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哈里波特》系列的創作者J.K.羅琳來說，今年的復活節可以算得上是真正意義上的復活：就在本周二，英國最高法院 裁定《平等法》中"女性"及"性別"僅指生理女性和生理性別，性別批判運動迎來標志性勝利。

據媒體消息，五位大法官一致認定，2010年《平等法》中的女性定義不包括持有性別承認證書（GRCs）的跨性別女性，這一判決或將深刻影響跨性別女性進入女性專屬空間的權利，并引發修訂英國《性別承認法》的呼聲。

英國政府稱，該裁決為女性及醫院、體育俱樂部和女性庇護所管理者帶來"明確性與信心"。政府發言人強調：

"我們始終支持基于生理性別保護單性別空間，這些空間受法律保護并將持續獲得政府維護。"

本案由J·K·羅琳資助的"蘇格蘭婦女"組織提起，該組織主張《平等法》女性定義應限于生理女性，此前兩度在蘇格蘭法院敗訴。周二判決出來后，組織成員喜極而泣，開香檳慶祝的照片被各大媒體轉發。

最高法院副院長霍奇勛爵（Lord Hodge）指出，《平等法》條款明確針對出生時的生理性別，與后天獲得的性別身份無關。在88頁判決書中，法庭雖承認《平等法》未明文使用"生理"定義性別，但強調"詞語的通常含義顯然指向決定個體性別的生物學特征"。

大法官們進一步闡釋，若法律強制要求向持證跨性別女性開放原僅限生理女性的服務，服務提供者將難以拒絕生理男性。判決書最終認定："結合立法背景，單性別服務條款只能以生理性別解釋。"

對羅琳來說，這是一場遲到的勝利 —— 她總算等到了撥亂反正的一天，但也為此付出了沉重的代價。

2020年那個引發全球熱議的夏天，羅琳或許沒想到自己關于"生理性別"的推文會演變成一場持續四年的法律戰爭：當時她質疑用"有月經者"替代"女性"的表述，遭到包括《哈利波特》主演在內的集體譴責。

首先是文化圈孤立 —— 華納兄弟在《神奇動物》系列中刪除其制作人署名，政治不正確的大帽子也讓她的IP衍生品分成每年減少800萬英鎊。

除此之外，羅琳還受到了實實在在的人身威脅：2023年，她的愛丁堡住所遭極端者圍堵，該事件還登上各大媒體頭版。

但這位以創造魔法世界聞名的作家，卻展現出斯萊特林式的韌性。

她成立僅服務生理女性的"貝拉之屋"(Beira's Place)庇護所網絡，并資助"蘇格蘭婦女"等組織，將戰場從社交媒體轉向法庭。

對于和她割席的白眼狼們， 賺夠了稿費的羅琳也是I don't care，直接以 Robert Galbraith的假名寫了本小說《墨黑之心》（The Ink Black Heart）。

這本推理小說講的是一位網紅漫畫家由于被公眾認定為恐跨人士，經歷一系列線上線下威脅之后被殺。書籍出版后，羅琳表示這并非自轉小說，不過意味深長地評價道：生活對藝術的模仿有時候超出你想象。

當然，高院的判決，只是征途中短暫的勝利。 匿名黑客組織幾度癱瘓蘇格蘭婦女官網，堅持“定義權即生存權”的人也不在少數。

對于這一點，有豐富斗爭經驗的羅琳看得很透徹：這不是終點，而是認清現實的起點。

這場關于"女性"定義的戰爭，早已超越羅琳個人榮辱，成為觀察現代社會身份政治與法律邊界的最佳樣本。當最高法院的槌聲落下時，人們突然發現：《哈利波特》里鄧布利多那句"選擇決定我們是誰"的箴言，正在現實世界演繹出最復雜的版本。

消息來源：衛報，每日電訊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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