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世紀90年代,尊龍是娛樂圈的國際頂流,見過他的人,都會驚嘆“好一位翩翩貴公子”。
金庸先生評價說,潘安的英俊誰都沒見過,想來應如尊龍這般才名副其實。
香港媒體曾拍到,活動后臺王祖賢偶遇尊龍,瞬間化身迷妹,兩眼放光盯著偶像。
林青霞在《窗里窗外》中也講過,本來要拒絕好友的麻將局,但聽說尊龍也去立馬又答應了,因為“想看自己的偶像” 。
在無醫美時代,尊龍顏值無人能及,被贊“亞洲第一美男”,1990年還入選美國《人物》雜志“全球最美50人”。
但比起他的人生經歷,這令人艷羨的美貌,反倒不值一提。
1952年,尊龍出生在香港,他剛出生就被親生父母遺棄,被裝在籃子里丟棄在香港街頭 ,生死未卜。
幸運的是,一位來自上海的殘疾婦女收養了他,可這位養母收養他更多是為了那微薄的補助金,而非真心疼愛。在養母身邊,尊龍的童年滿是苦難。
家里窮得叮當響,住的地方又破又小,沒幾件像樣的家具。每天吃的不是冷飯就是別人吃剩下的殘羹剩飯,能填飽肚子就不錯了。
養母脾氣喜怒無常,發起火來就拿尊龍撒氣。
有一次,養母為了一點小事就抄起掃帚打他,打得他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更過分的是,養母還經常把他一個人丟在家里,大冬天的,屋里冷得像冰窖,他又餓又怕,只能蜷縮在角落里默默流淚。
甚至有一次,養母在火車站決然松開他的手轉身離去,小小的尊龍站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又害怕又無助,眼睛死死盯著養母離去的方向,心里又慌又怕。
雖然后來又折返將他帶回,但被拋棄的陰影已深深烙印在他幼小的心靈深處,成為一生難以撫平的傷痛。10歲那年,養母把他送進了春秋劇社學京劇。
戲班里的日子艱苦得超乎想象,每天天還沒亮,他就得起床練功。先靠墻倒立,一開始他堅持不了多久就摔下來,師傅還會嚴厲地呵斥他。
就這樣,他每天都要長時間保持倒立姿勢,累得手臂酸痛發麻,汗水不停地往下滴,也不敢松懈。
緊接著是無休止的肢體訓練,還有練聲,一遍又一遍地吊嗓子,喊得嗓子都啞了。
舞蹈和器械訓練也不輕松,翻跟頭要是沒翻好,就會重重地摔在地上,摔得渾身是傷。
每天訓練長達十幾個小時 ,累得他晚上躺在床上,渾身骨頭像散了架一樣。在這里,他不僅要承受身體的疲憊,還飽受其他孩子的欺凌。
因為他是被收養的,又沒什么背景,那些孩子就經常欺負他,搶他的東西,還嘲笑他是沒人要的孩子。
有時候,師傅也會因為一點小事就用帶刺的樹條毒打他,身上被抽得鮮血淋漓,一道道血痕觸目驚心。
有一次,他的額頭被打出一條很長的口子,皮肉外翻著,鮮血直流,疼得他眼前直冒金星。可沒錢看醫生,只能讓隔壁的裁縫用縫衣服的針線幫他縫了8針,那鉆心的疼,他這輩子都忘不了。
這樣煉獄般的生活,他熬了整整七年。但尊龍骨子從不服輸。別人練一遍,他就練十遍、百遍。
大夏天,別人都跑去陰涼地兒休息,他還在太陽底下一遍又一遍地練動作;冬天,寒風刺骨,手腳凍得通紅,他還是堅持早起練功。
終于,他逐漸掌握了京劇的精髓,在京劇《鬧海龍王》中,他扮演的哪吒活靈活現,那漂亮的扮相,精彩的武打動作,贏得了臺下觀眾的陣陣喝彩,也為日后的演藝生涯奠定了基礎。17歲時,尊龍被一對美國夫婦資助去美國上學。
到美國后,他白天在餐館刷盤子,晚上就在迪士尼樂園賣零食。下班后,他顧不上休息,又匆匆趕到夜校學習英語,從最基礎的單詞、語法開始學起,每天都學到很晚。
三年后,他憑借自己的努力,成功考入美國戲劇藝術學院,開始了自己的演藝之路,并給自己取名尊龍,寓意中國人以龍為尊。1984年,在著名經紀人黃美玉的幫助下,尊龍在好萊塢電影《冰人四萬年》里演一個主角,雖然是個不會說話的原始人。
為了演好這個角色,他穿著厚重的獸皮衣服,在寒冷的野外一待就是好幾個小時,凍得直打哆嗦。
而且不能說話,只能通過動作和表情來傳達情感,這對他來說是個巨大的挑戰。
