閃電進攻,10天時間占領熱河全省
1932年底,關東軍種種侵熱準備工作都已齊備,而東京的進攻命令卻遲遲沒有下來。原來在侵熱時機選擇上,關東軍和東京大本營又發(fā)生了爭議。
照關東軍的意思,在鎮(zhèn)壓東北義勇軍之后,湯玉麟如不投降,便可對其發(fā)動攻勢。況且,發(fā)動對熱攻勢,于大局無礙,因為“熱河問題”屬“滿洲國”內部事務,只要不越過長城到河北作戰(zhàn),便不會引起世人指責。于是,1932年7月,當關東軍見湯遲遲不接受“滿洲國”委任狀,張學良又在熱河作種種抵抗準備時,便決定修改對熱策略。23日,參謀長小磯國昭在給東京的電報中,心情急迫地說:“無論關東軍情形如何,應立即采取軍事行動,攻占熱河省,從根本上解決滿洲問題”。此后兩個月,司令官武滕信義和小磯國昭又幾次打電報要求東京增兵攻熱。
然而,東京雖同意關東軍加緊攻熱準備,卻不同意它貿然行事。東京方面認為攻熱時機還未到來。他們的考慮是:國聯(lián)正在日內瓦開會討論李頓調查團報告書,并將進行表決,如果此時攻熱,無疑會驅使國聯(lián)對日強硬,通過一項于日不利的決議;同時,圍剿抗日義勇軍和誘降湯玉麟工作還未完結。故不同意關東軍急躁冒進。
獨斷專行且自忖成氣候的關東軍不耐東京的緩慢,決定先斬后奏。他們首先把目標瞄準了其攻熱路線上的一個大障礙,具有“天下第一關”之稱的山海關。
1933年1月3日,關東軍挑起了“山海關事件”。據(jù)關東軍自己說,是一個日本士兵被來自長城上的一顆子彈打中了。日本方面提出抗議,遭拒絕。關東軍便決定采取行動。事實是,這又是一個賊喊捉賊的把戲。
1933年元旦夜,關東軍一列裝甲火車沖過鐵路隧道,接著涌出大量日本步兵,把事先制成的內裝炸藥的鐵皮罐頭,點燃后分別投擲到日本憲兵隊和日本崗哨所在地。鐵罐爆炸,聲響如雷。關東軍及駐扎在山海關的天津駐屯軍,便誣蔑是中國軍隊向其挑釁,提出無恥要求,其中竟有一條是要中國守軍退出山海關,但遭嚴厲拒絕。日軍借此發(fā)動進攻,于1月3日占領了山海關。拉開了進攻熱河的序幕。
攻占山海關,不僅是關東軍攻熱的一個步驟,同時也是做給東京看的,以顯示其攻熱決心與能力。
東京本部還想盡最后努力說服關東軍,派總務部長梅津美治郎赴長春勸阻,未成。事已至此,多說無益。日本政府遂決定支持關東軍的行動。1933年1月末,在國聯(lián)即將進行最后表決的時候,裕仁天皇批準了攻占熱河和消滅一切可能威脅日本通往山海關走廊的中國部隊的作戰(zhàn)命令。
1月25日,小磯國昭在錦州召集日偽軍頭目開會,討論攻熱事宜。28日,武滕信義發(fā)出準備作戰(zhàn)的命令。2月10日,關東軍司令部部署攻熱計劃。
關東軍認為此次攻熱的目的“在于使熱河真正成為滿洲國的領域,并為消滅擾亂滿洲國的禍根即華北張學良勢力,進而確立滿洲國的基礎”。由此可見,關東軍的目標不僅僅是熱河,而是更大范圍的華北。
作戰(zhàn)計劃是:首先向熱河東境方面作戰(zhàn),把“反抗分子”牽制在北方,再向熱南進兵,把華北和熱河省真正切斷,最后將熱境內的中國軍隊“壓向西面或西南聚而殲之”。
萬事俱備,只等天皇一下令,關東軍便大舉進攻。
1933年2月20日,就在國聯(lián)進行表決前四天,日本政府為擺脫國聯(lián)對其侵略手腳的束縛,決定退出國聯(lián)。同時決定在國聯(lián)作出不利日本的決定后,發(fā)動對熱攻勢。
可惜還未等到結果出來,害怕國聯(lián)屈服于日本壓力而不敢作出對日不利決議,而使其攻熱計劃再次受阻的關東軍,決定提前發(fā)動進攻,造成既成事實。
2月21日,關東軍第六、八師團及偽滿軍數(shù)萬人,在飛機、大炮掩護下,分三路向熱河發(fā)動總攻。一夜之間攻占熱河東部所有鐵路車站。第二天,關東軍攻熱的消息成為世界各大報刊的新聞。日內瓦會議上,日本代表成了眾矢之的,許多國家代表紛紛指責日本的侵略行為。天皇裕仁對于關東軍司令部的過火反應,大為震怒。
