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前,北京城開與天鴻集團合并,首開股份橫空出世,誕生之日便自帶“北京市最大房企”的光環。
從亞運村、奧運村到國家體育館,首開用5000萬平方米的建筑體量撐起北京城的天際線,“京城一哥”的稱號響徹地產圈。
然而,當2024年財報發布時,我們驚訝地發現,首開已經今非昔比——全年巨虧81.41億元,連續三年累計虧損近150億元,營收近乎腰斬,負債率攀升至74.4%。
這讓很多行業從業者在扼腕嘆息的同時充滿疑惑:曾經與帝都共生長的首開,為何節節敗退?
壹
回首首開走過的路,或許,在其竭力維護“京城一哥”的體面中,隱患早已悄然埋下。
首開的高光時刻定格在2018年。
那一年,首開憑借最后兩個月的沖刺驚險跨過千億門檻,但代價沉重——為了分攤北京高地價的風險,首開選擇“合作開發、不操盤”模式。
當合作伙伴,如保利、龍湖等房企在前臺唱戲,首開選擇隱身幕后。
其他房企自然是看中了首開國資委背景和在業內的“好人緣“,以及其不錯的資源整合能力,首開也得以對沖北京地價快速攀升帶來的潛在風險。
不過,合作開發這把雙刃劍在雖讓首開得以保住了銷售額,卻也使其在市場中逐漸失去品牌話語權。
市場記住了保利操盤的“和悅華錦”、龍湖打造的“景粼原著”,卻鮮少有人知道首開才是背后的聯合開發者。
對合作的依賴已成痼疾,千億俱樂部的“虛胖”背后,是首開淪為了“黃金配角”。
貳
首開的另一重困境來自激進的土地策略。
2016年,首開提出“根植北京,擴張全國”的戰略,在全國范圍內攻城奪地——當年新增的14塊土儲中有13塊位于京外。
脫離了大本營四處出擊的方式曾讓首開短暫受益,但反噬則來得更為猛烈。
由于調控的逐步深入,首開在外地的經營難言樂觀。
譬如,首開在東莞的首開熙江玥,當初備案價在兩萬出頭,但由于去化困難,不得不一再下調價格,最終以工抵房的名義打了對折。該項目開發周期長達兩年,遠高于行業平均周轉速度,錯失2022年市場窗口期,成為首開激進擴張戰略下“高價囤地反噬”的典型案例
與此同時,北京大本營也遭其他房企蠶食。
自從2019年中海以280.9億元銷售額取代首開成為北京銷冠以來,首開市占率逐年下跌。
2024年,首開股份在北京市場全口徑銷售額為229.9億元,排名第五位;權益銷售額為105.2億元,排名第七位。
今年以來,首開的排名還在下降。首開一季度在北京市場全口徑銷售額為33.6億元,排名第十一位;權益銷售額為16億元,排名第十三位。
如今,面對行業下行,或許是受以往戰績的影響,首開的應對策略顯得被動:2024年僅新增兩宗土地,總成本12.2億元,同比縮水88%。
土地儲備的收縮雖緩解現金流壓力,卻也暴露其戰略保守,未來增長動能不足。
更殘酷的是現金流壓力。
2024年,首開簽約金額僅剩400億元,同比下滑35%,但債務規模卻持續擴大。
為了續命,首開接連幾年都忙著甩賣資產:北京發展大廈、鉑郡商街、珠海公司股權……甚至連自持十余年的“親兒子”商業項目也含淚拋售。
叁
首開的國企身份是它的護城河。
首開也樂于營銷這個身份。
關于這點,可以查查百度。
在年度報告中,首開承認,“2024年是公司發展史上極其困難的一年。”
首開的掙扎是那么明顯。
2024年,首開裁員262人,高管薪酬總額縮水440萬元,組織架構反復整合。
但這些節流措施相比81億虧損,只是九牛一毛。
首開的跌落,是時代轉身時的一聲嘆息。
曾經的“京城一哥”,未能在行業轉向“精細化運營”時抓住先機。當高杠桿、快周轉的模式失效,當合作開發的捷徑反噬品牌,當國企光環抵不過市場鐵律,首開給整個行業留下的警示是—— 地產下半場的生存法則早已改變,
而對于首開,我們仍舊期待:那個筑就半座北京城的巨頭,能否重建自己的光榮與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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