有一場在山洞里的戲,山洞又黑又潮濕,地上都是泥水,他在里面摸爬滾打,身上全是泥,好幾次還差點受傷。
但他憑借精湛的演技,把原始人的野性、對未知世界的好奇和恐懼都表現得淋漓盡致,讓自己在好萊塢有了知名度,不少導演都有與他合作的意向。1985年,尊龍在電影《龍年》里飾演黑幫老大,他梳著大背頭,穿著剪裁合身的西裝,冷酷、傲慢、不近人情。
拍攝一場槍戰戲時,他親自上陣,不用替身,冒著危險完成了高難度動作。憑借這一角色,他入圍了第43屆美國電影電視金球獎最佳電影男配角獎。
1987年,導演貝托魯奇在挑選《末代皇帝》中溥儀一角時,一眼便相中了尊龍,認定他身上那種與生俱來的貴氣與歷經滄桑后的憂郁,與溥儀的形象完美契合。
在影片中,尊龍從青年溥儀的懵懂與不甘,到中年溥儀的掙扎與無奈,再到老年溥儀的釋然與落寞,每一個階段都演繹得精準到位,細膩入微。
他身著龍袍,站在宏偉的宮殿前,那威嚴又孤獨的背影,仿佛真的讓觀眾看到了歷史上那位末代皇帝的身影。
《末代皇帝》斬獲了奧斯卡九項大獎,尊龍也因此成為國際影壇的頂流明星,成為首位登上奧斯卡頒獎臺的華人男演員。此后,尊龍又出演了《蝴蝶君》等作品,他在《蝴蝶君》里飾演一個戲子,雖是男兒身,卻是女兒心,穿著女裝,留著長發,與一個男人相愛,傾盡所有,付出身心。
為了演好這個角色,他專門去學習戲曲表演,練習蘭花指、臺步,還研究女性的神態和動作。
他的表演讓觀眾沉迷于他的美貌與獨特氣質,然而這部影片卻沒有達到《末代皇帝》那樣的轟動程度 。在演藝生涯中,尊龍創造了諸多“第一”:第一個獲得百老匯奧比獎的華人、第一個獲得金球獎提名的華裔演員、第一個登上奧斯卡頒獎臺的華人男演員。
他的成功,讓世界看到了東方演員的魅力與實力。
尊龍的感情世界里,1972年,他與大學同學妮娜·薩維諾攜手步入婚姻殿堂,彼時的他或許也懷揣著對未來生活的美好憧憬,渴望在愛人的陪伴下,找到那份缺失已久的溫暖與歸屬感。
然而,這段婚姻僅僅維持了七年,1979年,兩人分道揚鑣,至于離婚的原因,外界眾說紛紜,但對尊龍來說,這段失敗的婚姻無疑是一次沉重的打擊。
從此尊龍的世界里,愛情再次成為了遙不可及的奢望。
他曾對《末代皇帝》的女主角陳沖一見傾心,據說在拍攝期間,他經常找借口接近陳沖,兩人相處得十分融洽,還一起探討表演。
但這段感情最終也無疾而終,或許是因為雙方都忙于事業,或許是其他原因,總之這段感情成了他心中的一段遺憾。2012年,尊龍接演電影《楊貴妃》,滿心期待能在這部戲里展現自己的演技。可沒想到,在拍攝過程中,因為投資方的一些問題,他被替換了。
再加上他的一位“大藝術家”朋友鄧建國讓他推掉《藝伎回憶錄》去拍《自娛自樂》,結果因為后者票房慘敗,導致尊龍人氣下滑。
此時鄧建國卻造謠他在國外生活窘迫回國圈錢。
事業的坍塌和朋友的背叛讓他備受打擊,成了壓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他心灰意冷,從此徹底淡出娛樂圈,定居加拿大。
如今的尊龍,無父無母,無妻無子,唯有一只或兩只忠誠的寵物狗陪伴在他身旁。
在加拿大,他一人一狗漫步于林間小道,那只狗,成了他孤寂生活中的一抹慰藉,傾聽他的心事,陪伴他度過一個個清冷的日夜。
他經常和狗一起在草地上玩耍,給它喂好吃的,和它說話,仿佛狗就是他最親密的朋友。或許是心中對親情的渴望太過濃烈,即便歲月滄桑,尊龍依然執著地追尋著那份溫暖。
他認了兩棵千年古樹為祖父祖母,每當他站在古樹之下,仰望那歷經千年風雨仍屹立不倒的枝干,心中便涌起無盡的感動。
他常常在古樹下一坐就是一整天,靜靜地看著樹葉隨風飄落,感受著大自然的寧靜。
據知情人透露,他在加拿大的日常主要是畫畫、養花和做木工,還常去孤兒院做義工。
尊龍因性格上的輕信,看錯人、交錯友,讓奧斯卡影帝光環不再。但他從不為自己辯解,或許這就是他躲不開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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