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王新喜

形勢正在向著老杜這邊好轉的方向發展。荷蘭海牙國際刑事法院結束了對菲律賓前總統杜特爾特的首場聆訊。老杜辯護律師嚴厲指出逮捕過程中的違規行為，菲律賓作為主權國家，不符合ICC行使管轄權的條件，這是兩個陷入困境的實體的一場政治清算，指出“ICC的私人飛機不會憑空出現，是事先協調好的，其被押送至海牙，是一場純粹的綁架。”甚至ICC都無法出示一份有效的逮捕令副本，我甚至無法向杜特爾特解釋控方在要求什么。”

從首場聆訊的情況來看，面對老杜辯護律師的一系列正義凜然的斥責與追問，國際刑事法院無言以對，對于老杜涉嫌“反人類罪”的指控，也拿不出證據，也沒有逮捕令副本，在核實身份環節，老杜拒絕采集指紋，質疑這場審判的合法性，ICC對此也表示了默認與接受，還體諒地接受了他基于健康狀況提出的延期審理申請，將下一次開庭日期設定在9月23日。ICC顯得底氣不足，顧慮重重。老杜被保釋的時間點正在越來越近。

海牙方面對這個“燙手山芋”，如今壓力很大，弄不好就會惹禍上身，菲律賓78%民眾認為這是政治迫害，面對高漲的民意、愈演愈烈的政治斗爭以及國際輿論的指責，加上法院門口聚集著大量的抗議者，ICC似乎想要大事化小，不愿再做這個“壞人”。

除了推遲審判外，該法院還批準老杜與女兒莎拉見面，準許老杜以身體原因為由申請保釋。

伴隨著ICC的妥協，老杜也緊急吩咐其女兒莎拉趕緊回國。這一切，透露出轉折點正在出現。

而眼看著形勢急轉直下，馬科斯在國內開始醞釀大動作，據菲律賓《每日問訊者報》報道，菲律賓警方向ICC喊話，如果ICC簽發逮捕令，將協助逮捕杜特爾特反毒行動中其他涉案人員，似乎有意讓ICC不要放棄，配合其在國內的行動。

這一招不可謂不狠，趁著老杜還在海牙拘留，老杜家族勢力群龍無首，借助ICC的力量，以協助調查的理由將其家族勢力連根拔起。

而在當地時間3月15日，莎拉在海牙接受采訪時說道，已經收到確切消息，一旦ICC提出要求，菲律賓政府還將查封老杜家族的財產，現在其老家民眾已經在自發組織聚集守護。

此外，根據菲媒體報道，在3月15日晚，棉蘭老島一處菲律賓陸軍駐地里，發生了一起爆炸案件。根據第六步兵師發言人羅登·奧爾邦上校講述，嫌疑人是騎著摩托車，跑到了位于圖沙地安帕圖安市的軍隊駐地，向里面扔了手榴彈。

這也是為什么，老杜會趕緊催促其女兒莎拉回國。畢竟，馬科斯在國內行動不斷，莎拉不應該再在海牙耽擱，其家族勢力一旦面臨馬科斯的抓捕或者要凍結老杜財產，該如何反擊，還要看莎拉如何安排。

現在面對馬科斯的倒行逆施，菲律賓抗議群眾規模呈現擴大化之勢，加上莎拉回國，ICC或準許老杜申請保釋，老杜釋放出“清算所有人”的信號。菲南部軍區開拔，向馬尼拉進軍，棉蘭老島30萬民眾開始行動。而菲總統馬科斯下令政府軍攔截，兩軍在途中發生對峙。

這里要說個插曲，在落地荷蘭之后，老杜向全國37萬軍警發出了口頭通知，說“你們做好自己的工作，我來承擔責任。”“我會保護你們”。老杜是因為“禁毒運動”受到指控，而“禁毒運動”的主要執行者，就是菲律賓的警察和軍隊。

老杜這句話就是把責任全部攬自己身上，這一表態對菲律賓軍隊與警察的觸動非常大，現在馬科斯還向ICC申請逮捕老杜此前禁毒行動中的協助人員，這意味著在老杜落難后，執行了“禁毒運動”的菲軍警也在劫難逃，事實上已經有超兩百名菲律賓軍警因此遭到了刑事指控。

基于此，位于棉蘭老島上的菲南部軍區，在老杜被捕當晚，菲軍士兵就有了動作——開著數十輛裝甲車從南部軍區魚貫而出，封鎖了棉蘭老島上的幾個路口，表達對老杜的支持，向馬科斯當局示威。

菲全國各地幾百萬民眾上街游行支持老杜之外，棉蘭老島也有30萬人舉行大規模集會，焚燒旗幟抗議馬科斯抓捕老杜，要求其下臺并關閉美軍基地；菲律賓新人民軍發表聲明，指責馬科斯政府“違憲”。如今菲律賓局勢已經非常混亂。

當下菲民眾對老杜的支持，不但源于對老杜被抓的同情，更期待杜家能帶領國家走出困境，彭博社指出，杜特爾特被捕立即引發菲律賓股市震蕩，3月11日重挫逾2%。菲律賓2月份的通脹率超18%，大米價格同比暴漲42%。

此前莎拉在荷蘭街頭與當地菲律賓民眾對話，表示菲律賓存在持續貧困，缺乏持續繁榮，我就是問題所在。“不是。”現場菲律賓人大喊，不是她的問題。

這一表態的本質其實就是莎拉要帶領菲律賓民眾走出貧窮。

此次事件后，莎拉的支持率攀升至54%，馬科斯支持率則大幅下滑至20%。杜特爾特此前已經報名競選達沃市市長一職，在保釋后，他仍有機會參與今年達沃市市長的競選。現在的形勢對馬科斯非常不利。

在這種情況下，馬科斯一邊是穩住軍隊，向軍隊發福利，簽署行政法84條，宣布給所有官兵漲日薪，漲幅高達130%，一方面是喊話ICC，沒有放棄要借助ICC的刀子來鏟除老杜這個威脅。同時對于棉蘭老島的勢力，馬科斯也盯得非常緊。無論是從軍方還是從證據方面，馬科斯都已做好準備。

現在馬科斯還想借ICC的刀，對老杜的班底下手，要以同樣的理由逮捕老杜派系的重要官員。但ICC的妥協、拖延與口風變化，讓馬科斯的行動受到阻礙。

只要堅持過5月中旬的中期選舉，莎拉大概率會成為下一任女總統，一旦最終她成為了總統，很輕松就能夠解除杜特爾特所有罪名，獲得釋放，馬科斯必然遭到清算。

因此，從馬科斯連出陰招的手腕來看，必然要在這個時間段，不惜一切阻止老杜父女順利選舉，但顯然，不管前途多么艱難，莎拉是絕對不會輕易認輸的，現在莎拉要做的是穩住國內局面，不讓馬科斯的陰謀得逞，到底后續如何，我們接下來要看莎拉是否有足夠的手腕與政治魄力來破馬科斯這個局了。

作者：王新喜 TMT資深評論人 本文未經許可謝絕轉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