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然知道的,題目中的這個“丫鬟”,就是寶玉身邊的麝月。
她身處怡紅院這一復雜的人際場域,在襲人、晴雯等一眾個性鮮明的丫鬟之間,走出了一條屬于自己的獨特道路。
撇開整個賈府沒落的大環境不說,她個人的結局,是較襲人和晴雯等人為好的,與她們相比,可以說笑到了最后。
麝月與襲人有著相似之處,那便是強烈的責任感。
襲人作為怡紅院的“內當家”,事事以寶玉為先,盡心盡力地操持著寶玉身邊的大小事務,從衣食住行到行為規范,無一不細心照料。
麝月同樣如此,真的是愛怡紅院如家。
比如有一年元宵節,襲人在病中,晴雯等丫鬟都出去賭錢玩耍去了,唯有麝月還在盡職盡責地值守,寶玉讓她出去玩她也不去,其敬業精神可見一斑。
這也是麝月的日常表現。她對待工作認真負責,從不像一些小丫鬟那般偷懶耍滑,總是默默地做好自己分內之事,維護著怡紅院的日常秩序。
然而,麝月雖有襲人般的責任感,卻不參與怡紅院內部激烈的爭斗。
襲人為了鞏固自己在寶玉身邊的地位,雖行事較為溫和內斂,但她的小心思也是明擺著的,一心想成為寶玉妾室,對怡紅院“首席”之位頗為在意。
晴雯則個性張揚,與襲人之間的爭位意識明顯,日常言語和行為中處處彰顯著自己的獨特與不可替代。
麝月卻截然不同,她不與眾人爭風頭。面對晴雯撕扇時,寶玉搶了她的扇子給晴雯撕,她也只是傷心哭泣了一會,并不為此大發脾氣或心生怨恨。
也許她深知在這復雜的環境中,爭斗并不能帶來真正的安穩,所以選擇以平和的心態做好本職工作,不被那些無謂的紛爭所擾。
麝月有著和晴雯一樣出色的口才,卻從不張揚。
晴雯伶牙俐齒,言語間常常帶著鋒芒,在與其他丫鬟的交流中,總能占據上風。
她諷刺襲人是“西洋哈叭兒”,在處理墜兒偷平兒蝦須鐲一事時言辭犀利,伶牙俐齒的小紅也被她奚落過……
麝月的口才同樣出眾,甚至在“說理”這一層面是超過晴雯的(后者更重“尖刻”)。
這方面事例有三四處,這里僅舉一例,就是怡紅院里由戲子轉業而來的小丫鬟芳官,她干娘何婆子偏心,不但克扣她的月錢,還讓她用何婆子親女兒洗頭剩下的水洗頭。
芳官自然氣不平,發表抗議不肯用,何婆子惱羞成怒,竟然動手打芳官。
晴雯見了馬上為芳官出頭,大罵何婆子,但何婆子依舊嘴硬,說芳官是自己女兒,自己當然能打。
襲人嘴笨不會罵,又知道晴雯性子急躁罵技卻不足觀,趕緊把麝月叫出來跟何婆子對線。
麝月于是說:
我且問你,別說我們這一處,你看滿園子里,誰在主子屋里教導過女兒的?便是你的親女兒,既分了房,有了主子,自有主子打得罵得,再者大些的姑娘姐姐們打得罵得,誰許老子娘又半中間管閑事了?……
你們放心,因連日這個病那個病,老太太又不得閑心,所以我沒回。等兩日閑了,咱們痛回一回,大家把威風煞一煞兒才好!寶玉才好了些,連我們也不敢大聲說話,你反打得人狼號鬼叫的。上頭能出了幾日門,你們就無法無天的,眼睛里沒了我們,再兩天你們就該打我們了。
真是有理有據,先是以 “滿園子里” 普遍遵守的行為準則,從規矩上框住對方;再指出何婆子打罵女兒時的時機、場合不當,以老太太、寶玉兩大主子的權威震懾對方;最后以 “再兩天你們就該打我們了” 夸張地表達后果,從身份和地位壓制對方。
麝月的這種性格特點,使得她在怡紅院的復雜環境中得以保全。
晴雯雖然聰慧美麗、技藝高超,但她的張揚個性讓她樹敵不少,最終被王夫人以“狐媚惑主”等罪名攆出賈府,含恨而死,年僅16歲。
襲人雖深受王夫人信任,待遇也被提到姨娘位置,但在寶玉和寶釵婚后,還是為深知她在寶玉心中位置的寶釵所嫉,被清理出府,嫁給了蔣玉菡。
而麝月則憑借著自己的低調、負責和聰慧,在賈府的種種變故中留到了最后。
麝月的存在,堪稱怡紅院里的一股“清流”。她沒有卷入那些因爭寵、爭位而產生的漩渦之中,始終堅守著自己的本心。
她明白,在這深宅大院里,過于張揚只會給自己帶來更多的麻煩,而踏踏實實地做好自己的工作,保持平和的心態,才是生存之道。
她用自己的方式詮釋著對生活的理解,不被外界的喧囂所左右,在復雜的人際關系中找到了屬于自己的平衡。
從麝月的身上,我們也能看到《紅樓夢》所描繪的人性的復雜與多樣。她不是那種光芒萬丈、讓人一眼就難以忘懷的角色,但卻以她獨特的魅力,在讀者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記。
正如有網友所說,她是那個在喧囂中保持安靜,在混亂中堅守秩序的人。對此,你怎么看呢?留言討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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