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年一直有人發出一個疑問:現在網約車平臺越來越發達了,為啥出租車還存在呢?
其實這個問題跟科技的進步與否無關,要看市場的需求。接下來我們揭示一下場景:北京西站出租車候車區,一位拄拐老人正在與調度員比劃手勢,身后網約車平臺的派單提示音此起彼伏。這一幕不僅在火車站高鐵站,在一些尋常小區、居民區的路口,都可以看到。簡而言之,就是有需求,而這部分的需求群體,跟老年人有關。
截至2023年底,全國出租車總量仍保有140萬輛,是網約車數量的2.3倍。這種看似違背市場規律的共生現象,實則隱藏著自己的原理。
出租車行業受特許經營制度庇護,形成了獨特的政策壁壘。某省會城市交通管理局文件顯示,網約車準入需滿足軸距2700mm、續航400公里等技術標準,而出租車只需符合國六排放標準。這種差異化門檻使得出租車在政府用車、機場專線等領域占據先天優勢。
更關鍵的是,出租車公司持有道路運輸經營許可證,這種行政許可形成的“牌照經濟”,讓傳統車隊在網約車沖擊下仍能維持20%的毛利率。
在突發公共事件中,出租車往往成為城市應急系統的“最后防線”。2023年臺風“杜蘇芮”襲擊東南沿海時,某市網約車平臺暫停運營,不管是滴滴、一喂順風車、T3都全體歇業,但出租車公司緊急調度3000輛應急車輛保障物資運輸。
這種社會責任綁定使出租車獲得政策傾斜——深圳規定每輛出租車需預留10%運力參與搶險救災,而網約車企業僅需承擔商業保險義務。特殊群體對出租車的依賴更為顯著:上海盲人協會調研顯示,87%的視障人士出行首選出租車,因其人工服務更可靠。
現金支付在出租車場景仍保有15%的滲透率,這構成了對抗網約車數字化壟斷的微小一步。哈爾濱出租車司機老張的收銀盒里,硬幣碰撞聲從未停歇——有些老人習慣用零錢支付,外來務工者可能沒開通移動支付,這些碎片化需求在網約車“無現金交易”霸權下得以幸存。
更深遠的影響在于,出租車保留了線下服務場景的煙火氣:廣州出租車后座的報紙架、成都出租車內的充電線共享裝置,這些細節構建起網約車難以復制的體驗感。
從另一個角度來說,出租車也正在探索差異化路徑。北京某出租車公司引入AR導航系統,司機可通過抬頭顯示實時掌握路況;上海試點“銀發專車”,車內配備血壓監測儀和緊急呼叫按鈕。
這種“+服務”模式與網約車的“-成本”策略形成鮮明對比。更具顛覆性的是氫能源出租車的出現:某車企研發的續航800公里氫能車型,已在京津冀地區投放2000輛,其環保屬性與快速補能優勢,正在改寫綠色出行的技術標準。
出租車行業的韌性,本質上是城市治理多元化的投射。當我們在網約車APP里輸入目的地時,那些穿梭在大街小巷的黃色身影,正在守護著出行生態的多樣性。或許真正的未來交通圖景,不在于誰徹底取代誰,而是讓不同形態的服務在競爭中找到共生之道——就像東京街頭,出租車與網約車共用同一個調度系統,卻各自守護著不同的乘客需求。這種平衡中的進化,或許才是城市文明最珍貴的底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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