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者/戴雯雯
編輯/王家仁
支付寶“日結”專區為零工群體提供了“15分鐘就業圈”
與大部分人印象里的招工市場不同,躺在床上,刷著手機里的一條條招聘信息,“5個小時132元,咖啡打包。”點開搶單,走出家門300米,到門店打卡上崗,工作結束走出店門,工資秒到賬——這是日結零工市場出現的新圖景。
近日,由支付寶專門面向零工人群提供求職服務的“日結”專區功能正式上線,截止目前,已經覆蓋了全國28個大中型城市,上線試運行期間,已有近16萬人涌入了這個提供超過15萬個日結崗位的“數字零工驛站”。
中國目前靈活就業人員已達2億人,占全國就業人口的27%,在廣闊的就業市場里,如何挑選出真實靠譜的工作,匹配到合適的零工,類似的實踐,平臺經濟仍在不斷探索。
凌晨五點,馬駒橋零工市場人頭攢動 攝 |新華每日電訊 莫鑫
“不是騙子就好了”
在通州馬駒橋,日結工的一天往往這樣開啟。
早晨6點,包工頭就吆喝著中介喊“招工了”,“趴活兒”的零工們很快圍上去,幾分鐘內,他們就會被挑選完畢,坐上大巴,趕在8點之前,送到工廠的流水線上。沒被挑選上的零工們則隨后散開,等待下一次被挑選的機會。
34歲的李勇也是“趴活兒”的人之一。2008年,18歲的李勇從老家河南來到北京,飯店后廚、裝修工、送外賣都做過,就這么靠著一把力氣,在北京工作了10年,積攢了一些創業資本回到老家后,他在縣城開了一家小飯店,結了婚、生了娃。
可因為各種原因,飯店在艱難中挺過兩年,還是欠了幾十萬元的外債,2023年,他又開啟了北漂找零工的生活。
在寒風中趴活的滋味并不好受。要給中介“好處費”,還要忍受有可能收不到工資的風險。
有一次,他找到一份商場“APP推廣”的工作,說好了“坐沙發”“有人帶”,但他去了才發現,自己才是“被推廣”的那個。對方讓他“證券開戶”,舉著身份證轉圈拍視頻、提交了一大堆材料,還下載了多個APP一一填信息,他越想越不對勁,擔心為了這百八十元錢會讓自己置于風險之中,就倉皇跑掉了。
今年年初,他又在兼職群中找了一份工廠分揀的工作,等做滿3個月時,中介說好除了一萬五的工資外,再給他返費4000,但最后只返了他500元錢;還有一次,他在一個招聘軟件上找到一份工廠質檢的工作,結果發現中介發的定位根本就不是廠區,而是路邊的一個小攤......
多年來的零工經驗已經讓他總結出了“黑中介”的套路——說一天能給300,沒有要求還特別輕松的,不能去;以體檢、安置為名先讓你交一筆1000元中介費的,不能去;在網上根本查不到所說公司的,不能去;查到這個公司有拖欠員工工資的,不能去。
這些都是他和他的零工伙伴們真實經歷過的遭遇,工作的真實度嚴重依賴于中介的信譽。他在工友的推薦下知道了一些比較靠譜的小程序平臺,比如,“靈工打卡”“快馬日結”,在這些小程序里做日結,每個小時的時薪都是明碼標價的,舉報老板“飛單”還有200元的獎勵,更重要的是工資能“秒到賬”。
“只要不是騙子就好。”被騙怕了的李勇,在嘗試使用這些小程序時,把期望降到了最低,但在今年6月陸續使用的體驗看來,他并沒有遇到“被老板鴿”或拖欠工資的情況。
他在這些小程序上陸續找了一些酒店保安、會場值守的工作,雖然他也向往一份全職的工作,但在找不到全職工作的間隙,一筆筆日結工資入賬,就是他最大的安全感來源。
24歲女孩小高10月份的靈工打卡收入
喘息的機會
在北京海淀區各處Manner咖啡店穿梭,24歲的女孩小高已經做了一個月的日結。
早晨醒來,小高拿出手機點擊著搶單的按鈕,“基本上沒有什么困難,幾乎能百分之百接下自己想要的單。”每周二,附近的Manner都會發布下周的兼職排班,她可以按照自己的空閑時間搶班,如果周二沒搶到想去的,還能搶別的店面的班。
