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夫妻黎明前被活活燒死
2005年12月7日凌晨5時許,石獅市公安局指揮中心突然接到119報案,報案的消防武警稱該市寶蓋鎮后宅村七片區112號發生火災,撲滅過程中發現室內有兩具尸體。
石獅警方立刻趕到現場,發現兩名死者是在此租住的蔣連猛和王付新夫妻倆。夫婦2人被當場當場活活燒死。
現場是一棟獨立兩層樓的民宅,坐東朝西,中心現場位于大門北邊的房間。該房間西面有一扇通向民宅外的木門,門栓在里面。木門外還有一道鐵欄桿門,門下為起火點,兩道門均被燒黑且呈關閉狀態,下部燃燒嚴重。在門檻上有浸濕的紅色泥土,在門檻處提取到一塊燃燒過的塑料桶殘片,內部還留有極少量的汽油。和灰白線相間的線手套燃燒殘片,手套紋線間沾有紅土。在門檻南側15cm處有半截被燃燒殘留物覆蓋的水泥空心磚。掀開該殘留物,底層是一白藍色相間的編織袋殘片,揭開編織袋可見白色塑料桶殘片及附著的“小鐵片”。殘留物北邊有一張疑似包裝過紅色泥土的透明塑料紙。
白色塑料桶
經刑警和消防人員對現場進行勘查,認定確定是一起人為放火殺人案件。
二、廣泛排查確定疑兇
根據現場信息,專案組經認真分析研究,認為該案犯罪指向十分明確,犯罪嫌疑人向屋內灌入大量汽油并放火燒死蔣連猛、王付新夫婦,有明顯報復、教訓死者的作案動機應為一起報復殺人案。犯罪嫌疑人與死者熟悉,且矛盾較深有接觸汽油、塑料桶、手套、編織袋等物的便利條件。犯罪嫌疑人對中心現場及周圍環境比較熟悉,可能居住或暫住在現場附近,作案人數為一至二人。據此,專案組及時確定了以后宅村為中心、以寶蓋鎮為“輻射”范圍、以死者關系人為重點的偵查工作思路。
專案組從死者工作單位恒利五金廠入手,對死者的同事及其關系人全面開展調查。調查獲悉,蔣連猛、王付新夫婦自2002年從河南老家到石獅后,一直在寶蓋鎮后宅村恒利五金廠工作,蔣連猛為駕駛員,并負責廠內其他事務,王付新為包裝車間主管。據恒利五金廠老板、員工及死者老鄉反映,蔣連猛、王付新夫婦為人較好,與周圍人員關系融洽,未發現與他人有較深的仇恨。
五金廠
專案組重點圍繞現場使用的汽油,現場遺留的塑料桶編織袋殘片及“小鐵片”等物品來源開展調查。一是在晉江、石獅二市范圍內對所有加油站開展調查,未查出案發前有人持塑料桶購買10公升以上汽油的可疑人員;二是對石獅市的所有電鍍廠、五金廠全面排查。很快查明遺留現場的“小鐵片”是恒利五金廠為某服裝廠生產的服裝裝飾產品從而進一步縮小了偵查范圍。但對電鍍廠、五金廠裝化學溶液用塑料桶的調查,由于數量太多且日常沒有嚴格管理,未排查出“丟失”塑料桶的異常情況;三是對晉江、石獅2市的醫療診所開展調查,未發現異常燒傷就診病人的情況。
專案組及時調取案發前后在現場周圍基站出現的移動電話信息,與死者通話信息進行碰撞比對,未發現可疑電話。
專案組一方面采取滾雪球的方式,調查所有案發前后在現場附近活動的人員,力求從中發現可疑情況。另一方面懸賞3萬元,并印制10000份懸賞通告,大量張貼,廣泛發動群眾提供線索。
在上述工作進行中,專案組于12月21日接一群眾舉報,案發當日凌晨4時許,其經過恒利五金廠工人宿舍時,看到恒利五金廠工人宿舍旁墻角處蹲著一名男子,其特意用手電筒照了照,發現該男子頭戴猴帽,上身套著一個編織袋,胸前兩邊分別掛著一只拖鞋和一本書,身旁放著兩個裝有東西的編織袋,好像是“精神病”。
第二天,其到恒利五金廠時碰到該廠的司機李樹木,感覺有點像。專案組立即圍繞李樹木開展重點調查,發現李樹木經常被廠里安排做些勞累活并對一起做工的司機蔣連猛有過抱怨,說:“蔣連猛很會偷懶又會拍老板娘的馬屁,他(李樹木)經常干活累得要死”,因而具備作案動機。”
同時,李樹木是駕駛員,有接觸汽油的便利,具備作案條件。綜合以上情況,李樹木的作案嫌疑凸顯。21日晚8時許,專案民警在恒利五金廠將李樹木抓獲經審訊,李樹木對實施放火殺人的犯罪事實供認不諱。
據該李供述,李樹木與蔣連猛同在恒利五金廠做駕駛員因廠里分工不均,其經常做些勞累活,且蔣連猛有時對其大聲吆喝,致其對蔣產生不滿。11月20日,廠里發工資后蔣連猛要求李樹木請客,李由此萌發報復念頭,想要教訓教訓蔣連猛,遂從石獅祥芝華順電鍍廠找來兩大一小共3個塑料桶,然后花20元錢在香江路華僑醫院對面的加油站購買了一小塑料桶汽油,并準備了裝桶的編織袋等物品。
華僑醫院
12月7日凌晨4時許,李樹木悄悄起床,在恒利五金廠后的小水池內灌了兩大塑料桶水,并將小桶內的汽油分別摻入兩個大桶內混合為了掩人耳目,李戴上猴帽,掛著拖鞋和書假扮成精神病人。為將汽油順利灌入屋內,其事先準備了一塊塑料紙,在放火前先到現場與恒利五金廠之間的小路上堆放紅土處包了一包紅土帶到現場,而后在屋門外的石坎上用紅土圍了一個圈(防止油水混合物外流),把兩個桶打開斜靠在門口的石坎上,使汽油與水的混合物灌入屋內,隨后用打火機點著隨身攜帶的紙巾,用紙巾點燃汽油后迅速逃離,屋內油水混合物瞬間燃燒,致蔣連猛、王付新夫婦被當場燒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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