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心疾病癥狀的背后都是對愛的渴望,沒有真正“有問題”、“有病”的人,只有在過去的很多個時空里,對愛的需求和期待沒有被滿足的人。
我們在這個失望和失去的空洞上,蓋了一層又一層的防御攻勢,以為屏蔽和忽略就可以趨樂避苦。
最終掩蓋到連自己都識別不出自己真正想要什么的程度。
所謂的“焦慮癥”、“抑郁癥”等等的標簽,并不能代表和概括你。
真正的你是怎樣的,需要什么,想要什么,值得被更人性化,更溫柔的方式被看見,被撫慰,被支持。
求助心理咨詢:靈魂的呼救
四年前,我從未想過自己會像狗血家庭倫理劇里面演的那樣:
成為深受婆媳矛盾困擾、遭遇婚姻危機的弱勢女一號;
成為一個跟朋友聊天只會抱怨老公和婆婆對我多不好的怨婦;
成為一個每天癱在沙發上,連收拾房間都沒力氣的被挫敗感擊垮的“躺平青年”,很難在凌晨兩點之前睡著,徹夜不眠也是常有的事。
無數次地在腦海中幻想著:如果我自殺了,誰會第一個發現,會有人為我心痛嗎?
那時的我每天活在自閉的狀態中,在空無一人的屋子里等待著他人的看見和救援。
當時的我并不知道自己究竟怎么了,我的人生并非一直是這樣,也有活得積極向上,精彩快樂的時刻,但那個過去在同學眼中自信進取的我仿佛已經“死”了,活成了一具行尸走肉。
雖然在這之前我就學了很多關于心理學的知識,可是這些知識對自己生命狀態的改變很有限,風平浪靜時還能應付,一旦生活有所波瀾,就會把我打回原形。
即便如此,武志紅老師的那句“療愈只能在深度關系中實現”還是給我指引了一個方向,在我走投無路的時候勇敢地踏出了歷史性的一步:尋求咨詢師的幫助。
心理咨詢的過程:是和內心“壞媽媽”和解的過程
1、社恐患者的內心住著一個隨時會攻擊他的“壞媽媽”
做心理咨詢的時候我慢慢發現,無論我講多少個故事,怎么彎彎繞繞,最終都會落回到我和父母關系的問題上。
因為一個人和父母的關系,決定了他和世界的關系。
工作問題,社交問題,親密關系問題,都只是這核心問題的分支和表象,就像我沒有辦法專心投入地做一份工作,找了辭,辭了找,表面看起來是我懶散不進取。
真相是,我害怕的不是工作,而是工作中的人際關系,我害怕的是面對那些真實的工作場景中不可避免的“被評判”“被要求”“被比較”的時刻。
在潛意識中,我的媽媽就是洪水猛獸。
事情一旦做得不夠好,我就被評判為一無是處,沒有用,是拖累她的負擔。
而當她需要我的時候,我又要犧牲掉自己的界限,做她的“情緒垃圾桶”,承接她的焦慮。
那延伸出來的,投射到外界各種關系的,自然是一個又一個受害的故事。
當我內在堅定認為媽媽不愛我的時候,我就會對走出自己封閉的小世界特別恐懼,還沒等和他人建立真實的鏈接,我就已經腦補出了一部悲慘大戲:
和他人建立關系,等于是鏈接了惡魔的觸角。那意味著,我要犧牲,我要討好,我要努力成為她期望的樣子,背負她的人生。
2、做一個受害者還是責任者,取決于你是想控訴你的父母,還是榮耀你的父母
心理治療的過程就像是一個剝洋蔥的過程,需要一層層耐心地剝開,針對每一層浮現出的內容做工作。
而我的這顆洋蔥中很難剝開的一層,是對父母的恨。
活成一個“死尸”是對父母最激烈的控訴。是在用一種毀掉自己的方式報復父母“看,我會這樣都是你們造成的。”
這或許是我們每個人都不太想承認的一層,因為一旦讓這部分浮出水面,我們就要面對愧疚感,面對自己內在的敵意,面對其實我們很多時候也不是受害者,甚至是施害者的真相。
因為過去那個被父母傷害到的小孩,沒能有機會把她的感受充分的表達出來,你為了給她討個公道,就不惜犧牲自己更多份額的人生來和父母對抗,讓他們為過去的過失買單。
只有給“恨”一個被容許,被抱持,并可以被自由表達的空間,藏在恨后面的深愛和信賴才能自如的流動出來。
在這層恨后面,還有一層更深切的渴望:“如果我不夠優秀,你們還能愛我,接納我么?”
