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是“燃燒的島群”第1334篇原創(chuàng)文章，作者：Behemoth。

作者簡介：Behemoth，江蘇南京人，2014年起開始創(chuàng)作，現(xiàn)已發(fā)表、出版近70萬字。

全文共7978字，配圖35幅，閱讀需要17分鐘，2024年12月22日首發(fā)。

本文收錄于作者“behemoth”專輯，歡迎持續(xù)關注。

現(xiàn)代意大利空軍飛行表演隊的緣起

作為空軍學術之父杜黑的故鄉(xiāng)，意大利一直重視發(fā)展空中力量和與其相關的航空工業(yè)，期間誕生了一大批航空人才，也正因為如此，意大利成為官方重視飛行表演活動較早的國家之一。早在20年代，意大利空軍戰(zhàn)斗機部隊就有一批飛行技術突出的飛行員和基層指揮官開始摸索編隊特技飛行技巧，其中時任第1聯(lián)隊指揮官的里諾?福吉埃(Rino Corso Fougier)上校在1930年發(fā)起并籌建了意大利空軍第一座特技飛行學校，該學校以當時意大利空軍裝備的菲亞特CR.20型戰(zhàn)斗機作為訓練機，并在1930年6月8日進行了首次5機編隊飛行表演。為了宣揚意大利空軍的實力，該飛行表演隊在組建成軍后曾先后訪問東南歐和巴爾干多國，并且在布加勒斯特、貝爾格萊德、索菲亞、地拉那、伊斯坦布爾和雅典等地進行公開飛行表演。

圖1. 里諾?科索?福吉埃（1894~1963），出生于法屬科西嘉島巴斯蒂亞（Bastia），1912年加入意大利陸軍，后于1916年6月轉入航空學校學習飛行，1928年升任第1聯(lián)隊指揮官，任內積極發(fā)展特技飛行和航空武器應用等航空前沿技術。之后曾參與埃塞俄比亞戰(zhàn)爭、西班牙內戰(zhàn)，二戰(zhàn)初期率部參加不列顛空戰(zhàn)

圖2. 進行7機倒飛V字型編隊特技表演的意大利空軍CR.20戰(zhàn)斗機

在整個30年代，意大利空軍中掀起了發(fā)展飛行表演隊的熱潮，不過由于第二次世界大戰(zhàn)的爆發(fā)，意大利空軍的特技飛行訓練工作不得不中止。直到二戰(zhàn)結束后，新組建的意大利空軍才開始恢復飛行表演訓練（雖然他們的組合并沒有成為官方認可的飛行表演隊）。其中第51聯(lián)隊使用3架英制“噴火”MK.IX在帕多瓦（Padova）機場成立了一支三機表演小分隊，他們的嘗試很快帶動了第5聯(lián)隊的同行，他們也組建了類似的小型表演隊。

圖3. 正在做3機編隊低空通場的第51聯(lián)隊“噴火”MK.IX

從50年代開始，意大利空軍各單位掀起了組建飛行表演隊的熱潮，其中較為出名的有成立于1950年，使用英制DH-100“吸血鬼”（Vampire）和美制F-86E的“躍馬”（意大利語：Cavallino Rampante）飛行表演隊、成立于1953年，使用美制F-84G和F-84F的“雷電噴氣”（意大利語：Getti Tonanti）飛行表演隊、成立于1957年，使用加拿大制CL.13 MK.4的“黑色輕騎兵”（意大利語：Lanceri Neri）和成立于1957年，使用美制F-84F的“紅色魔鬼”（意大利語：Diavoli Rossi）飛行表演隊等。數(shù)量如此眾多的特技飛行表演隊雖然也帶來了相互競爭，但是也在一定程度上制約了規(guī)模化發(fā)展。