小程序的頁面上,顯示了商家的位置、時薪、要求工時和聯系方式,小高傾向于選擇離自己只有300米的門店,去過的最遠一家,也只有5公里。
10月的下半個月,她打了9天零工,已經賺了1000元。她打開零工日歷,10月25日是132元,那天搶到了5個小時的咖啡打包單;10月23日是58元,這一天只干了兩個小時,按照咖啡廳26-28元的時薪,小高很欣慰,“已經夠我吃飯了。”
今年年中,她放棄了一份看似體面的全職行政工作。那份工作她大學畢業后做了有一年半,壓得她喘不過氣,幾乎沒有嚴格意義上的“下班時間”,往往是老板晚上8點通知她收集各個部門的數據匯總,第二天早晨8點就要見到報表。
經歷了工作壓力、部門調整和家庭變故之后,她離職了,計劃著歇一歇,等調整好自己的心態后,在來年春天再找一份全職的工作。但現在怎么辦?房租交著,還要吃飯。
想來想去,她決定去咖啡廳做兼職,那里窗明幾凈,工作也簡單。通過面試后,Manner咖啡人事綜合她的兼職情況,建議她使用“靈工打卡”支付寶小程序來參與日結的工作。她這才發現,原來這個平臺上有很多連鎖餐飲店的兼職,想在別的店兼職時,不用一家一家實地去找。
像是一顆螺絲,在合適的時間里精密地在這個空缺擰緊。一個咖啡店在高峰取餐期起碼需要三個人,小高的工作不可或缺,她正是那個時間靈活的人,雙方的需求在小程序上非常簡易、便捷地達成一致。
她在網上開心地分享了自己的零工體驗,覺得這是一次科技改變生活的很好嘗試。“它符合了太多人的需求,沒有繁瑣的程序,簡潔易懂,還會提前提醒你上班。”
“慢走拜拜”,這是她一個月以來最常說的話,拿過咖啡師制作好的香氣四溢的咖啡,貼上標簽、打包、做衛生,這就是她全部的工作。
這樣的輕體力勞動并沒有讓她感覺枯燥乏味,反而覺得是腦力勞動間隙難得的喘息機會。更重要的是,加班是明確有加班費的,加長1個小時就在小程序上多結1個小時的錢。小高覺得放松,“起碼下班不會有人來找你了,你是自由的。”
崔愛萍在肯德基的工作照
被延長的價值感
零工平臺惠及的不僅是在職業困頓期的年輕人,還有想發揮余熱的“年輕老人”。
所謂“年輕老人”,是上海借鑒世界衛生組織標準,并結合我國老年人群退休實際情況率先提出的概念,即年齡在55歲至70歲,身體健康、心態年輕、積極參與社會活動的老年人。
55歲是一個分界點,對到了這個歲數的人來說,意味著很多改變。2023年10月份,湖北襄陽的崔愛萍在剛滿55周歲那天,她被兼職了十多年的一家肯德基店告知,根據店里55歲以上不招兼職的規定,她不能在店里干下去了。
那是第一次,她感覺到自己不再被社會需要的失落,她在店里舒展著身體,腿不酸,腰也不疼,騎三公里自行車到店根本不帶喘。她回復店長,“可是我的身體還蠻好,還能再干一陣子吶。”店長無奈地說:“可這是規定。”
崔愛萍是個閑不下來的母親。四十歲時,她還在湖北襄陽一家國企工作,企業經營不善,她被買斷工齡提早下崗。下崗以后,她一直在家附近的肯德基店兼職后廚的工作,她想在自己還能干得動的時候,盡力貼補家里,幫兒子還房貸。
肯德基無法接納她后,她幾乎沒有休息,經過熟人推薦后又馬上去了一家家政公司,做保潔工作。保潔辛苦,需要經常彎腰跪地,爬上爬下,她偶爾有些懷念在肯德基后廚的工作,大多數時刻,肯德基的工作還是站著和走動居多。
三個月后,肯德基門店的店長帶來了好消息,“可以以零工的身份繼續在店里工作。”這一次,工資結算方式改變了,從月薪到“日結”,她欣然應允,回到了熟悉的店中。在店長的幫助下,她在“靈工打卡”小程序注冊了身份信息,上傳了健康證明和銀行卡,體驗著每天下班打卡結束工資秒到賬的感覺。