但戰(zhàn)爭的機器一旦開動起來便很難止住。關東軍在壓力之下,只好一方面盡力使自己的行動不要太張揚,另一方面向中國南京政府發(fā)出最后通牒:要張學良的軍隊立即撤出熱河,因為“滿洲國的主權不容侵犯”。
24日清晨,即日內瓦表決前數(shù)個小時,南京方面拒絕了日本的最后通牒。數(shù)小時后,日內瓦會議上,以42票對1票的比數(shù)通過了譴責日本侵略行徑的勸告書。日本代表憤然退場。27日,日本政府公然宣布退出國聯(lián)。此時,關東軍的進攻就更毫無顧忌了。
還在攻熱前夕,隨日軍到戰(zhàn)場上考察的西方國家武官認為,中國的張學良雖然在熱河省有所防范,但不過是匆匆拼湊起來的烏合之眾,雖然人數(shù)是關東軍的四倍,但仍構不成對強悍的關東軍的威脅。唯一構成關東軍進軍障礙的是嚴寒的氣候。當時正值寒冬二月,氣溫很低,再加上這個地區(qū)地形崎嶇,他們估計關東軍會有一個較長時期的苦戰(zhàn)。事實上他們的估計錯了一大半。
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關東軍,在進軍中只講效率不講手段。日本步兵為了減輕身上的負荷,在春寒料峭的氣候下不穿大衣,只帶輕量的給養(yǎng)包。他們在24小時、36小時、甚至48小時內馬不停蹄地從一個城市攻向另一個城市,以保持身上的溫暖。關東軍的這種快速行動,后來被稱之為“閃電戰(zhàn)”,在德國人身上更得到充分發(fā)揮。
日本人的閃電進攻,西方人沒有估計到,但對中國守軍的估計卻不幸而言中了。
在蔣介石“攘外必先安內”方針的指引下,張學良未在熱河、華北境內作充分的抵抗準備,只到危機迫近時,才匆忙組成了作戰(zhàn)部隊序列。第二集團軍總司令、熱河主戰(zhàn)場指揮官張作相還未弄清楚情況,便遭到日軍的進攻。張作相倉促應戰(zhàn),屢屢失利。湯玉麟更是心無斗志,在關東軍的閃電追擊之下,潰不成軍,而關東軍則所向披靡。24日,占開魯;25日下朝陽;3月2日,陷赤峰、凌源;3月3日下午,關東軍一部乘汽車向湯玉麟老巢———承德追擊。湯玉麟等人聞訊后,驚慌失措,承德城內,一片混亂。事后,天津《益世報》記者是這樣形容承德的混亂情形的:
“承德風聲鶴唳,亂成一團,富室巨商,軍政眷屬,紛紛向平津逃竄,湯(玉麟)本人于3月1日也開始向天津征雇大批汽車,搶運私財,向天津租界輸送,置軍事于不顧。”
主將心中怯意已起,部隊更無斗志,于是不戰(zhàn)而敗。4日黎明,湯玉麟棄城而走,退入察哈爾。當天上午,關東軍之128人先遣隊,輕松地襲占了熱河首府———承德。
短短的10天之內,關東軍就進占了這個面積相當于比利時、荷蘭、丹麥三國之和的熱河全省。第十一天,3月5日————即希特勒在德國國會贏得多數(shù)的這一天————日本的女招待已在熱河的省會承德的慶功宴上侍酒。這個戰(zhàn)績,也令日本人十分自得,吹噓這“開創(chuàng)明治練兵以來行軍作戰(zhàn)之新紀錄”。
侵占熱河之后,關東軍的鋒芒便直逼長城各口。
在長城各口關東軍遇到的是一支鋼鐵軍隊
在關東軍設計的“滿洲國”版圖里,南邊的邊境就是長城。為此,關東軍在制訂侵熱計劃時,就已經把攻占冀熱邊界長城一線各個關口列為作戰(zhàn)計劃的一個組成部分。關東軍司令武滕信義在發(fā)出《關作命第四七三號》中,明確指示第八師團主力一部組成二路縱隊,“盡快向建昌營附近至其以南一線挺進,并應不失時機以一部確保界嶺口、冷口、喜峰口等長城重要關口”。同時“派兵確保羅文峪、馬蘭關等重要關口”。
這樣,關東軍第六、八師團、混成第33、14旅、一個飛行隊,共約8萬人,再加上偽滿軍6000余人,在完成熱河作戰(zhàn)之后,便迅速于3月上旬,從冷口、古北口、喜峰口三個方向,向長城一線的中國守軍發(fā)起進攻。
