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3日，在美國的內布拉斯加州，迎來了一場投資界盛會——伯克希爾·哈撒韋第60周年股東大會。這不僅是沃倫·巴菲特（Warren Buffett）執掌公司60年的里程碑，也是他宣布2025年底辭去CEO職務、正式交棒的標志性時刻。

而回顧巴菲特60年的投資生涯（1965年~2024年），其年華19.8%的超額受益讓人欽佩，比如你在1965年投資了19美元，今天它的價值將是47萬美元，增長了2471倍。

在這場大會上，94歲的巴菲特與接班人格雷格·阿貝爾（Greg Abel）、保險業務負責人阿吉特·賈恩（Ajit Jain）共同回答股東提問，分享了對投資、市場、接班及全球經濟的深刻洞見，也是對其一生投資生涯的總結。

現金為王：3477億美元的戰略等待

伯克希爾·哈撒韋的現金儲備在2025年第一季度攀升至3477億美元，創歷史新高，且88%投資于美國國債。面對股東關于“現金囤積”的疑問，巴菲特幽默回應：“我停止投資并不是為了讓格雷格在未來‘看起來不錯’。”他明確目標將現金規模降至500億美元，釋放約3000億美元用于投資、收購或回購，預計未來五年將迎來“配置良機”。

巴菲特強調，伯克希爾“永遠將絕大部分資金投資于股票，主要是美國股票”，但當前市場估值偏高限制了行動。2024年連續凈賣出股票（如蘋果和美國銀行）導致現金激增，反映了他對市場調整的謹慎預期。

這筆巨額現金不僅為伯克希爾提供了經濟波動（如關稅政策不確定性）的緩沖，也為其捕捉低估機會保留了靈活性，股神就是股神。

投資策略：謹慎與長期主義的平衡 在大會上，巴菲特展現了其一貫的投資策略的穩健風格，同時透露了新的動向：

• ?房地產投資的復雜性：巴菲特認為房地產投資“比股票投資更復雜艱難”，因其不確定性和操作難度較高。伯克希爾旗下雖有Clayton Homes等房地產相關業務，但未見新增投資計劃。

• ?日本市場的長期承諾：巴菲特重申對日本五大商社（伊藤忠、丸紅、三菱、三井、住友）的信心，承諾“50年內不出售持股”，并計劃通過增持或聯合投資深化合作。他贊揚日本企業的資本效率和股東友好態度，認為其估值仍具吸引力。

• ?科技與AI的審慎態度：巴菲特承認人工智能（AI）在保險行業可能是“顛覆性技術”，但伯克希爾保持觀望。阿吉特·賈恩補充道，AI目前僅用于數據分析和風險評估的小規模實驗，尚未大規模投入。巴菲特強調不會追逐AI熱潮，投資決策將基于長期價值。

• ?持倉調整：伯克希爾2024年持續減持蘋果（持倉比例降至26.24%），新增達美樂披薩和Pool Corp.投資，顯示對消費品領域的興趣。前五大持倉（美國運通、蘋果、美國銀行、雪佛龍、可口可樂）占組合69%，集中投資策略不變。巴菲特表示，蘋果減持出于稅收籌劃，而非對其長期價值的懷疑。

此外，巴菲特對股票回購保持克制，2024年僅回購29億美元，且2025年Q1可能繼續暫停，因當前股價（約1.6倍賬面價值）被認為高估約10%。他重申只有當股價顯著低于內在價值時才會回購。

企業經營：蘋果贊譽與保險穩健

巴菲特高度評價蘋果CEO蒂姆·庫克，認為其成功延續了喬布斯的商業帝國，稱蘋果為“杰出企業”。盡管減持股份，他對蘋果的長期信心未變。在保險業務方面，阿吉特·賈恩表示AI應用尚處觀察期，伯克希爾警惕技術潮流的盲目追逐。2024年GEICO實現創紀錄承保利潤，顯示保險業務的運營改善。

伯克希爾旗下多元化業務展現韌性。BNSF鐵路2024年實現66億美元稅前利潤，計劃2025年投資38億美元提升效率；伯克希爾能源在格雷格·阿貝爾的管理下表現穩健。

巴菲特提到，業務多樣性使公司能夠抵御關稅等外部沖擊，盡管部分業務（如Shaw Industries）可能受影響。

財務表現：挑戰中的穩健

2025年第一季度，伯克希爾財務表現受市場波動影響：

• ?凈利潤：46億美元，同比下滑64%，主要因投資虧損。

• ?營收：897.25億美元，同比持平，顯示業務穩定性。

• ?投資表現：虧損50.38億美元，去年同期盈利14.8億，受股票市場波動和減持影響。

• ?現金儲備：3477億美元，創歷史新高。

巴菲特建議股東關注經營利潤而非GAAP凈利潤，因后者易受市場波動干擾。2024年經營利潤同比增長27%至474億美元，保險和非保險業務的穩健表現部分抵消了投資虧損。伯克希爾支付268億美元聯邦稅，占美國企業稅收的5%，凸顯其經濟貢獻。

接班與傳承：告別中的新篇章

大會的最大亮點是巴菲特宣布2025年底辭去CEO職務，格雷格·阿貝爾將于2026年初接任。巴菲特對阿貝爾的能力表達高度信任，稱其在資本配置和非保險業務管理上“無可挑剔”。阿貝爾承諾延續伯克希爾文化，阿吉特·賈恩將繼續負責保險業務，霍華德·巴菲特預計接任非執行董事長，以維護公司價值觀。

巴菲特多次緬懷已故搭檔查理·芒格，稱其為“伯克希爾的靈魂人物”。他曾不慎將阿貝爾稱為“查理”，引發感性一刻。盡管芒格缺席，大會仍延續了親切、幽默的風格，吸引數萬名全球投資者“朝圣”。

宏觀洞見：關稅與赤字的警鐘

巴菲特對全球經濟和政策發表了深刻見解：

• ?貿易與關稅：他強烈反對貿易保護主義，稱“貿易不應成為武器”，關稅是“對消費者的稅收”，可能降低經濟效率。他批評懲罰性關稅（如特朗普政策），呼吁以開放態度推動全球貿易。

• ?財政赤字：巴菲特警告美國財政赤字是“最令人擔憂的問題”，呼吁華盛頓審慎管理，避免“財政愚行”破壞美元價值。

• ?美聯儲：他贊揚鮑威爾為“睿智之人”，但強調財政政策而非貨幣政策是解決赤字的關鍵。

2025年股東大會不僅是伯克希爾60周年慶典，也是巴菲特職業生涯的謝幕演出。他回顧了公司從瀕臨破產的紡織廠到市值超萬億美元的傳奇，強調長期主義、價值投資和誠信的核心價值觀。巴菲特在股東信中寫道：“衡量財富的標準是有多少人愛你。”這句箴言貫穿大會，感動無數與會者。

對于投資者而言，巴菲特的發言提供了寶貴啟示：保持耐心、聚焦內在價值、警惕短期熱潮。

巴菲特股東大會十大金句
1，不是說我沒有情緒，只是我不會對股價特別有情緒化的反應

2，不會把所有東西都圍繞AI來進行投資

3，我們應該尋求與世界其他國家進行貿易，貿易不應該成為武器

4，之所以賺了很多錢，是因為從未全倉投資

5，做生意是最大享受

6，如果你工作的地方是你喜歡的地方，那就是最好的地方

7，現金是一項戰略資產

8，房地產比股票還要更艱苦

9，規模是業績的敵人

10，不正確的投資比不投資更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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