又可以干勁滿滿了。每天5點多家人都還在熟睡時,她就要出門、到店、穿工服,將雞翅雞腿放進烤箱,等待著第一波睡眼惺忪的上班族來店里取餐。就這么一只腿一只翅地烤,兒子們的房貸也已被幫襯還清。
如今家里又有了孫子,尚是需要錢的時候。崔愛萍的丈夫也已經退休,兩人決定,丈夫在家幫年輕夫妻帶娃,她出去工作。在嘗試日結后,她每月也有三千元左右的收入,這時的工資,會換成孫子的一袋零食或是一些玩具。
工作在她看來算不上辛苦,反而消除了她的生活焦慮。“如果閑著待在家,反而會覺得自己很沒用,覺得自己對家庭和社會沒什么價值。”
支付寶“日結”專區可幫助用戶就近找到零工崗位
真實、靠譜的工作
支付寶數字就業總經理張貴彬曾做過一項300多萬人參與的零工市場調研,調研發現,不少人在找工作時,都曾有過被騙、被拖欠工資的經歷。“工作真實、靠譜,這兩點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卻難。”在看到諸多零工受騙的經歷后,張貴彬感慨。
有研究機構發布的統計數據顯示,截至2021年底,中國靈活就業人員達到2億人,占比超總就業人口的四分之一。如何擁有一份工資按時發放、有保障的工作,是零工群體最大的期望。
“零工利用閑散時間工作,企業招人也有急有忙,雙方都有需求,而我們想做的,就是通過數字平臺的技術,來幫助篩選、審核,讓大家能找到真實、靠譜的工作。”張貴彬說了這樣一個樸素的愿景。
支付寶就業服務平臺自2022年底開始,初期主要聚焦于為零工人群和藍領用戶找日結的需求,通過打造有別于其他招聘平臺的“平臺的平臺模式”,聚合崗位和服務,經過近一年發展,已累計聚合了超過8000萬個崗位和300多個就業招聘平臺以及600多項就業服務。
為進一步滿足零工群體找“日結”工作的需求,支付寶還專門發布上線了“日結”專區功能。
咖啡打包、后廚操作、分揀員、保安、茶藝師、化妝師.....登入支付寶打開日結專區,立馬就能匹配到離自己幾公里甚至幾百米的工作,零工群體也可以找到自己家附近的工作,免受奔波之苦。
據了解,這個專區篩選了如青團社旗下靈工打卡、快馬日結等15家成熟、優質的服務商,這些服務商也是負責給連鎖企業發薪的機構,從源頭上保證了工資能發到零工手里,最大程度確保崗位的真實性和可靠性。
同時,平臺還要求服務商必須具備線上實時傭金結算能力,以保障用戶的薪資安全,平臺為此還建立了完善的用戶反饋機制,部分零工崗位甚至還提供了零工保險等勞務保障服務。
目前,這項服務已覆蓋了全國27個大中型城市,有近16萬人涌入了這個提供超過15萬個日結崗位的“數字零工驛站”,他們在人生的十字路口和尋找全職工作的間隙,擁有了每日工資到賬的安全感。
張貴彬還提到了一些遠超工資之外,體現零工價值感的細碎時刻。一位27歲內蒙古寶媽,因為要照顧孩子,找到了一份自己家附近商場巡檢員的工作,能得到收入的同時,還能在商場巡檢時遛娃;一位30歲被大廠“優化”的白領想要環游全國,就找到了一份安檢員的工作,開車從吉林出發,已經邊旅游邊工作,走遍了天津、上海、湖北、青海、內蒙古等省份,去到了全國336個服務區。
“但是還不夠。”張貴彬介紹,目前支付寶平臺內注冊零工群體數量龐大,求職需求也很旺盛,但可靠崗位供給,相對整個零工市場需求而言仍然有限。
一些嘗試還在進行。張貴斌展望,依托支付寶芝麻信用分的機制,企業和零工群體的信用能上“雙保險”,還將嘗試讓熟練零工有更高的評分,擁有更高的時薪。“未來,我們還會探索與更多行業、更多服務商合作的機會,擴大崗位供給和覆蓋范圍,讓更多零工找到適合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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