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華，你一定要趕快回來，你爸情況很危險！"電話里，母親的聲音帶著哭腔。

李楠連夜籌到10萬元，趕回醫院。

可就在推開病房門的前一刻，他聽見了母親和醫生的對話，

那幾句話，讓他的手不由自主地收了回來。

01

清晨，醫院的走廊上回響著匆忙的腳步聲。李楠提著裝有10萬現金的信封，一路小跑著趕往心內科病房。就在他準備推門而入的瞬間，病房外傳來的對話聲讓他停下了腳步。

李楠今年28歲，在深圳一家科技公司做項目經理。作為公司最年輕的項目經理，他靠著自己的努力一步步爬到了這個位置。

每次加班到深夜，看著辦公室里自己孤獨的身影，他都會想起那個在自己讀書時常常挑著煤氣罐養家的繼父，想起那些年父親佝僂的背影和粗糙的雙手。

他的生父在他五歲時因車禍去世，那時的記憶已經很模糊了，只依稀記得父親寬厚的肩膀和溫暖的笑容。母親周桂蘭含辛茅苦把他拉扯大，為了讓他能有個完整的家，在他十歲那年改嫁給了趙國成。那時的趙國成已經帶著一個女兒，就是比李楠大兩歲的趙曉琳。兩個孩子從一開始就處得很好，曉琳總是像親姐姐一樣照顧他。

雖說是繼父，但趙國成待他如親生。李楠還記得高考那年，為了讓他能專心復習，繼父主動調去了夜班，每天凌晨四點下班，就開始給他煮早飯。那些冒著熱氣的面條，熱騰騰的包子，都浸潤著繼父的心意。后來他考上了大學，繼父更是咬牙貸款，供他讀完了四年。那時家里條件并不好，繼父每天起早貪黑地干活，就是為了能多賺些錢給他交學費。

在深圳工作的這些年，李楠一直記得繼父的恩情。每個月發工資，他都會按時給家里寄錢，逢年過節更是從不缺席。

雖然自己工資不算太高，平時租住在城中村的老房子里，但他一直堅持著這個習慣。看著父母漸漸變好的生活條件，他覺得再辛苦也值得。

昨天深夜，正當李楠準備下班時，突然接到了母親急促的電話。電話那頭，母親的聲音帶著哭腔："建華，你爸突發心梗住院了，醫生說情況很危險，要趕緊做手術。你快帶10萬塊錢回來，手術費用不夠啊！"母親的聲音顫抖得厲害，讓李楠的心一下子揪緊了。

那一刻，李楠的心揪得生疼。他知道父母的積蓄不多，這些年家里的錢都花在了給趙曉琳還債上。他的繼姐嫁了個賭鬼，沒少被坑錢，父母心疼女兒，總是默默地補貼。雖然大家都勸曉琳離婚，但她總是忍氣吞聲地過著。

放下電話，李楠立刻查看了自己的銀行賬戶。這些年他雖然一直省吃儉用，但因為每月都要給家里寄錢，存款也只有六萬出頭。想都沒想，他立刻取出了全部積蓄，心里盤算著還差四萬該找誰借。

深夜十一點，他開始給身邊的朋友打電話借錢。好在平時為人處事不錯，朋友們知道他的為人，三個電話就借到了剩下的四萬。收到轉賬后，他立刻訂了最早的一班火車票，連夜趕回老家。坐在出租車上時，他的手還在微微發抖。

火車上，李楠一夜未眠。他不停地給母親發信息，詢問繼父的情況。母親的回復總是很簡短："還在搶救，你快點回來。"這更加重了他的擔憂。他不敢閉眼，生怕錯過任何關于父親的消息。

清晨五點，火車到站。李楠立刻打了車直奔醫院。一路上，他的心情無比沉重。雖然銀行卡里的錢幾乎被掏空，但只要能救父親，這些都不算什么。畢竟這些年，父親為他付出的，遠不是金錢能夠衡量的。

趕到醫院已經是早上七點。走廊上醫護人員來來往往，空氣中彌漫著消毒水的氣味。李楠緊緊攥著裝有現金的信封，大步流星地往心內科病房走去。他的心跳得厲害，就怕去晚了一步。

