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美食、祈禱和戀愛》里,女主莉茲決定結束找不到任何意義感的婚姻,離開紐約去意大利旅居。
出發前,面對閨蜜的質疑,她問:“你午餐吃的什么?”
“不記得了,沙拉吧。”
“就是這樣,我以前對食物、對人生充滿了渴望,但現在都沒了。
我需要去新的國度,吃新的食物,學習新的語言,感受新的人文風情。”
在處理完一系列離婚瑣碎后,終于她出現在羅馬街頭,心滿意足地看著眼前的意大利面:
彈韌的面條配上鮮紅的番茄醬汁和新鮮的羅勒葉,可口的奶酪碎點綴其間;
在街頭的喧鬧聲與手風琴旋律中,她卷起面條,享受原始而純粹的味覺盛宴。
這一刻,她完全沉浸其中,也嘗到了逃離紐約高強度生活的第一口“自由”。
她和偶遇的瑞典女孩索菲一起,品嘗著那不勒斯的瑪格麗特比薩。
醬汁與奶酪在口腔中交融,她閉眼感嘆:“我在戀愛,和比薩談戀愛。”
這段旅程,伴隨著舌尖上的慰藉與發現,也是女主的脫胎換骨之路。
最終,她找到了味蕾,也找回了自己。
有時候,食物不僅是果腹之物,更是一封寫給生活的情書,藏著我們潛意識里未曾言說的渴望與感動。
吃什么、怎么吃、和誰吃,其實折射的是我們和這個世界的關聯。
我們怎么吃,
述說著父母對待我們的方式
此刻,你最想吃的食物是什么呢?
這個答案,也許代表了你身心的需求,代表了正在波動的情緒、或者你過去對飲食的態度,以及對新事物的探索之心。
心理學研究顯示,早期父母對我們喂養的經歷會塑造我們對食物的情緒聯結。
我們關于“吃”的下意識習慣和態度,其實是在和父母的互動中被塑造出來的。
根據觀察,有三種不同的飲食風格比較常見:
- 情緒型飲食,
- 控制型飲食,
- 探索型飲食。
《女心理師》中,有一個叫蔣靜的女孩,患有暴食癥,有明顯的抑郁傾向。
街邊,蔣靜面前擺滿了食物,她大口大口地把面條、肉塞進嘴里。
吃完以后,她沖進衛生間,一股腦地把剛才吃的東西全都吐出去。
原來,蔣靜在母親長達30年的控制下成長。
被強迫練習鋼琴直到手指流血;
每天放學回家都要被檢查書包,有客人在也不例外;
30歲仍被管束穿著與行程。
母親以“為你好”為名,將她塑造成“提線木偶”,導致她壓抑真實自我。
在這樣的家庭環境長大,常常容易把“情緒饑餓”和“生理饑餓”混淆。
飲食完全受情緒波動支配,開心時暴飲暴食,低落時食欲不振,甚至一天只吃幾口。
這種飲食類型是情緒型飲食,和食物之間不穩定的關系本質是心靈對愛與歸屬感的呼喚。
另一種類型是:控制型飲食。
比如很多人吃東西時,無論是米飯、面條還是喝湯,都不受控制地會剩一口。
這也折射出童年時候被父母過度管束的影子。
“必須吃完才能離開座位”,
“多吃青菜才聰明”,
“乖乖吃飯才是好孩子”……
從小,父母把對我們的高期待、嚴要求也印刻在對我們的飲食要求里。
于是長大后,控制型飲食習慣的人,會通過嚴格把握飲食規律來獲取對生活的掌控感,以此來對抗潛意識中的不安。
有的人會固執地長期吃同一種食物。
有的人會每周日提前備好5份一模一樣的減脂餐,連水果克數都用秤精確計算。
有的人會因為吃飯計劃被打亂而特別生氣。
控制型飲食風格,本質是童年創傷與自我否定的投射。
“剩一口”,是我們找回掌控感和安全感的倔強。
第三類是:探索性飲食。