圖4. 一架采用1956~1957年涂裝樣式的原“躍馬”飛行表演隊CL-13 MK.4表演機

圖5. 在德國施派爾技術博物館（德語：Technik Museum Speyer）展出的一架原“雷電噴氣”飛行表演隊F-84F表演機

圖6. 正在進行六機編隊表演的“紅色魔鬼”飛行表演隊

圖7. 1959年在阿維亞諾（Aviano）空軍基地進行飛行表演的“黑色槍騎兵”飛行表演隊

1960年底，鑒于各國航空表演事業(yè)蓬勃發(fā)展的形勢，意空軍決定組建正式的專門從事飛行表演活動的部隊。1961年3月1日，這支全新的飛行表演隊于烏迪內-里沃托空軍基地（意大利語名稱：Base Aerea Udine-Rivolto）正式成立，并被命名為第313特技飛行表演隊（意大利語名：313°Gruppo Addestramento Acrobatico）。1971年7月1日，該表演隊正式取名“三色箭”（意大利語名：Frecce Tricolori），著名的“三色箭”隊徽也由此產生。該徽記為一個近似長方形的底板，底板下方是一只張開的弓和待發(fā)的箭，上方是3只并排向上的箭頭，取意大利國旗的綠、白、紅三色。與此對應，其表演機也涂成綠、白、紅三色。

圖8. 烏迪內-里沃托空軍基地入口，“三色箭”飛行表演隊隊徽被布置在顯著位置

由于是意大利飛行表演隊中的“國家隊”，因此“三色箭”的人員挑選非常嚴格，每年只有1到2名隊員得以入選，而這些人也都是在全意大利空軍的數(shù)千名報名者中經過層層篩選而來，即使是報名也需要達到1000小時飛行記錄這一“門檻”。在進入“三色箭”后，他們還將進行一系列系統(tǒng)的飛行表演訓練以熟悉“三色箭”的所有表演動作，最終達到“三色箭”正式隊員的標準。

為了方便指揮調度，每一架飛機都有一個Pony開頭的無線電呼號，按照順序分別被稱為Pony 0到Pony 16。其中總指揮飛行員駕駛代號為Pony 0的0號機，編隊指揮官座機代號為pony 1，2、4、7號機分別對應1、2、3號左編隊機，而3、5、8號機則分別對應1、2、3號右編隊機，6、9號機為1、2號后尾編隊機，而編隊中的單飛飛行員則駕駛代號為Pony 10的10號機。除此之外，作為訓練顧問的資深飛行員駕駛代號為Pony 11的11號機，而其余的12到16號機則屬于預備飛行員座機。

早期的舶來品

由于在整個50年代意大利空軍幾乎都依靠從國外進口先進噴氣式戰(zhàn)機“挑大梁”，因此在“三色箭”成立之初的2年里，他們一直都在使用加拿大航空（Canadair）生產的CL-13 MK.4“佩刀”（Sabre即美制F-86E的加拿大版）型戰(zhàn)斗機。

圖9. 露天展示的1架“三色箭”飛行表演隊1號表演機涂裝的CL.13 MK4

由于有之前各個飛行表演隊培養(yǎng)出的飛行表演人才，加上有首任總指揮馬里奧·斯夸爾奇納（Mario Squarcina，他也是前“紅色魔鬼”飛行表演隊總指揮）的帶領，“三色箭”的組建和訓練工作很快進入正軌，從意大利空軍全軍海選而來的尖子齊聚一堂，在短時間內就磨合出了一支代表意大利空軍最高水平的飛行表演隊。

圖10. 一張拍攝于1961年“三色箭”首次全隊飛行結束時的照片展示了成立初期的“三色箭”陣容，中央著飛行服者即為斯夸爾奇納（1920~1998）。斯夸爾奇納在參加意大利空軍早期曾接受特技飛行訓練，后于1942年轉入意大利空軍第90中隊，駕駛MC.202先后轉戰(zhàn)西西里、馬耳他等地，戰(zhàn)后于1957年發(fā)起成立“紅色魔鬼”表演隊

