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瓏站在站臺上,目送著漸行漸遠的綠皮火車,直到最后的一節車廂都消失十幾分鐘了,她還緊緊地盯著遠去火車的方向,期待著火車能倒回來。
雖然身處南方,但七點多的冬天清晨只有八九度,還是很冷的。但身著單薄灰白格子夾克,下穿黑色單褲,腳穿不知名運動布鞋的玲瓏卻仿佛感覺不到冷。
車站的工作人員來來往往催了又催,她才木然地邁著沉重的步伐形只影單的緩緩走進了候車室,卻沒在候車室停留,默默地拖沓著凍木然了的雙腿,穿過候車室,來到了車站外的那棵大榕樹下繼續發起了呆。
大榕樹已有幾百年的樹齡,樹干得三四個成人才能合抱過來。由于它的樹冠巨大,上級部門就在大榕樹下用磚砌了一圈供乘車人休息的磚凳。住在車站附近的居民沒事時,也總是喜歡來樹下聊天下棋。今天由于是大冬天又是大早上太陽還沒出來,平常人滿為患的冰冷座位上沒有一個人。
玲瓏站得雙腿都抖起來了,才木然轉過身,機械地面對車站出口的方向想坐了下來。
然她才剛挨著位子,就被冰冷的沙灰混合的凳面凍得渾身一個激靈,接著就像是被針扎了屁股般的一下子急跳了起來。這下子,那些什么悲什么傷的情緒全都沒有了,有的只是冷徹心扉的涼意直透全身,她這才發覺,此時如果有人說她是大冰棍也不是夸張的。
也就是在這一刻,她忽然就想通了。既然那個男人不顧他們多年的情意,舍棄他們幾年已成事實卻未領證的婚姻生活,決然地拒絕她的挽留,單方面執意遠走,那她現在就算是要死要活,那又有什么用,她在意的人卻不在意她了啊!
玲瓏抱了抱胳膊,站直身子后用力抖了抖凍得木木然的雙腿,然后快速小跑著出了車站,來到了離車站不遠的去她們村的乘車站點,準備搭乘三輪車回自己家去。正好有一輛要開的三輪車還空著一個位置,她迅速爬上去,坐在了其他人讓出來的門口邊的位置上。
三輪車突突地冒著黑煙向著家的方向奔去。玲瓏就在這突突聲中,頂著一腦門的黑線下了車,車子并不會直接開到村里,下車的地方離村里還有十分鐘路程。
玲瓏慢悠悠地往家中走去。走到村口時,窄小的泥土街道上看不到一個人。南方的冬天也是忙碌的,農活并不會比春秋少。現在正是糖蔗的榨季,村民們都忙著砍甘蔗去了。所以等她走到家門口時,就連平常總是在院中玩耍的兩個侄子侄女也不見了蹤影。今天輪到她家往糖廠送甘蔗,家里人應該都去地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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