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每個邊上,都有風景美麗。」
◆◆ ◆
圖文原創:人生邊邊
歡迎轉載,謝絕抄襲
01
人與風景,自有靈犀相通
子胥為吳相,忠而被陷。
吳人為了紀念他,在吳山上立起靈祠,時時祭奠感懷。
錢塘風景優美,人杰地靈。
人與風景,自有靈犀相通,誰也離不開誰。
久居錢塘的宋朝詞人潘閬,不會忘記這一點。
哪怕是在他離開之后,依舊會一次又一次地想起:
長憶吳山,山上森森吳相廟。廟前江水怒為濤,千古恨猶高。寒鴉日暮鳴還聚,時有陰云籠殿宇。別來有負謁靈祠,遙奠酒盈卮。
02
人去廟成,廟是人的精神化身
長憶吳山,山上森森吳相廟。
想念吳山,如何能少了吳山上的伍子胥靈祠。
山不在高,有仙則名。
那么,廟呢?
廟,當然也不乎高大輝煌,而在乎其所傳遞的精神。
這種精神端賴廟所祭奠的人,廟與人,本就渾然一體。
人去廟成,廟可以認為是人的精神化身,長照千古。
所以,森森不再有恐怖陰暗之意,而僅僅成為一種氣度。
一種俯視眾生全無所懼也再無所懼的氣度。
因為生,才會有所懼,當生不再,失無可失,人便懼無可懼。
更何況,吳相生前本就一無所懼。
直面黑暗,才能讓身后不留一絲黑暗。
縱然仍有黑暗肆虐,那些黑暗,已再不能傷害他,亦與他再無絲毫瓜葛。
森森既是絕唱,同樣是勝利。
帶著傲然凜然,無需聲嘶力竭機關算盡的勝利。
靜靜地立在那里,就可以宣告一切的勝利。
廟前江水怒為濤,千古恨猶高。
無法釋懷的,只有后人。
吳相已去,世間再無斯人,雖然風范千古,奈何世間仍有江水咆哮。
那是江水的憤怒,為吳相,為塵世。
錢塘怒潮年復一年沖刷堤岸,恰似人性善惡在歷史長河中的永恒博弈。
若是人間從此清平,該有多好。
那會是吳相們存在的真正意義,也是他們不惜一切代價勇往直前的意義。
千古恨猶高,千古似乎太短,而人生,有時又似乎太長。
03
寒鴉的聒噪,從來傷不了廟宇
寒鴉日暮鳴還聚,時有陰云籠殿宇。
即便在吳山上,即便斯人已去,靈祠依舊需要面對寒鴉陰云。
不用訝異,也無需逃避,經風歷雨是艱難,也是磨煉。
寒鴉鳴聚,由它鳴聚。
陰云籠殿宇,由它籠殿宇。
它們一點也傷害不了什么,不過是吼叫的獅子,模樣嚇人。
真相呢?
真相是這些獅子,在吳相離去后,早已做不了什么。
它們能攻擊的,只會是人的血肉之身。
而今靈祠是吳相精神的化身,它們能奈之何?
無非是發出毫無意義的咆哮,彰顯它們的失敗與不甘。
寒鴉的聒噪,從來傷不了廟宇,正如誹謗永遠玷污不了被時光淬煉過的靈魂。
別來有負謁靈祠,遙奠酒盈卮。
只是詞人離靈祠越來越遠,已不能親身到森森吳相廟中祭奠感懷。
并且,在那里汲取浩然之氣,以及不畏一切艱險挫折的悠然。
如何能不懷念呢。
那些和吳相廟相對的時光,靈祠中無分此人斯人,高貴的靈魂總能跨越今古,無論生死,而后惺惺相惜,一拍即合。
他也許并不高貴,但至少在高貴的靈魂面前,知道敬畏。
人有所畏,就不會不知天高地厚,也不會在這個塵世跌跌撞撞后,一點一點迷失自己。
不,他不會,也不容許自己會。
他有他的吳山,他有他的靈祠,如何能容讓自己一墮再墮?
04
其實,我們每個人都是潘閬
想念吳山,想念森森吳相靈祠,不僅僅是想念一個地方。
那是在魂魄中,再次與傲然走過人間的英靈遙相致意。
吳相走過的路,后人若愿意跟隨,也可以走。
他們唯一需要明白的是,若是走上這條路,其間的彎彎繞繞,無可避免。
那些日暮鳴還聚的寒鴉,還有時時籠罩殿宇的陰云,一個都不會少。
那又怎么樣。
吳相可以傲然走過,后人也一樣可以。
這是一條已經有人走過的路。
這是一條已經被驗證已經宣告過勝利的路。
人生于世間,已是一個事實,不可能更改,也不可能撤銷。
所以,接下來的問題只能是選擇如何走這條人生路。
區別僅在于是走這一條,或是那一條。
是看似平坦實則陰暗的邪惡,或是看似曲折實則光明的曲徑。
選擇一念間,善惡一念間。
自感別來有負謁靈祠的潘閬,已經有了屬于他自己的答案。
那么,我們呢?
其實,我們每個人都是潘閬,終其一生,都在尋找值得用酒卮遙祭的精神坐標。
人生君說
“森森吳相廟,真正祭奠的不是某個名字,
而是人性中永遠不向黑暗低頭的倔強基因。”
特別聲明:以上內容(如有圖片或視頻亦包括在內)為自媒體平臺“網易號”用戶上傳并發布,本平臺僅提供信息存儲服務。
Notice: The content above (including the pictures and videos if any) is uploaded and posted by a user of NetEase Hao, which is a social media platform and only provides information storage servic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