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科斯原本以為勾結外部勢力，拿著無法證明真偽的“逮捕令”，抓了杜特爾特，送到荷蘭海牙，就可以扳倒老杜家族，但是沒有想到老杜被國際刑事法院拘捕后，菲國內的政治風向正在快速變化。

在老杜被送往荷蘭海牙之后，不只是馬科斯政府，ICC也承受來自國際上的巨大壓力，轉折點來自于荷蘭海牙國際刑事法院對杜特爾特的首場聆訊。

老杜辯護律師嚴厲指出逮捕過程中的違規行為，菲律賓作為主權國家，不符合ICC行使管轄權的條件，這是兩個陷入困境的實體的一場政治清算，老杜被出現在菲律賓的私人飛機押送至海牙，是一場純粹的綁架。并指出對于老杜涉嫌“反人類罪”的指控，拿不出證據，也沒有逮捕令副本。

從首場聆訊的情況來看，面對老杜辯護律師的一系列正義凜然的斥責與追問，國際刑事法院無言以對，在核實身份環節，老杜拒絕采集指紋，質疑這場審判的合法性， ICC對此也表示了默認與接受，還體諒地接受了他基于健康狀況提出的延期審理申請，將下一次開庭日期設定在9月23日。這意味著老杜可以申請保釋。

國際刑事法院這么快就進行第一次聆訊，目的在于試探外界的反應，但是沒有想到外界反應這么大，國際輿論對海牙的指責在加劇，ICC也在考慮該怎么收場。

ICC的心虛與底氣不足的表現激發了菲律賓更多的怒火。這導致多國的菲律賓僑民也都舉行示威集會，要求ICC釋放老杜。

而在此期間，老杜在海牙拘留所身體狀況急轉直下，目前已經送院治療，面臨著藥物短缺的嚴峻問題。他原本日常服用的藥物，在海牙監獄醫院是沒有的，而診治醫生雖開具了替代藥物，可其效果卻是遠不及原藥。現年80歲的他，患有極嚴重的糖尿病，哪怕是使用胰島素后，其血糖指數仍高于常人數倍。在監獄醫院缺醫少藥的環境下，他的健康情況已是岌岌可危。

看到前總統如今這等遭遇，菲律賓各地都爆發大規模支持老杜的示威集會。菲律賓更多的中間派力量如今都倒向了老杜，原本已穩操勝券的馬科斯政府的執政根基與基本盤出現嚴重松動。

首先是老杜的很多盟友都加入到了民眾示威集會中來。像參議員邦·吳、參議員羅薩、宿務省省長候選人巴里夸特羅、宿務市前市長邁克爾·拉馬等菲律賓政壇重量級人物，都不顧忌馬科斯可能施加的報復，主動參加集會支持老杜。

菲律賓參議員帕迪利亞和前總統發言人洛克，近期親赴荷蘭海牙鼓動集會，吸引數百名杜特爾特的支持者參與。而在捷克首都布拉格，亦有超過200名菲律賓人舉行祈禱集會，呼吁ICC早日釋放杜特爾特。

其次是，杜特爾特“束手就擒”后，菲國內支持該家族勢力的青年黨支持率升高3%。在杜特爾特被拘捕后，青年黨已經成為菲律賓國內支持率最高的特定團體，這意味在眾議院分給特定團體的兩成席位中，至少能憑借該黨派拿到2個席位。

這些力量的出手，在迫使ICC允許老杜保釋回國方面，正在發揮著至關重要的推動作用。

再次是菲軍方的表態耐人尋味，菲軍方發言人聲稱，菲律賓軍方只站在人民一邊，這說明軍方并未堅定的站在小馬科斯一邊，馬科斯前段時間還在向軍隊發福利，簽署行政法84條，宣布給所有官兵漲日薪，漲幅高達130%，如今看來效果甚微。

菲律賓軍方卻表示站在人民一邊，其實就是看民意已經倒向老杜，從菲律賓的國內局勢看，馬科斯的支持率已經暴跌至20%，老杜的女兒、菲律賓副總統莎拉則暴漲54%。民意不可違。通緝令造假和老杜可能提前獲釋的情況，無論哪一項對馬科斯都是巨大的打擊。

顯然，沒有逮捕令就抓捕老杜的做法，不僅沒有讓馬科斯瓦解杜特爾特家族，反而摧毀了他的民調基礎。

甚至在3月17日凌晨，菲律賓軍方7名軍區司令，在棉蘭老島某軍事基地秘密會面，并在隨后做出了驚人之舉。那就是，集體拒絕執行，針對杜特爾特支持者的鎮壓令。

再次是前菲律賓國家警察局長、現任參議員聲也援杜特爾特，怒斥菲律賓當局非法逮捕老杜。“如果我被ICC逮捕，那一定是非法逮捕，因為他們的逮捕令并非由我們地方機構簽發，而是沒有管轄權的機關簽發，我們不予承認。我們需要冷靜，但也需要團結起來，把杜特爾特帶回家。”

與此同時，馬科斯親姐姐也再次唱起反調，公開反對拘捕老杜，指責政府將杜特爾特交給荷蘭海牙國際刑事法院，并質問“菲律賓什么時候變成了海牙的一個省？”

伊梅強調，菲律賓不是外國的奴隸，政府不應該將本國國民置于外國人的管轄之下，這關系到菲律賓的尊嚴。

可以說，伊梅的這種態度，其實也是順應菲律賓的民意。親姐姐再次倒戈，意味著馬科斯徹底陷入孤立。

可以看到，馬科斯在沒有逮捕令的情況下，非法聯手外部勢力逮捕杜特爾特，并且還要進一步將協助逮捕老杜禁毒行動中的其他人員，正在引發其他勢力的人人自危，今天是老杜，明天會不會是其他家族？馬科斯的“親美”政策，導致人人自危的結果就是中間力量也被推成了反對派。

原本屬于馬科斯家族的“政治幕僚”，紛紛暫停了相關的活動，而菲律賓的各大政治家族已經展開行動，準備在中期選舉期間建立一個“反馬科斯聯盟”，并在勝選后推動總統大選提前舉行，讓馬科斯下臺。

可以看出，老杜在菲律賓扎根幾十年，其政治影響力與民意根基樹大根深，馬科斯借外部力量逮捕老杜，不僅無法將老杜及其家族置于死地，反起到反作用，把馬科斯打入絕境。

馬科斯這一手好戲正在印證一個事實，就是民意不可違，民心不可欺，想引入外部勢力一手遮天，不惜葬送菲律賓的主權與尊嚴，徹底激怒了菲律賓人，在滔天的民意下，各種勢力紛紛倒戈，馬科斯手里的牌越來越少，下場或好不到哪里去了。

作者：王新喜 TMT資深評論人 本文未經許可謝絕轉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