由于飛行表演本身就充滿危險，因此“三色箭”成立后不久就流下了“第一滴血”。1961年5月3日，在一次訓練后的返航途中3號機和4號機發(fā)生空中相撞事故，事故中3號機飛行員馬西莫·拉法埃洛·斯卡拉（Massimo Raffaello Scala）上尉當成身亡，而4號機飛行員吉安尼·皮納托（Gianni Pinato）中尉則成功彈射生還。在整個“佩刀”時代，“三色箭”總計損失了6架表演機。

圖11. “三色箭”歷史上首名殉職隊員斯卡拉

第一架國產表演機——G.91

對于意大利空軍的飛行尖子們而言，使用外國產表演機多少讓他們感到有些尷尬。就在一大批意大利國產噴氣式戰(zhàn)機投入服役后不久，意大利空軍即決定以國產機型取代F-86E。在當時呼聲較高的除了出自馬基公司的MB-326還有出自菲亞特公司的G.91，最終意大利空軍在經過一番比較后將G.91列為飛行表演隊的下一代表演機。

G.91表演機的正式編號為G.91 PAN（意大利語Pattuglia Acrobatica Nazionale的縮寫，意為“國家飛行表演隊”），由之前裝備意大利空軍的G.91預生產型進行抽調，為了適應飛行表演的需要，該機進行了一系列的改進，例如拆卸了一些武器裝備和航電設備，加裝了一系列用于表演的設備，并且噴涂了“三色箭”飛行表演隊特有的涂裝。

圖12. 露天展示的1架“三色箭”飛行表演隊10號表演機涂裝的G.91

就在裝備了G.91之后，“三色箭”飛行表演隊在意大利國內和其他各國多次進行飛行表演，在國內外贏得了非常良好的口碑，也初步奠定了在西方國家飛行表演隊中的地位。由于“三色箭”經常以9機甚至10機編隊出現(xiàn)在表演場合，因此一度成為世界上規(guī)模最大的空軍飛行表演隊。

圖13. 在意大利國慶日慶典上以9機編隊飛躍羅馬著名地標性建筑威尼斯廣場（Piazza Venezia）上空的“三色箭”，9機拉煙在天空中噴出了意大利國旗的圖案

圖14. 組成10機菱形編隊的“三色箭”

為擺脫與其他國家飛行表演隊的“同質化”傾向，就在這段時間中“三色箭”逐漸摸索形成了自己獨到的表演風格，著名的“十機向上雙瓣開花”動作也在這段時間發(fā)展成熟。所謂“十機向上雙瓣開花”指的就是10架表演機從跑道外側與跑道成90度角，然后向跑道內側的觀眾席飛來。之后，10架表演機中的前9架排成正方形編隊，而第10架表演機則緊跟編隊尾后。在機群在到達跑道之前的表演中心點時，垂直向上拉起作斤斗。就在拉起的過程中，正方形編隊一分為二，其中的4架以4機正方形編隊向左作90度橫滾并向左作斤斗，另5架變成5機人字編隊向右作90度橫滾并向右作斤斗。這樣一來，從觀眾席看去，兩組飛機飛行的航跡構成一個心形圖案。與此同時，末尾的第10架飛機從兩個圓弧相切之處垂直向上躍起作斤斗，狀似一只美麗的花蕊。3組表演機拉完斤斗后改平，在表演中心點交匯。其中兩組多機編隊以與跑道成平行方向相對飛過，第10架表演機則與他們垂直交匯。這個表演科目的難點就在3組飛機交匯的一瞬，為了增強觀賞效果，在交匯時飛行高度僅為50~80米，各組垂直間隔約10米。由于難度高、危險性大，該科目一直堪稱是“三色箭”飛行表演隊的看家本領。

