作量更大,他們對案件證據的審查時間可能比檢察官更不充分,所以,需要盡快將辯護意見、要點傳遞給法官,指明指控案件中存在的盲區,以便法官對案件建立真正客觀、全面的認知。
高質高效辦案,需要做好團隊管理。
團隊協同要選好人、用好人。不同類型的業務也決定了不同的用人方法。
如果是疑難、復雜類業務,傾向于選擇優秀的人。要作為合作伙伴、搭檔來培養,發工資不要吝嗇。
如果是標準化、程序化的業務,則要注重團隊作業的標準化、可復制性。
高質高效辦案,還要善用工具。
如,用一款好用的閱卷工具,就可以解決電子閱卷、團隊協同問題【青獅閱卷,電腦端應用】;
再如,AI已經滲透到各行各業,可以充分借助大模型的能力,進一步提效。如通過AI通用大模型,如kimi、豆包、智譜,解決普法文章寫作、大事表編寫、信息檢索等問題;再如,通過法律AI大模型,如元典問達、秘塔law、智愛,解決法律垂直搜索問題;
高階玩法,就是把自己的知識庫借助大模型能力搭建成智能體,如在智譜清言、騰訊混元上搭建智能體,智譜適用于私有化知識庫如何解決客戶咨詢、文書擬定等工作(還有很多功能待開發)、騰訊混元適用于公眾號后臺搭建智能問答機器人,可以學習自己公眾號的所有文章,智能問答。
“趨利性執法”研討
“京華檢影”線下活動將繼續開展,敬請關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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