對這類人來說,食物是生活的調色盤。
從街邊小吃到私房菜,從卷餅到火鍋,喜歡探索各類食物,嘗試各種新奇搭配。
發現新餐廳后會興奮地規劃行程,把這些當作品味生活的體驗。
探索型的飲食人,往往成長于自由且包容的環境中。
想吃什么都可以嘗一嘗,不想吃可以不吃完,也可以等想吃的時候再吃。
這大概率是因為,父母在給予愛的同時,沒有剝奪他們獨立探索和選擇的權力。
他們也習慣通過探索食物滿足好奇心,將飲食轉化為自我表達的載體。
人生大事,吃喝二字。
我們用味蕾丈量世界,也在食物里照見自己的過往。
無論是情感豐富的情緒型、注重條理規劃的計劃型,還是充滿好奇心的探索型。
我們都可以通過味覺來“倒帶”回溯我們的童年,在柴米油鹽里打撈被歲月封存的記憶。
那些未被言說的情緒、未被滿足的需求,終將開始“說話”。
讀懂我們的飲食習慣,我們也能更好地讀懂自己。
我們想吃什么,折射著我們需要什么
法國美食家布里亞——薩瓦蘭說:“告訴我你吃什么,我就知道你是什么樣的人。”
在《查理和巧克力工廠》的奇幻世界里,威利?旺卡出身于牙醫家庭,父親的嚴苛控制和長期的情感忽視讓他很受傷。
他被迫佩戴夸張的牙齒矯正器,不管他舒不舒服、能不能接受。
被禁止接觸糖果,甚至萬圣節時要來的糖果也被扔進了火爐。
在與父親不斷升級的矛盾中,他最終選擇了離家出走。
這個拒絕與世界對話的糖果皇帝,將孤獨澆筑進可可脂與焦糖的配方中。
每一塊糖果,都是他對世界無聲的質問。
每一道甜品,都藏著未被治愈的童年裂痕。
這就像我們在每一個難過的深夜里,總是會想吃一些甜食。
那是潛意識在尋找童年的安全感,因為甜食往往與美好的童年回憶相關聯。
在《心靈奇旅》的奇幻宇宙里,22號靈魂在地球的短暫旅程中嘗到了比薩。
滾燙的芝士裹挾著番茄的酸甜、面餅的麥香,豐富的滋味讓他沉迷。
這就如同有些人會過分地嗜辣,想要通過刺激感官來逃避情感麻木。
我們想吃什么,不僅是味蕾的偏好,更是內心的深層需求。
深夜的泡面可能是孤獨的吶喊,爆炒的回鍋肉或許藏著對家的渴望。
晨曦中,街角的包子鋪里蒸騰的熱氣,往往包裹著生存最本真的模樣。
這些選擇并非偶然。
根據馬斯洛需求層次理論,飲食首先滿足生理需求。
但選擇特定食物的行為往往折射出個人對更高層次需求的追求。
比如安全、歸屬與愛、尊重與自我實現等。
神經學家Alan Hirsch的研究表明,工作狀態與偏愛的零食相關。
比如:喜歡薯片的人往往進取心強,薯片的咸脆口感能快速激活愉悅感,形成對效率與結果的追求;
而椒鹽卷餅愛好者更容易對重復性事務產生倦怠。
“咸+硬”的口感可能映射心理防御機制。
他們通過咀嚼宣泄壓力,同時對社會規則抱有批判性思考。
劍橋大學研究發現,壓力大時人們更傾向選擇高熱量食物。
因為碳水化合物能促進血清素分泌,緩解焦慮。
而生活中,不同的飲食風格也代表了不同的性格。
口味清淡的人通常情緒穩定,不喜歡刺激的味道。
他們偏好簡單有序的生活方式,同時對細節感知較為敏銳。
喜歡吃肉的人通常行動力強、競爭意識突出,并且傾向于通過實際成果建立安全感。
甜食的慰藉、辣味的釋放、清淡的平和、對肉食的渴望……
食物,從多個維度折射出我們的深層需求,成了我們與潛意識對話的媒介。
和誰吃:餐桌上的情感修復場
現在流行的一句社交金句很有趣:“沒有什么是一頓飯解決不了的,如果不行就兩頓。”