就在他準備推門而入的瞬間，病房外傳來的對話聲讓他停下了腳步。

可此刻，他卻聽到了讓他心涼的對話。

"周阿姨，趙先生的病情其實并不嚴重，現在的治療方案只需要兩三萬就夠了。"醫生的聲音清晰地傳來。

"醫生，這事千萬別跟我兒子說。"母親的聲音帶著幾分哀求，"國成說這次機會難得，能多要點錢給曉琳補貼。她在婆家過得太苦了，我們看在眼里疼在心里。要不是為了曉琳，我們也不會這樣..."

李楠握著信封的手微微發抖。他的繼姐趙曉琳，比他大兩歲，為了減輕家里負擔，高中畢業就嫁人了。婚后的生活并不如意，丈夫嗜賭成性，婆婆刁難不斷。每次回家，李楠都能看到她憔悴的面容，但這些年來，曉琳從未向家里開口要過錢。

深吸一口氣，李楠推開了病房的門。病房里，繼父趙國成靠在床上，臉色紅潤，完全不像母親電話里說的那樣危在旦夕。看到李楠進來，趙國成露出欣慰的笑容："建華來了？路上累不累？"

"爸，您的病情到底怎么樣？"李楠直視著繼父的眼睛。

"還不是心臟不舒服，醫生說要趕緊..."

"醫生說您只需要兩三萬就夠了，對嗎？"李楠打斷了繼父的話，聲音里帶著幾分冰冷。

病房里瞬間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周桂蘭慌忙起身："建華，你聽我解釋..."

"媽，您還要解釋什么？"李楠感到一陣心寒，"曉琳姐在婆家受苦，我知道。如果您跟我說實話，我一定會幫忙。可您和爸為什么要這樣騙我？"

趙國成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怎么？我們把你養這么大，現在讓你出點錢就叫騙？你是這個家唯一的大學生，我和你媽辛辛苦苦把你供出來，要你為家里分擔點不應該嗎？你以為你姐過得不好，我們心里好受？"

"爸，我從沒說過不幫家里。"李楠的聲音有些哽咽，"這些年我每個月都按時給您和媽寄錢，逢年過節也沒少盡孝。可您現在這樣算計我，把我的關心當成是理所應當，這讓我很寒心。"

正說著，趙曉琳匆匆趕來。看到滿臉失望的弟弟，她紅著眼圈說："建華，對不起，我不知道爸媽會這樣做。如果早知道他們騙你，我寧愿自己咬牙撐著。"她擦著眼淚，向李楠傾訴了自己的婚姻困境：丈夫每個月的工資大半都輸在了賭桌上，婆婆還總是挑三揀四，日子過得苦不堪言。但為了不讓父母擔心，她一直默默忍受。

聽完繼姐的遭遇，李楠的心情更加復雜。他從信封里取出三萬元交給醫院，剩下的錢收了起來。

"爸媽，我不是不愿意幫家里，但你們這樣騙我，只會讓我對這個家失去信任。"李楠看著父母說，"曉琳姐的事，我會想辦法幫她，但不是用欺騙的方式。"

趙國成沉默了許久，終于低下了頭："是爸錯了。我不該算計你，更不該拿你的善心開玩笑。這錢我一定會還給你。"

這件事后，一家人開誠布公地談了很久。李楠最終決定幫助趙曉琳開一家小型服裝店，給她一個經濟獨立的機會。"姐，與其在那個家庭里受苦，不如靠自己的努力活出尊嚴。"他對趙曉琳說。

半年后，服裝店的生意漸漸好起來。趙曉琳不僅還清了丈夫欠下的賭債，還存了一筆積蓄。面對丈夫的改過承諾，她提出了明確的條件：要么徹底戒賭重新做人，要么就離婚。有了經濟基礎的支撐，她終于有了選擇的勇氣。

這次事件也讓趙國成改變了很多，他不再對兒子的生活橫加干涉，一家人的關系反而比從前更融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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