圖15. “十機向上雙瓣開花” 飛行表演動作示意圖，可以看出其動作對飛行員的臨場應變能力要求極高

不過，飛行表演作為一項極其危險的特技表演項目，飛行員們幾乎是在刀尖上舞蹈，就在締造了無數(shù)輝煌的同時，“三色箭”飛行表演隊的G.91也曾經有過折戟沉沙的悲劇性時刻。從1967年到1981年，共有13架飛機在訓練和表演中墜毀，是“三色箭”歷史上損失最多的表演機。其中安東尼奧·加魯斯（Antonio Gallus）曾經在1973年6月2日和1981年9月2日兩次遭遇墜機，只是前一次僥幸生還而第二次卻不幸喪生。

輝煌與苦澀同在的MB-339時代

作為“三色箭”歷史上使用時間最長同時也是最著名的表演機，MB-339既見證了“三色箭”榮升國際一流飛行表演隊行列的輝煌，也在一次次墜機事故中與飛行員一道品嘗失敗的苦澀。

（1）“三色箭”的新座機

到了1981年，由于機體出現(xiàn)老化，加之性能已經落后，“三色箭”的G.91PAN表演機終于到了謝幕時刻。而在MB-326落選“三色箭”飛行表演隊座機之后，馬基公司一直希望能有機會扳回一城，以此來顯示自家戰(zhàn)機的出色性能，于是在G.91表演機退役之后馬基公司立刻不失時機的推出了新銳的MB-339A，這次該機終于獲得了意大利空軍的認可，成為了“三色箭”飛行表演隊的最新一代表演機。就在1982年，“三色箭”表演隊正式開始接收13架MB-339，成為了繼“佩刀”和G.91之后的第3代表演機。

按照之前的慣例，“三色箭”表演機版的MB-339A被稱為MB-339PAN，為了適應飛行表演的需求，該機做了一系列改動，例如安裝拉煙設備等。同時，該機被涂上了新設計的藍、綠、白、紅四色主題涂裝，其中的綠、白、紅三色則正好組成了意大利國旗的圖案。

圖16. 正在起飛的“三色箭”飛行表演隊8號MB-339PAN表演機

圖17. 在2005年的“皇家國際飛行展”上進行飛行表演的“三色箭”飛行表演隊

（2）永遠的痛——“三色箭”折翼拉姆斯泰因

由于“三色箭”飛行表演隊逐漸聲名鵲起，因此也就成為了各個航展上的表演明星，各種飛行表演邀請一時間紛至沓來。就在1988年的拉姆斯泰因空軍基地“飛行日”表演中，“三色箭”也受邀為成千上萬名熱情的西德和其他各國航空愛好者進行一次精彩的飛行表演。

就在“三色箭”進行表演的8月28日這天，起來觀看的觀眾人數(shù)達到了數(shù)十萬人。下午15點40分許，“三色箭”飛行表演隊的10架MB-339PAN依次起飛，開始了本次的飛行表演。最開始的幾個表演科目完成的都非常順利，之后，按照預定的飛行計劃，表演隊開始表演“十機向上雙瓣開花”這一高難度表演科目。這已經不是“三色箭”飛行表演隊頭一次表演這個項目了，飛行員們對自己的技術也都充滿信心。從編隊拉起，再到一分為二，一切都在嚴格按照程序順利進行著。

圖18. 拉起中的10機編隊正在分成3部分，圖中可見居中的即為10號表演機

接下來，最驚險刺激，也是最讓人激動的時刻即將到來。大約就在起飛之后的4分鐘，到了15點44分，3組飛機同往常一樣，從3個方向高速向交匯點飛行，越靠越近，交叉，就在這時，由伊沃·努塔雷利（Ivo Nutarelli）中校所駕駛的10號表演機在與5機人字編隊垂直交叉，準備進行對沖時，猛地與編隊中由馬里奧·納爾蒂尼（Mario Naldini）中校所駕駛的1號機發(fā)生相撞，“轟”的一聲巨響之后，兩機化為兩個火球，大塊的機體殘骸如天女散花般紛紛揚揚從天上朝人群中砸來。然而，禍不單行，災難還遠沒有結束，猶如多米諾骨牌效應一般，被10號表演機撞中的1號機飛行姿態(tài)驟然改變，傾刻間又與編隊中由吉奧爾吉奧·阿萊西奧（Giorgio Alessio）上尉駕駛的2號機發(fā)生相撞。短短的幾秒內，天空中就開出了朵朵死亡之花。