然而時過境遷。此時關東軍遇上的中國軍隊已不再是熱河作戰(zhàn)時的頹廢之師,而是一支充滿愛國之情的鋼鐵軍隊。
熱河的迅速失陷,全國上下一片譴責之聲。張學良被迫下野,成了蔣介石的替罪羊。更由于熱河的失落,平津、華北頓受威脅,愛國同胞強烈要求當局組織抵抗,挽救華北危機。蔣介石雖說乘張學良下野之機,奪取了對東北軍的直接指揮權,但面對全國的抗日聲潮,也不敢不有所表示。他派何應欽到北平接替張學良北平軍分會委員長之職,具體布署抵抗事宜。何應欽到北平后迅速排兵布陣,組成了抗御日軍的二道防線。參戰(zhàn)將士在全國抗日救亡熱情的鼓舞下,大都充滿抗日殺敵的愛國激情,戰(zhàn)斗力猛增。
于是,一場鏖戰(zhàn)在古長城各口展開。
冷口、界嶺口戰(zhàn)斗 3月4日,關東軍混成第14旅先遣隊首先向冷口發(fā)難,午后零時二十分,占冷口。3月7日,領命前來保護冷口的第二軍團第三十二軍商震所部,由其139師黃光華部趁日軍立足未穩(wěn),果斷地實施反擊,將冷口收復。
到了口的肥肉又被迫吐出來,這令關東軍非常不甘心。為了“確保長城一線”,3月13日,關東軍司令部再次命令進攻冷口、喜峰口。22日,第六師團以坦克開道,向冷口瘋狂進攻。
中國守軍奮起抵抗,商震親自到前線督戰(zhàn)。經23日至25日激戰(zhàn)之后,望著依然聳立著的長城,關東軍不得不承認中國守軍“構筑有極其堅固的陣地,而且縱深度相當大,其抵抗出乎意外地頑強”。遂于25日,終止攻勢,傾全力保護口外日軍營地。
在冷口激戰(zhàn)的同時,界嶺口、義院口的銷煙也正濃。從3月11日至4月12日,敵我雙方多次交換陣地。終因敵強我弱,在關東軍發(fā)動第三次界嶺口攻勢之后,守軍向背陰堡、雙望鎮(zhèn)撤退。界嶺口入關東軍之手。
喜峰口、羅文峪戰(zhàn)斗 喜峰口、羅文峪系熱東通往平東的交通要道,山勢險峻。擔任防守任務的是第29軍宋哲元部。3月9日下午,關東軍混成第14旅一部追擊萬福麟部至此,并占領了口門。危急之時,29軍先頭部隊趕到,立即派一團兵力迎戰(zhàn),方保住戰(zhàn)局。10日,29軍主力部隊到達,關東軍也部署完畢。
一場肉搏戰(zhàn)開始了……
從3月10日晨6點至11日下午,29軍將士與關東軍士兵在喜峰口兩側陣地上展開了肉搏戰(zhàn)。幾處高地,得而復失,失而復得,來回拉鋸,殺聲震天。在這樣的貼身廝拼之中,一切重型武器———飛機、大炮都絲毫派不上用場,人們只能用自己的意志、智慧、技能與對方較量,即進行人與人之間的較量。中國將士憑借著一腔愛國激情,揮舞著大刀沖向敵群,關東軍士兵則為了“天皇”而戰(zhàn)。雙方都為了各自的信念而戰(zhàn)斗、戰(zhàn)斗,終于愛國者的膽氣嚇破了侵略者的“勇氣”,經過一天一夜的激戰(zhàn)之后,關東軍撤退至長城北側,僅以一部確保喜峰口。企圖伺機再戰(zhàn)。
然而,中國將士不給日軍以喘息的機會。11日夜,29軍決定根據(jù)自身的特點,揚長避短,避開日軍的空軍和炮兵,采取“夜戰(zhàn)、近戰(zhàn)”的戰(zhàn)術,夜襲敵營。具體部署為:趙登禹旅長率兩個團從左路進攻;佟澤光旅長率兩個團從右路包抄;王治邦旅長待左右攻襲開始后,從正面出擊。
這是異常寒冷的夜晚,凜冽的寒風似乎要把人的骨頭穿透。可29軍的將士們,在趙、佟二位旅長的率領下,不顧激戰(zhàn)一天的疲乏,身背著大刀,在黑暗中踏雪急行。12日拂曉,趙旅首先到達目的地。已在白天拼殺負傷的趙登禹旅長,身先士卒,率領士兵沖向熟睡之中的日軍。待日軍驚醒之時,明晃晃的大刀已架到了脖子上。與此同時,趙旅的士兵們還將日軍的糧草、錙重武器燒毀、炸盡。一時之間,潘家口日軍陣地火光沖天,爆炸聲不絕于耳。附近的老婆山日軍聞訊趕來救援。在黑暗中,雙方混戰(zhàn)在一起,正在搏斗中,從右路包抄的佟旅趕到。正面進攻也已發(fā)動。在趙、佟二旅的合擊之下,關東軍傷亡慘重,終于后撤。夜襲部隊得勝回營。是役,殲敵1500余人,破壞其全部鐵甲車、炮18門,支隊長植田被當場擊斃。
