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城記智庫雨林

一旦進入冬季，不少北方城市就面臨不可避免的污染。在這個名單中，就少不了西安。

“我們生活在同一個星空”，這是很多電影里的橋段。地理意義上，這片土地叫「汾渭平原」。在西安，空氣污染難以避免——但我們生活在這片土地上，需要明白它污染的構成以及發生的變化。

榜單：西安空氣變化

近些年，空氣質量狀況備受關注。這個過程中，大家也逐步熟悉了PM2.5和PM10等專業術語。

很多人能感知，2024年西安藍天明顯增多。那么，這一年空氣質量到底如何？不久前，生態環境部公布了《2024年12月和1～12月全國環境空氣質量狀況》。北方城市，空氣質量仍是難題。

168個重點城市中，空氣質量較差的后20位城市，全部位于北方。

2024年空氣質量倒數二十城◎制圖/城記智庫

若再進行細分，河南（8城）、山東（2城）、山西（3城）、陜西（3城）、河北（2城）和甘肅（1城）。

西安的實際情況，似乎也并不太理想——排名倒數第13位。

如果把2020～2024這五年對比，發現西安走出一條“先低再高再逐步下降”走勢：2020年未入“黑榜”，2021年排名倒數第20，隨后幾年居高不下，2024年成為這三年以來最好的一年。

連續五年西安空氣質量排名◎制圖/城記智庫

相對比之下，咸陽更為嚴重。尤其近三年，皆位于倒數前三。

從公開數據來看，2022年是陜西省最“失落的一年”。空氣質量倒數前五中，渭南、咸陽和西安悉數入榜。

近些年西安不斷加大力度，尤其是工地揚塵治理更為嚴格。這個排名大抵有三個因素：第一，其它城市同樣在進步；第二，西安治理仍需“再上一層樓”；第三，地理因素是決定性，而非單純一座城市。

厘清來龍去脈，這對我們理解一座城市尤其重要。

現狀：“難啃的骨頭”

西安空氣污染大致兩大來源：一是自身產生，二是外來輸入。尤其是外來輸入，短期內實屬難以解決。

因為汾渭平原上的諸多城市，已是空氣污染重災區。

在2023年6月，《中國環境報》以“這塊硬骨頭有多難啃”為題，直接點名西安、咸陽、運城和臨汾等眾多城市，直言“汾渭平原空氣質量壓力較大，區域大氣污染問題較為嚴重”。

關于「汾渭平原」污染原因，根據該權威報道以及專業人士的表述，我們總結兩個核心原因：

關于汾渭平原大氣污染的報道◎來源/中國環境報

一是地理因素特征：與京津冀及周邊和長三角地區不同的是，汾渭平原特殊的地形和氣象條件易出現重污染天氣。

原因很簡單，因為汾河和渭河中下游盆地被山脈包圍，出現背風坡氣流下沉作用。靜風率高下，冬季容易產生逆溫，污染物易沉積聚集難以擴散。秦嶺既為巴蜀擋住北來的寒流，也讓沉積物堆積在西安。

風來！最樸素也最有效。

秦嶺與關中平原◎來源/城記影像

二是產業及能源結構：汾渭平原以重化工為主的產業結構、以煤為主的能源結構、以公路貨運為主的運輸結構還沒有得到根本改變。

如山西省臨汾和運城盆地等汾河中下游谷地區域面積約占省域的10%，卻布局有全省約3/5的焦化產能、2/3的煉鐵產能、1/4的水泥產能和1/5的電力產能，該報道引用生態環境部相關負責人表述：

“鋼鐵、焦化等重點行業及燃煤鍋爐仍存在產業集中度低、裝備水平低、污染治理水平低等問題，帶來污染物排放量較大。”

自2018年起，汾渭平原被列為全國大氣污染防治重點區域之一。在國家生態環境部的官網上，重點監控區域只有三個：京津冀及周邊地區、汾渭平原和長三角地區。

變化：這座城的目標

生態環境部官網上，將空氣污染源主要細分為以下六種：PM2.5、PM10、O3、SO?、NO?和CO。

在2023年11月官方一則報道顯示，后三者西安已達國家空氣質量二級標準。從污染源解析結果看：PM2.5是西安大氣污染首要污染物，二次污染源是PM2.5最顯著的污染源，其次是生物質燃燒源和燃煤源。

之前，《中國環境報》已有結論：

“近年來，陜西省關中地區的咸陽、渭南和西安，在不利的天氣形勢下，城市生產生活排放的污染物在近地面無法擴散或沉降，極易發生以PM2.5為首要污染物的重度污染。”

汾渭平原上的城市分布圖◎底圖/星球研究所

在生態環境部的駐點跟蹤研究和技術幫扶下，陜晉兩省近幾年實施治理行動，PM2.5已從2018年58微克/m3降至2024年39微克/m3。連續五年來，倒數前20城中汾渭平原城市數量在逐步減少。

為確保空氣質量達標，西安在2023年制定分階段空氣質量目標。

?2023年，PM2.5年平均濃度＜47微克/m3

?2025年，PM2.5年平均濃度＜41微克/m3

?2027年，PM2.5年平均濃度＜39微克/m3

西安的藍天與建筑表情◎來源/城記影像

生態環境部公布數據顯示，2024年1～12月168個重點城市中，PM2.5濃度變化程度較好的前二十座城市中，西安排名第15位。

從PM2.5污染源季節變化特征來看，二次污染源的貢獻率除在夏季相對較低外，其他季節均超過20%，生物質燃燒源和燃煤源在秋冬季突出，工業源和揚塵源在春夏季突出，機動車源在夏秋季相對顯著。

相信很多市民應有親身體會：除春季輸入型沙塵天氣外，西安已少見自身因素帶來的“塵土飛揚”。不過，西安PM2.5年平均濃度指標目標，對比汾渭平原去年實現的數字，似乎有點偏低。

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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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城記智庫雨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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