認真對待一餐一飯,是對生活負責,也是對自己負責。
社交媒體上有一類博主很受歡迎:每天早起,認真地準備一人食餐。
金黃酥脆的油條,鮮香的番茄煎蛋面,熱氣騰騰的排骨湯……每一餐都要營養豐富,色香味俱全,用好看的餐具擺好。
坐在餐桌前,享受地吃完,然后開始元氣滿滿的一天。
好好吃飯,從來不是簡單的生理需求,而是一場與內在自我的深度對話。
具身認知理論揭示了一個奇妙現象:身體狀態會反過來影響心理。
當你好好吃飯時,腸道菌群的平衡、血糖的穩定,都會直接改善情緒與思維。
一個人的餐桌是獨處的滋養,而和愛的人甜蜜用餐,或與三兩好友一起邊吃邊聊,則是關系與鏈接的具象化表達。
《飲食心理學》研究發現,與他人共餐時,食物帶來的幸福感會提升30%。
《請回答1988》里,幾個相伴成長的好友,一起吃了很多很多拉面。
熱辣辣的拉面端上桌,有人拿碗筷,有人墊上桌墊,長久的默契讓一切一氣呵成。
拉面湯在沸騰中翻滾,熱氣氤氳,搭配冰箱里搜刮來的雞蛋、泡菜、火腿腸。
小伙伴們你一口我一口,有的拌嘴、有的打鬧,也有默默夾過來的泡菜。
拉面的味道、嬉笑打鬧的回憶,構成了伴隨他們成長的微小幸福。
食物是流動的情感載體,人類對食物的分享欲,本質是對孤獨本能的終極反抗。
我們總說“人間煙火氣”,可這縷煙火的溫度,往往不在于食物本身,而在于那句:“一起吃吧”。
家庭餐桌不僅是食物的容器,更是情感的容器。
父母對孩子最好的愛,是把愛注入到每一頓餐食里。
孩子吃到的,不只是食物,更是父母之愛的流淌。
那些真正被愛養育大的孩子,通常胃口很好,和食物有很深的鏈接,并且不會很喜歡吃零食,不需要被追著喂飯,并不會暴飲暴食:
他們天生就知道什么是最好的食物,也知道自己的身體需要怎么吃。
而這樣的孩子,長大以后,也會懂得烹飪,懂得怎么照顧自己。
在網絡上看到過一類視頻:孩子能自主支配手部動作的時候,媽媽就讓他一起參與做飯的全過程。
媽媽在一旁切肉,孩子就負責剝開蔬菜。
媽媽會告訴孩子,做哪一類面點時要放多少面粉,搭配多少水量。
這些孩子,可以自主地選擇自己想要如何制作食物,也可以在完成一頓飯的過程中獲得成就感。
吃飯的時候,他們都端坐在桌子上,選擇喜歡的食物,有說有笑地吃完。
自我決定理論中的自主性在這里顯現:
當孩子感受到 “吃飯是我的游戲”, 而不是“媽媽的任務”,食欲自然被喚醒。
吃飯不再是對抗的戰場,而是一場充滿合作的游戲。
收尾
真正的自愛,始于對身體的尊重。
我們了解吃,是了解我們的“養育史”,以及我們此刻的身心需求。
最深的療愈,藏在最平凡的日常里。
當你學會通過食物照見自己、了解自己。
也學會用食物安撫情緒、滋養心靈。
那些曾經困擾你的焦慮與迷茫,便會在溫熱的飽腹感中漸漸消散。
停下來,和自己對話,重新養育自己,也好好養育我們的孩子。
好好愛自己,就從吃好每一餐飯,和愛的人好好吃飯開始吧。
*本文由馬小馬和張德芬空間主筆團共同創作,如需轉載請聯系授權。
作者丨馬小馬和張德芬空間主筆團
策劃 | 魏夏
編輯丨李小豆
主播丨寧語
副主編 | 花花
總 編 | 康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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