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疾病,中醫如何著手診斷、論治、處方呢?
通行的模式是:診察出一群癥狀,然后抽象的概括出一種“證”(如“太陽中風”、“肝火犯肺”等),再從大腦中找出一首對應的“方”,或原方照用,或加減變化,就這樣處方施治。目前流行的AI診治,方式也是同樣,只不過AI的記憶力超乎常人,所以按這個思路,AI開出的處方看起來比醫生的還好。我們估且把這種模式稱為“癥-證-方”模式。
這種“癥-證-方”模式流傳千年,對人類生命健康做出了巨大的貢獻,但是現在卻表露出明顯的不足:
第一、“方”太多,記不住,臨床時醫生難以想起所有的方并加以準確選擇。不用說據估計目前可統計出上百萬首方,就說光是國家頒行的現行中醫教材中提到的方,或唐朝孫思邈《千金方》中的方,或明朝李時珍《本草綱目》中記載的方,或清朝官方醫典《醫宗金鑒》中所列的方,一個醫生根本就學不完,記不住,臨床時更不可能迅速從這么多方中想起適當的方來。
第二、“一證多方”的情況很多,使中醫理論顯得很不嚴謹,讓人無所適從。例如同樣是“心脾兩虛證”證,在內科的不寐、癲狂和癇病中,所用的方就不同。不寐-歸脾湯加減,癲狂-養心湯合越鞠丸加減,癇病-六君子湯合歸脾湯加減。
如果擴展至兒科、婦科、外科,“一證多方”的現象就更多。例如婦科的“血熱之實熱證”:月經不調月經先期-清經散,崩漏出血期-清熱固經湯。婦科的“血熱之虛熱證”:月經不調月經先期-兩地湯,月經過多\胎漏\胎動不安\產后惡露不絕-保陰煎,崩漏出血期-上下相資湯。——如果一個病人既有月經先期,又有月經過多,甚或出現崩漏,是用兩地湯呢?還是用保陰煎?還是用上下相資湯?
第三、如果實現“一證一方”,那么上百萬首方就有上百萬個“證”,那怎么學習和過用呢?
因此,中醫診治處方的模式,必須“分層分級”處治:
第一層:淺層病-簡單病、局部病-“對癥論治”:無需辨證,直接針對癥狀處方治療。比如體質健康的人偶爾感冒、比如飲食過飽導致肚脹,比如骨刺鯁在喉嚨,比如煤氣中毒,比如毒蛇咬傷,比如骨折……這些病都不需要什么“辨證”,直接對“癥”治療即可,處方模式是“對癥特效方”。民間流傳的很多中醫驗方、秘方,不需要學習中醫理論,甚至沒有文化的人都可以掌握,就屬于這一類。這一類病雖然病因簡單、明確,但病也有輕重(比如毒蛇咬傷就有輕重),因此,也要按病的輕重“分級”治療。——要注意,在某些情況下,如果“對癥治療”不起效,就要思考患者可能有深一層的病因,或患者體質差,導致對癥的方不起效,那你就需要往深一層思考、診治。
第二層:深層病-復雜病、整體病-“辨證論治”:如果體質差的人患病,又或者有些疾病因拖延或誤治而影響到臟腑以至整個體質,又或者患者所患的疾病本身就是臟腑病……在這些情況下,就不能簡單的“對癥治療”,而要“辨證論治”了。比如《傷寒雜病論》中多處提到“酒客”、“瘡家”、“濕家”等患了傷寒,就不能簡單的運用“對癥”治療方,而要深一層診察體質、診察基礎病,“辨證論治”,然后處方——處方模式是“對證基本方+對癥特效方”。當然,筆者主張“辨證論治”也要分級,比如同樣是“血熱之實熱證”,也有輕重程度的不同,處方用藥也當然有所不同。——這里的“辨證論治”是基于人體的整體、體質,基于整體的臟腑、經絡、氣血狀況去分“證”型的,因此,“證”不會太多,“證”的數量有限,方便學習和運用。而根據“對證基本方+對癥特效方”所開出的“方”,因為有“對癥特效方”這一部分,整個方又千變萬化,可適應千萬種不同疾病的情況。筆者將推出專文專著《辨證論治新思路:“對證基本方+對癥特效方”》,為中醫開辟一條新路!