恨只是在表達:我需要你們的愛。
如果我們內心里對父母對我們愛的態度,總是懷疑的,那我們就會不斷拋出各種愛的測試題,考驗父母對我們的愛。
帶著這樣的目的,無論是活出優秀,還是活得頹廢,都是求愛的形式,如果感覺不到被愛,優秀也變得毫無意義。
在咨詢的空間里,我們可以借助咨詢師更為中立和多元的視角,去看看我們所有行為模式背后的訴求和渴望,滿足被看見,被接納的需要。
同時在一個支持性的場域里,探索更多表達和滿足自己需要的更有創造性的方式。
就像在親密關系之中,如果你希望伴侶多陪伴你,而對方總是忙于工作或者玩樂,一句“我喜歡你,我希望你能多陪陪我”總是比“你怎么總是玩游戲,你怎么對我這么差,你就是不愛我!”有效果得多。
真誠而柔軟的告白永遠比強勢的指責和要求更容易走到人的心里去。
3、所有的改變都源于,我開始真的相信“我是被愛的?
在做心理咨詢的這將近四年的時間,我無數次在潛意識世界和媽媽的轉換角色的對話中,無數次面對那些童年時無力面對的場景。
從堅信媽媽不愛我,到只相信一半,感到分裂,直到最近能夠幾乎完全的相信媽媽是愛我的這個過程中,收獲了很多被愛的感動,和一步步走出舒適圈的勇氣。
這種全然的相信,對應了我外在世界的最明顯的變化就是,在親密關系里,開始感覺到被滋養的美好和甜蜜,甚至和婆婆的關系都變好了,這在以前是想都不敢想的事。
并開始對我真正想要從事的事業,進行了更多行動上的嘗試和鏈接。
婆婆和媳婦的關系很特別,如果深究的話,我們是很難不把對好媽媽的渴望和對壞媽媽的厭惡投射到這個角色上的。
和內在媽媽關系的改變,會促成和婆婆,以及和現實媽媽關系的改變。
當你在心理咨詢中理解了自己的創傷和信念都是從哪里來的,怎么形成的,就能理解你的媽媽,也只是一個盡了全力也可能會給你帶來很多創傷的普通人,她做不到全然滿足我們的幻想和需要,是因為她的很多創傷還沒有被看見和治愈,就成為你的媽媽了。
而你也會開始意識到,你的媽媽也正渴望著你的看見,理解和愛。
摘下到處都是“壞媽媽”的濾鏡,才能看到對面站著的真實的人,沒有人故意要傷害你,常常是你誤讀了他的信息,帶著防御和敵意與他人交往的味道,對方總是能嗅得到。
放松和敞開的和他人交往,才會收獲更好的關系。
當然這種內在的轉變是要經過漫長的路,從控訴自己的父母有多“壞”,到發現自己的父母也有那么多的“好”,到開始愿意把目光放在自己的成長上,為自己的人生負起責任,每一步都需要在真實的體驗中獲得覺察和領悟。
現在的我,比起繼續活成一攤爛泥,控訴他們,更想成就自己,榮耀他們,活出父母沒敢活出來的生命力和精彩。
心理咨詢為我帶來的改變?
在這些年堅持做心理咨詢的過程中,我不僅僅改善了關系,確定了自己的事業目標,還學習到了很多東西,我想和大家一一分享。
01.學會了聆聽自己身心的聲音,翻譯心的語言
雖然我們每個人看起來都是腦袋連接著身體,身體包裹著心臟,可它們之間的關系卻常常是分裂的。
保持自我覺察是能把它們統合在一起,達成身心一致狀態的好辦法。
每一種癥狀的出現都有它的意義,只是你還沒有讀懂自己心的語言。
當我突然感覺狀態不好的時候,我就會像咨詢師帶領自己體驗的那樣,先讓自己的思維放松,身體放松,掃描一下身體哪個部位感到不舒服,然后開始自由聯想,去捕捉內在究竟發生了什么,腦袋的疼痛在表達什么?
