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每個邊上,都有風景美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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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文原創(chuàng):人生邊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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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心事
夜夜好夢,并不是必然。
不必說好夢,有時甚至正常入睡,都會成為一種奢望。
好夢不來垂幸,入睡遙不可及。
彼時的她,可以做些什么呢?
必須要讓自己做點什么。
否則,她定然會更加零亂煎熬。
《點絳唇》中,寇準顯然知道她的心事,否則他不會寫下“愁蛾淺”之類的句子:
水陌輕寒,社公雨足東風慢。定巢新燕,濕雨穿花轉(zhuǎn)。象尺熏爐,拂曉停針線。愁蛾淺,飛紅零亂,側(cè)臥珠簾卷。
02
輕寒
水陌輕寒,社公雨足東風慢。
水邊的小路上,還帶著些微的寒意。
只有起得足夠早的人,才會察覺這侵膚的滋味。
也不必行至水畔,只消眼角的余光,便能驚覺寒意入骨入髓。
溫暖不是必然的。
若有誰認為人生種種幸福唾手可得,他不是傲慢,就是過于天真。
她太懂得這一點了。
不管這懂得是因為無奈,還是悲傷。
生活,到底教會了她一切。
不管她愿意,或是不愿意;接受,或是不接受。
雨神社公降下的雨水,倒也充沛。
只是這濕漉漉的雨,濕漉漉的天,好不令人壓抑。
東風吹得慢悠悠的,一點都不著急的樣子。
可是,東風為什么要著急呢,它從不會著急趕赴人間的姹紫嫣紅,而只會匆匆離去。
也或許,東風既不著急趕來,也不著急離去,有著急感覺的,從來都是人。
還是轉(zhuǎn)頭看看別的景色吧。
定巢新燕,濕雨穿花轉(zhuǎn)。
新來的燕子從南方飛了回來,找到從前的巢穴。
也許它們是在重新搭建一個新的溫暖小窩,誰知道呢。
不管如何,它們是令人羨慕的。
安定的生活,安定的陪伴,還有安定的昔日景色。
它們甚至會記得一棵樹的模樣,以及一叢花的嬌艷。
因此,哪怕在這濕漉漉的天氣里,它們也可以輕盈地穿過花朵,又輕盈地穿回來。
03
側(cè)臥
象尺熏爐,拂曉停針線。
象牙尺閃爍著溫潤的光澤,觸之細膩微涼,如同撫過另一個自己。
孤單單的自己。
象尺精美,可以精細測量衣物布匹,卻測量不了她深深淺淺的幽怨。
這幽怨凄冷綿長,連一直燃燒的熏香爐也無以溫暖。
且停下這手中的針線吧。
夜太長,非一針一線無法丈量。
可幽怨太深,千針萬線也縫補不了這巨大的哀傷。
只是,若非手中這一針一線、一線一針,她又該何以打發(fā)悠長又難捱的黑暗時光?
熬過黑夜,就會有光明。
她知道。
她不知道的是,屬于她的光明,何時才會到來。
當黎明的光線一點一點明亮起來,當暗夜一點一點退去,屬于她的幸福會到來嗎?
她同樣不知道。
愁蛾淺,飛紅零亂,側(cè)臥珠簾卷。
請不要責怪她輕輕蹙起的蛾眉吧,不要責怪她哀怨太多。
你看這飛舞的花瓣,一片一片,零亂地散落。
每一片落紅,都曾是春天的一分麗顏,如今卻一點一點流逝枯萎。
花易凋零,春易消散。
如花一般的她,還有多少春天可以凋零呢?
且側(cè)身而臥,暫將珠簾輕卷。
04
答案
《點絳唇》中的女主人公,是寇準認識或掛念的某個人,還是另有玄機?
后人不得而知。
寇準是在為某個佳人代言,還是寫他看穿的女人心事,又或者他只是透過女性視角展現(xiàn)自己的另一種哀愁?
后人同樣不得而知。
或許這些問題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作品中展現(xiàn)的那種迷離哀愁。
為著春天的離去,為著某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幽怨心事。
都說女孩的心思你別猜,聰明如寇準,當然懂得不會去過多解讀。
他只需實處著墨,將她幽怨的形象如實描繪出來,便大功告成。
誰說文字不可以傳神呢?
透過寇準的筆墨,讀者分明可以看到女主人公眉間的愁思。
他當然是懂她心事的,并將這心事中的幽怨曲折毫不費力地氤氳在文字間。
飛紅零亂,側(cè)臥珠簾卷。
《點絳唇》的結(jié)尾仍然是憂傷的,好在半卷的珠簾,到底帶著些許期望。
會有一線光明舒展詞作中女主人公的愁蛾,靜靜地照亮她的雙眸嗎?
寇準沒有給出答案。
讀者因而有了自行給予各種答案的可能。
如此甚好。
人生君說
“雖然男女大不同,
不同中卻仍有可相通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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