第三層:極深病-危重病、超常病-“非常規論治”:需要注意的是,即使窮盡“對癥論治”和“辨證論治”的方法,也不可能治好世間所有的病,有些病極深極重,比如老年人到了癌病晚期;有些病主要是精神、心理的原因導致的,比如有些人得的嚴重癲狂病;還有些病是又重又怪的病,無論中醫、西醫都查不出病因,而玄學卻有所解釋(比如說是“業力病”)……對于這些疾病,初學醫者往往過于自信,認為憑著“經方”或中醫針灸技術等都可以治好。其實,能治好的病例雖然有,但治愈率卻不高。在沒有好方法之時,當然可以參考“辨證論治”的方法,但筆者在這里強調的是:疾病到了這種超嚴重的程度,千萬不要過于拘泥于“常規”,包括不要過于拘泥于“科學方法”,須知按“常規”和“科學方法”來說,都告訴你這些極深病的治愈率很低,那你還怎么能過于倚重它呢?在這種情況下,筆者主張要多尋找“非常規論治”——雖然看起來很“冒險”,但卻是值得的“冒險”。當然,認知決定命運,你可以追求“四平八穩”,但你也要接受“四平八穩”、自然而來的后果,你不能要求“四平八穩”能創造奇跡。要創造奇跡,就必須有奇特的行為。上天是公平的。怎么取舍,在于自己。(附言:李可老中醫救治瀕臨死亡的心衰病人,創擬的“破格救心湯”就是一個例子,諸君可細加品味。)
綜上,“辨證論治”只適合于第二層的疾病,簡單病與極重病,其實都不怎么適合。
以上是針對所有疾病的診治新思路,也可以說是中醫診治的“思維導圖”。循此而行,庶無大錯矣。
炎黃國醫學者民族醫生吳越
2025年3月27日
鄭重提示:文中如出現醫療處方,請勿輕易使用,需求醫診治。
中醫博大精深,本文只是發表了筆者感悟的一點點所知所見而已。一篇短文,也不可能表達所有的思想,還需聯系筆者的其他文章和著作來理解。
經方是中醫的核心,而學習中醫經方,從伊尹經方開始著手則最為容易!想要學習更多更深的中醫知識,特別是想深入學習伊尹經方與張仲景經方的朋友,請關注筆者的其他著作、文章和課程。
炎黃學者民族醫生-吳越心愿:提煉中醫理論,完善經方體系!為想學中醫又不得其門而入者提供一個完整的中醫學習階梯,為學醫多年而不能突破尚有很多疑問難解者提供系統明析的透徹解惑,為從醫多年而自感不能再提升難以應對疑難痼疾者提供以醫入道的升華指引。愿中醫弘揚世界,廣濟眾生!
附1:炎黃國醫著作總目錄
第一系列:“炎黃國醫”經方破解系列著作(邏輯嚴密,階梯遞進,須按順序學習):
C1、《“伊尹經方體系”課程講義(匯編)》(對《傷寒論》之前的經方起源的準確破解)——有配套講解視頻:“伊尹經方課程”(破解伊尹經方體系,掌握中醫真正核心)。
C2、《張仲景<傷寒雜病論>中所用古經方探索》(用伊尹經方理解傷寒金匱如同數學規律般明晰)——有配套講解視頻:“仲景經方課程”(理解仲景經方運用,提升中醫實踐技能)。
C3、《張仲景<傷寒雜病論>中所用古經方探索(續)》(繼續運用伊尹經方理解傷寒金匱其它藥方,至此,傷寒論113方與金匱要略262方全部破解完畢)
C4、《從經方中歸納用藥規律》(從伊尹經方體系和仲景經方體系中,歸納出100多種中藥的用藥規律)
C5、《從經方中歸納用藥規律(續集)》(加深講解伊尹經方體系和仲景經方體系的經典用藥,另外非經典用藥100多種加以講解)
C6、《“伊尹經方體系”-輔行訣深層破解》(繼C1《“伊尹經方體系”課程講義(匯編)》之后,加深破解輔行訣)
C7、《想讀通傷寒論,這一本應該夠了》(繼C2、C3、C4、C5之后,更深更廣的破解《傷寒論》)
第二系列:略
第三系列:略
附2:炎黃國醫課程體系
第一類:經方課程
一、《分類講病(經方體驗)》(含《醫案借鑒》類課程)
二、《經方易用(經方入門)》
三、《經方直用(經方晉階)》
四、《經方邏輯(經方研修)》——特別系列:經方體系底層邏輯
第一部分、《伊尹經方課程:破解伊尹經方體系,掌握中醫真正核心》(共五單元)
第二部分、《仲景經方課程:理解仲景經方運用,提升中醫實踐技能》(共十一單元)
第三部分、《經典深解課程-傷寒金匱》等
五、其它經方課程
1、通方課程:《陽主陰從:中醫通方,簡易多能》
2、綜合課程:《經方應用總體思路》
第二類:針灸課程:略
第三類:古法養生課程:略
第四類:其它課程(多數公益免費):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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