圖19. 在拉姆斯泰因慘案中喪生的10號機飛行員伊沃·努塔雷利，請注意其身后的為2號表演機，而非拉姆斯泰因慘案當天所駕駛的10號機

圖20. 在拉姆斯泰因慘案中喪生的1號機飛行員馬里奧·納爾蒂尼，請注意其左胸口的“三色箭”飛行表演隊徽章和上方的軍銜

圖21. 在拉姆斯泰因慘案中喪生的2號機飛行員吉奧爾吉奧·阿萊西奧

圖22. 相撞發(fā)生之前一瞬間的畫面，可見對沖的多機編隊已經出現(xiàn)一定程度的混亂

圖23. 兩機相撞后爆炸瞬間，由地面目擊者的抓拍

圖24. 相撞之后正在下墜的1架表演機

圖25. 同樣是由地面目擊者抓拍的一張照片，圖中反映了正在墜入人群的一架“三色箭”MB-339PAN表演機，可見其起落架已經打開，機腹處的減速板也已經展開，顯示飛行員似乎曾經試圖進行迫降

由于事發(fā)突然，高度太低，努塔雷利根本來不及跳傘。拖著火焰的10號表演機直接朝人群撲來，然后猛地墜入人群，爆出一團橘黃色的火球。由于表演機機體內還有部分未耗盡的燃油，因而引發(fā)了嚴重的大火。濃煙和烈火迅速吞沒了墜機地點附近的觀眾，幸存的觀眾驚恐萬狀，尖叫著四下奔逃。整個表演場亂成一團。而納爾蒂尼雖然得以跳傘，但是由于高度過低，降落傘還未打開就已經重重的砸在了跑道上，納爾蒂尼本人也因此不幸喪生。2號機的殘骸又撞中了停在附近的一架隸屬于美軍的UH-60“黑鷹”（Black Hawk）緊急救援用直升機。當時正在機上的飛行員金·斯塔德（Kim Strader）上尉被嚴重燒傷，雖然被緊急送回美國本土進行治療，但是終因傷勢過重，于幾周后死于德克薩斯州的布洛克陸軍醫(yī)療中心（Brooke Army Medical Center）。至于阿萊西奧的座機，在相撞過后就已經發(fā)生解體，碎片直接撒在了跑道上。

圖26. MB-339表演機墜入人群瞬間由1名地面觀眾所抓拍的照片

圖27. 坐在草坪上驚魂未定的幸存者

圖28. 表演機爆炸墜地后燃起大火

圖29. 墜毀的MB-339表演機殘骸，從垂直尾翼上的字符殘品可以看出，這些殘骸分別屬于10號表演機和2號表演機

就在發(fā)生事故之后，其余的表演機立刻飛往附近的申巴赫空軍基地（Sembach Air Base）進行著陸，而相關的事故救援工作也迅速展開。就在事故發(fā)生2分鐘之后，消防隊員就立刻趕到了現(xiàn)場。而在7分鐘之后，由美軍出動的救護直升機就已經飛抵事故現(xiàn)場展開救援。此后，德國方面也分別從路德維希港（Ludwigshafen）和薩爾布呂肯（Saarbrücken）等地派出救援直升機，這些直升機和后續(xù)趕到的救護車一道，將傷者送往當?shù)蒯t(yī)院接受緊急治療。

在這場瞬間發(fā)生的慘禍中，3架飛機上的3名飛行員全部遇難，而在現(xiàn)場觀看飛行表演的觀眾中則有84人死亡，500余人受傷。這次事故，在世界航空表演史上創(chuàng)下了傷亡第二慘重的記錄，僅次于2002年的烏克蘭航展事故傷亡。