這時頭腦中會浮現很多答案,但只有你感受到了真正契合的答案的時候,身體會有相應的回應的感覺的變化。也就是找到了答案,頭痛就會自然緩解。
通常在我頭痛的時候,都是在逃避面對一個批判的聲音。
喉嚨痛的時候,往往是因為壓抑了一些自己想說但沒說的話。
身體比頭腦誠實,忽略總是解決不了問題,所有壓抑的情緒是不會消失的,它們只會在你不斷的壓抑之后,滾成一個巨大的雪球,在你思維的防守出現漏洞的時候,殺你個措手不及。
02.看問題的視角改變:對自己某一方面的接納和不接納都有意義
所有內心沖突的出現都是為了整合,但在整合之前,我們要先看到沖突的兩方,具體長什么樣子。
為了什么而打仗,才能在協商和溝通中,化解矛盾,盡量奔著雙贏方向努力,而不是每一次都以打得你死我活的慘烈局面收場。
成長道路上跨出的每一步都是在和幻想中“壞媽媽”的博弈中突破出的一步。
對自己所有的阻礙和停滯都是在保護自己不受來自外界可能會存在的來自壞媽媽的攻擊。
而我一直所做的努力就是突破這個陰影,在新的客體經驗中刷新這份最原始最穩定影響自己最深的信念:我是不被媽媽喜歡的,我是不受歡迎的。
其實只要學會轉換視角,讀懂每一種負面情緒背后的積極動力。它就會轉化為助力自己成長的養分。
那個曾經深深固著在潛意識里的壞媽媽對我的挑剔和不滿,同樣是在表達:我覺得以你的能力還可以做的更好!
那份挑剔的目光,也同樣是炙熱的關注與期待的目光。
如果你能看到這一篇文章,就意味著,曾經那個被拒絕一次就能哭上兩天,躺上兩年的無力青年,已經能夠接受被挑剔被拒絕的可能,穿上跑鞋準備全力奔跑啦。
03.接納自己的不接納,也是一種接納
我們總是在改變和不改變之間糾結,但它就像是辯論會的兩個持方,本就是勢均力敵,旗鼓相當,各有利弊。
舒適區和挑戰區也從來不是非此即彼的關系,如果一個人想要挑戰十米臺跳水,他連基本的游泳都不會,那這個挑戰對他來說并不是成長和進步,而是“找死”。
只有他基本確定,這次跳下去可能動作完成的不夠好,但是不至于摔死或者溺水,那他才敢去跳一下試試。
所以改變的前提是先體驗安全感,而不是先去挑戰。在安全感足夠的時候挑戰才會是一件激動人心的“小事”,否則那會是生死攸關的“大事”。
從非黑即白的限制性信念中解脫出來,在你不知道該“怎么辦”的時候,先停下來探索一下“為什么”。
那樣你終究會在這異彩紛呈的世界,找到一條適合自己或者真正感興趣的賽道去奔跑。
我們的人生,本來就是在接納和不接納之間找平衡。
如果做不到接納自己,那就先不接納吧。
04.成長的終極奧義:“先擁抱才能面對分離”
其實,所有門派的心理咨詢技術最終指向的目標都是促成來訪者人格的成長和成熟。
成熟的人格不是所謂的穩重大氣有格局,而是靈活。
有力量時hold住各種躁動不安的小情緒,沒力量時也允許脆弱的存在,能為自己的天真幼稚,偶爾的邪惡幻想留一片自由的空地。
心理咨詢也并不是給所謂“有病”的人做的,比起救死扶傷的解藥,它更像是能讓你免于心理疾病重癥的疫苗。
人格的成長并非是一個選擇題,它是我們逃不過的課題,決定了我們應對人間所有悲歡離合的能力。
2019年的時候,我的父親去世了,如果不是在這之前,我已經通過心理咨詢獲得了一些人格上的成長,學會了如何做自己情緒和情感的容器,并在父親去世之后,在咨詢師的陪伴下,完成了一次又一次心理上的哀悼,大概是很難從這樣的失去中走出來的。
咨詢師最常對我說的一句話是:先擁抱才能面對分離,我們的幸福生活總是隱含著一些注定會到來的不幸,如果我們擁有的時候都不曾珍惜過,甚至不曾發現,不敢享受愛和依戀,還活在熟悉但安全的陰影里,玩著受害的游戲,用活成一個小孩的方式,拖住父母的生命,仿佛只要你不長大,父母就不會變老,不會離開,強行制造一種時間停滯的幻覺。
那要如何面對分離?
對于我自己的體驗來說,心理咨詢是能讓自己與父母的愛鏈接上的一種方式。
只有讓父母住進心里,才能接受“形”的失去,才能深信即便天各一方,愛的鏈接永不斷裂。
編者按:心理咨詢,如同心靈的明燈,照亮我們前行的道路。為了展現心理咨詢的力量,鼓勵更多人關注心理健康,我們持續進行“心靈回聲:講述你的改變故事”心理咨詢故事征集活動,邀請廣大來訪者分享自己的心路歷程,用真實的故事傳遞溫暖和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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