遭此重創(chuàng)之后,關東軍將主力移至老婆山以北長城最高峰的炮樓一帶。13日拂曉,關東軍又組織一次新的攻勢,欲報一箭之仇。但仍以慘敗而告終。對此,后來日本參謀本部也承認:“這次攻擊由于敵眾我寡,彈藥準備不足,不能收到大的戰(zhàn)果。”
此后,關東軍攻勢頓挫,雙方形成拉鋸狀態(tài)。攻擊重心轉移到羅文峪一帶。
喜峰口受挫之后,關東軍企圖用另外的勝利加以彌補。3月16日拂曉,新調來的第8步兵師和騎兵第3旅各一部,在偽軍協(xié)同下,向羅文峪猛撲過來。企圖從右后方威脅喜峰口。哪知道,在喜峰口未得到半點好處的關東軍,在羅文峪也照樣占不到便宜。還未到峪口,就被擋了回去。17日,惱羞成怒的關東軍在飛機、大炮的配合下,大舉進攻羅文峪、山渣峪和沙寶峪。守軍將士吸取喜峰口之戰(zhàn)的經驗,誘敵至眼前時,方揮舞著大刀沖向敵群,與之展開貼身搏斗。竟日,日軍撤回鷹子營。18日晨,心尤不甘的日軍再次叫陣。又被中國軍士的大刀擋了回去。是日夜,中國守軍又采取喜峰口的夜襲戰(zhàn)術,分三路襲擊敵人。天明之后,被殺破了膽的日軍撤向梅花谷、古山子一帶。
至此,關東軍只能望峪興嘆。
喜峰口、羅文峪一役是關東軍出師以來所遭到的最大的失敗。大刀隊的威名幾乎把現(xiàn)代 化的精良火器都掩蓋了,中國軍威因之大振,全國人心也大振。
古北口附近的戰(zhàn)斗 古北口是由承德至北平最近的關口。1933年3月4日,關東軍占承德之后,即以第8師團主力向古北口方向追擊。擔任古北口防守任務的是東北軍王以哲部與中央軍第17軍第25師的關麟征部。
3月7日,關東軍命令“第十六旅團的主力擊退古北口方面之敵,奪取該地附近的主要關口”。第8師團長西義一乃親赴古北口前方督戰(zhàn)。3月9日,關東軍突破青石梁之后,進逼古北口。古北口戰(zhàn)役打響。
3月10日下午3時,關東軍發(fā)起試探性的進攻,被打退。11日拂曉,日軍主力在炮火掩護下大舉進攻。防守古北口正面的第112師未盡全力便撤退。關東軍遂占古北口關口。并繼續(xù)向南城猛攻,并以主力向25師右翼陣地包圍。駐該地第73旅傷亡慘重,聯(lián)系中斷,幾成一座孤島。危急之時,師長關麟征令副師長杜聿明指揮南城正面戰(zhàn)斗,自己帶75旅前去解圍。途中遭關東軍伏擊,關負傷,但仍指揮戰(zhàn)士與敵拼搏。終于使73旅與主力恢復聯(lián)系。雙方激戰(zhàn)一日,25師守住了自己的陣地。
12日上午,關東軍再次發(fā)動猛攻。戰(zhàn)況較前兩日更為激烈。戰(zhàn)至下午,守軍大部不支,被迫后撤。3時許,關東軍占領古北口。
古北口一戰(zhàn),雖以關東軍得勝而告終,但它再次嘗到了中國軍隊鐵拳的滋味,并付出了傷亡不下2000人的代價。
從3月上旬至下旬,關東軍在長城一線遭到了前所未有的猛烈抵抗。這對目空一切的關東軍來說是一個沉重的打擊。自熱河取勝以來所養(yǎng)成的驕狂之氣不得不有所收斂,攻勢也隨之有所緩和。到3月底,長城一線中日二軍呈現(xiàn)出對峙之勢。
對于這一次長城各口之戰(zhàn),日本史書是這樣評述的:
“華軍抵抗,意外堅強,日方支隊,屢陷苦戰(zhàn)”。連日本人自己也這樣評價,可見當時戰(zhàn)況之烈。
可惜,中國軍隊的長城抗戰(zhàn)并未能阻止肝火正旺的關東軍的進攻。他們正策劃著更大的進攻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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