在對事故原因進行調查時，航空專家對現(xiàn)場畫面進行了還原分析，推斷事故發(fā)生在2組飛機進行對沖，即將完成動作之時，由于幾架表演機的飛行員，尤其是10號機飛行員努塔雷利在對高度判斷出現(xiàn)失誤，加之其之后的操縱失誤，故而導致悲劇發(fā)生。而到了1991年，當時供職于德國《日報》（Tageszeitung）的記者維爾納·萊斯（Werner Reith）又爆出猛料，在之前，努塔雷利和納爾蒂尼作為資深飛行專家，曾經參與了對1980年意大利航空公司麥道DC-9-15班機在地中海上空神秘爆炸的烏斯蒂卡（Ustica）空難的調查，很有可能已經發(fā)現(xiàn)了一些為高層所不容的真相，因此他大膽做出推測，這很有可能是針對努塔雷利本人的一次暗殺，其座機的一些部件已經被人動過手腳。不過，這樣的推斷從來沒有得到過證實，也沒有任何證據可以支持其成立。

圖30. 拉姆斯泰因慘案示意圖

圖31. 為了紀念在拉姆斯泰因慘案中的死難者，聯(lián)邦德國和意大利方面后來在拉姆斯泰因空軍基地附近樹立了一塊紀念碑

重新出發(fā)

拉姆斯泰因慘案這次“敗走麥城”的經歷給一度如日中天的“三色箭”帶來了沉重的打擊，所幸，他們之后又重新振作了起來，繼續(xù)為全世界的航空愛好者們貢獻了一次次精彩的飛行表演。

進入新世紀后，“三色箭”依然保持了進取的姿態(tài)，其中在2005年，“三色箭”在英國費爾福德（Fairford）舉行的“皇家國際飛行展”（Royal International Air Tattoo，RIAT）的表演中獲得了最佳表演獎，之后又獲得了“俄羅斯航空功勛銀質獎章”（Russian Silver Medal for Aeronautical Merit），成為了獲得這一榮譽的第一個非俄羅斯單位。

作為意大利的“國寶”，“三色箭”飛行表演隊經常出現(xiàn)在意大利國內的各項重大儀式現(xiàn)場，甚至成為意大利官方的“最高禮儀”之一。2007年9月8日，意大利著名歌唱家盧西亞諾·帕瓦羅蒂（Luciano Pavarotti）的葬禮在其家鄉(xiāng)摩德納（Modena）市舉行，當天“三色箭”以噴出綠、白、紅三色拉煙低空通場的方式，為這位舉世聞名的藝術天才送行。

圖32. 在帕瓦羅蒂葬禮儀式上以9機編隊飛躍摩德納大教堂的“三色箭”飛行表演隊

2021年，“三色箭”迎來成立60周年，為此意大利空軍組織了一系列紀念活動，而其中的“重頭戲”除了當年“國慶日”的飛行表演就是當年的9月18日至19日在烏迪內-里沃托空軍基地舉行的包括飛行表演和地面展示在內的盛大紀念活動，然而由于當時新冠肺炎疫情仍在意大利境內肆虐，因此紀念日活動組織法不得不對人流量展開限制。事實上，在活動的兩天里，只有包括專業(yè)人士、官方代表和航空愛好者等在內的約8000人得以參加活動。

圖33. 2021年意大利“國慶日”當天飛躍羅馬上空的“三色箭”

到了2022年6月18日，“三色箭”還以“在世界范圍內，以多機編隊方式進行飛行表演”而被列入“吉尼斯世界紀錄”。作為歐洲乃至全世界最頂尖的飛行表演隊之一，這樣的榮譽算得上是實至名歸。

圖34. 獲得“吉尼斯世界紀錄”證書的“三色箭”隊員

圖35. 2024年度“三色箭”官方宣傳畫

- 全文完，敬請期待下一篇！-

作者的其他文章可以從下方快捷進入：

??????

如果您覺得本站還不錯，請掃這里關注、收藏、轉發(fā)三連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