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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王婷婷W=T=T

房子好不好賣很難說，但墓地是真的不好賣了。

近日，喪葬行業兩家上市公司福壽園（1448.HK）和福成股份（600965.SH）先后公布了2024年的年報，數據都很涼。

福壽園2024年營業收入20.78億元，同比減少20.9%；歸母凈利潤3.73億元，同比減少52.8%，創下近5年來凈利潤的最大下滑。

福成股份2024年營業收入10.22億元，同比減少2.36%；歸母凈利潤0.52億元，同比減少47.56%，同樣遭遇大幅下跌。

超15萬/平！墓地單價跑贏豪宅

福壽園作為我國最大的民營殯葬服務提供商，主要收入來源是賣墓地及墓園服務，擁有上海、重慶、山東、河南、安徽等40多城的福壽園墓園，及南昌洪福人文紀念公園、遼寧觀陵山藝術園林、合肥大蜀山文化陵園等多類型項目。

年報顯示，2024年，福壽園賣出了1.25萬個經營性墓穴，比去年少賣了超過3800個。不過墓地的平均銷售單價依然高達12.12萬元，已經連續7年漲價。（注：獨立墓穴占地往往不超0.5平、合葬墓穴占地不超0.8平）

尤其在福壽園的大本營，貢獻了48.7%收入的上海，墓地單價高達15萬-24萬元/平，價格跑贏了很多城市的頂級豪宅價。

（上海福壽園浦東園區玫瑰園，圖源公司官網）

福成股份的墓穴價格同樣不低。由于年報未詳細披露墓地單價，根據“天潤園非吸案”之后韶山市法院在淘寶網公開拍賣廣東韶關天德福地陵園現存墓位5687個的評估價(265,919,094元)計算，單價約4.7萬/個。若按上述慣例粗算，上述墓穴單價可達9.4萬/平方米。

福成股份前期主業為畜牧養殖屠宰及食品加工，2014年并購大股東旗下寶塔陵園，逐漸形成畜牧養殖及屠宰、食品加工、殯葬服務、餐飲服務的多主業格局。

年報顯示，福成股份2024年賣出墓地1361個，銷量減少16%，主要面向北京地區、華北地區和東北地區。雖然2024年墓穴銷管和殯葬服務收入9817.4萬元，同比減少近15%，但墓穴業務毛利率78.51%，始終是各項業務中最高的，且遠遠高于其他業務（如畜牧產品毛利率僅2%）。

墓穴的主要成本是土地成本。例如福壽園年報顯示，2024年土地成本約13.44億元，同比降低，占據總成本約68.7%。在墓地單價連漲、成本降低的情況下，公司的收入和利潤依然大幅下滑，可見當前墓地多么不好賣。

高壁壘的暴利行業，資源咖打“神仙局”

即使墓地不好賣了，為何墓地單價還是居高不下，甚至有的連年上漲？有業內人士解釋道，經營性墓地行業和市場化的房地產行業不同，它最大的壁壘是“經營許可證”，當前我國墓穴經營許可受到嚴格限制，所以就算短時間需求下降，也不影響這類“少數公司”的議價能力，報價可以很堅挺。

的確，墓穴經營是一個有壁壘的行業，而在此行業深耕的企業家也往往具有一定資源和背景。

例如福壽園主席兼執行董事白曉江，資料顯示，白曉江出生于1958年，1986年獲得上海第二工業大學的計算機科學學士學位后，1987年即進入被稱為高干子弟扎堆的“康華”(中國康華實業有限公司，中國福利企業華東公司的前身)擔任技術員，并在9年間官至中福華東公司總經理，1996年起擔任中福企業的總裁兼主席。

1996年白曉江亦開始擔任上海福壽園實業發展的主席，彼時福壽園剛成立2年。白曉江還曾在上海盧浦大橋建造工程擔任高級工程師職務；擔任泰國Chief Union董事；是NGO1及NGO2的發起人之一，亦多年在民主建國會、政治協商會議上海委員會、上海市工商聯合會擔任職務。

年報顯示，白曉江的最新年度薪酬為471.4萬。福壽園另一位重要高管、總裁王計生的年薪也達到467.4萬元。資料顯示，王計生出生于1953年，1971年-1991年先后在安徽吉慶地方學校、上海對外貿易學院擔任教師職務，1996年加入福壽園任職至今。

福成股份的董事長李良則非常年輕，1991年出生，28歲時（2019年）開始擔任公司董事長和執行董事，至今已任職近6年。

李良同時擔任秦皇島市泃燕商貿有限公司、興隆縣瑞良門窗生產安裝有限公司、三河市和鑫汽車銷售有限公司、三河福成釀酒有限公司等公司的執行董事，三河金鼎典當有限責任公司、廊坊鼎潤投資股份有限公司、三河市泊利科技小額貸款有限公司等公司的董事長職務。

上述公司均為前“燕郊首富”李福成的關聯公司，李良為李福成的孫子。

李福成1946年出生，雖然只有中學學歷，但14歲開始創業，僅靠貸款買來的7頭牛起家，就將養牛事業做到了數億規模，其創立的福成養牛集團曾是全國規模最大的肉牛企業，并在2004年登陸A股上市，成為“中國養牛第一股”。

2002年，李福成成立河北福成房地產開發有限公司進軍燕郊房地產市場，并逐漸成為“燕郊房產四巨頭”之一。其開發的上上城一度創造了“十個月銷售55億元”的銷售神話，李福成也被稱為“李半城”。

在農牧和房地產雙重紅利加持下，2016年李福成家族以66億資產登上胡潤河北富豪榜單，排名第九位。2014年福成股份收購靈山寶塔陵園的當年，68歲的李福成將董事長、總經理職位讓渡給長子李高生，后又在2018年重掌福成集團。

不過重新出山后李福成的經歷可謂跌宕。2019年因福成股份關聯房地產公司的涉稅問題，李福成被查；2021年李福成涉嫌短線交易被立案調查；2022年李福成被河北證監局采取行政監管措施；當年又因貪污、行賄等數罪被判刑三年，緩刑五年，至今尚未服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