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4年,副團轉業的戰友來看我,我好酒好菜招待了他,臨走時,他偷偷在枕頭底下放了兩千塊錢和一張字條,看完字條,我淚如雨下,每當想起這件事情,我心里總是感慨萬千。
我叫朱福堂,陜北米脂縣人,在我們那個年代,家家戶戶孩子都比較多,我家也不例外,我兄弟姐妹五個,我在家排行老四。
因為家里孩子多,父母負擔很重,我家日子過得很拮據,我兩個哥哥和姐姐,只讀了小學,我也只讀了初中,就回家務農了。
1972年,我和大多數農村孩子一樣,報名參軍來到了部隊當兵,我參軍之路也是一波三折。
因為我們村位置偏僻,消息閉塞,等我知道征兵的消息時,報名時間馬上要截止了,我心里很著急,如果錯過報名時間,只能等下一年。
那時候,交通也沒有現在這么發達,父親借了一輛馬車,大哥帶著我駕著馬車到公社報名,結果馬車在半路上側翻了,幸好我和大哥只是受了一點皮外傷,并無大礙,最終趕到報名截止前,把我的名字加了上去。
體檢的時候,也發生了一點小插曲,醫生給我測量血壓的時候,發現我血壓有點偏高,我知道一旦體檢不合格,意味著我將失去入伍資格,我要求重新測量。
那個醫生人也很好,我休息了一會,又重新給我測量了一遍,第二次我血壓又恢復了正常,這才順利通過了體檢。
在新兵連,我認識了劉大勇,他是城市兵,家境富裕,是我們新兵連為數不多讀完高中的新兵,我和劉大勇在同一個宿舍,每天一起訓練。
劉大勇身體素質出眾,在新兵中表現很突出,新兵訓練結束,我和劉大勇都分到了汽車連,我當時心里很激動,想著在部隊學會了開車,以后退伍了,找工作也相對容易。
讓我沒想到的是,下連隊不久,我連方向盤都沒摸著,就被抽調到師部農場協助搞生產了,其實每年各個連隊都要抽調一部分人到農場協助搞生產,少則兩三個月,多則半年時間。
我在農場待了六個月,1973年10月才被調回汽車連,當時劉大勇已經學會了開車,而且跟著班長經常一起外出執行任務,這讓我很羨慕,入伍第二年,劉大勇因為表現突出提拔當了我們班副班長,在劉大勇幫助下,我這才有了學車的機會。
1975年,劉大勇在執行運輸任務途中立了二等功,提了干,劉大勇提干后,給我爭取了很多鍛煉的機會,我們也建立了深厚的友情。
我在部隊當了五年兵,1977年退伍回到了老家,退伍前,劉大勇請我吃了飯,他知道我家里困難,還給了我一百塊錢。
我退伍后,家里給我介紹了一個農村姑娘,我們只見了兩次面,就結了婚,妻子小時候,發了一次高燒,導致左耳失聰了,不過妻子心地善良,對我也非常好,婚后第二年,我們有了一個可愛的兒子。
我在部隊學會了開車,回家后,在木材廠找了一份開車的活,我和劉大勇一直保持著聯系,他還來過我家兩次,1994年,劉大勇副團轉業,正好路過我家,我們兩人見了一面。
當時父親剛做完手術,家里日子也過得緊巴巴,我這人好面子,我和劉大勇也有多年沒見面了,他大老遠來一趟也不容易,我好酒好菜招待了他,臨走時,他偷偷在枕頭底下留了兩千塊錢和一張字條。
劉大勇在紙條上寫道“兄弟讓你破費了,我知道你有難處,這兩千塊錢,留著給孩買點吃的,以后有困難跟我說,別客氣”,看完紙條,我忍不住哭了。
劉大勇轉業后,分到了市公安局工作,當了一名警察,因為工作原因,我們很少見面了,2003年,我兒子結婚的時候,劉大勇不遠千里,參加了我兒子婚禮,只可惜劉大勇在2006年就因病去世了。
如今我已年過七旬,我時常會想起我和劉大勇在部隊當兵時的情景,我很懷念那段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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