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意十八歲那年,占了自家資助的貧困生謝霄北的便宜。
悶熱的倉庫內,頂部蓄滿灰塵的笨重風扇吱呀轉動。
沈南意坐在那與破敗倉庫格格不入的白凈的沙發上。
她翹著腿,打量著面前的男人。
謝霄北清俊瘦削,貧窮挺拔。
身上一件寬大T恤洗的有些毛邊,面龐清俊冷毅,神情肅穆疏離。
這張臉真的格外符合她的胃口。
沈南意那雙漂亮眸子漫不經心的掀起:“把衣服……脫了。”
窗外蟬鳴,倉庫內風扇嘔啞。
謝霄北望著這千嬌百寵長大的嬌小姐,任性、輕挑……美艷。
“沈小姐自重。”
自重?
沈南意白嫩的手指玩味的穿過他的襯衫,渾身透著慵懶的漫不經心。
“真的要我自重嗎?”
她滑下去的手指被謝霄北按住。
謝霄北那從二手市場淘來的舊手機震動響起。
沈南意看著上面的來電顯示:李雅若。
謝霄北那個一起考入大學的青梅。
沈南意微微一笑,主動吻上他,稚嫩聲線里盛滿盛氣凌人的慵懶:“你知道違抗我會付出什么代價。”
謝霄北眸光幽暗,側眸對上她一張艷勝春花的臉,按了接聽。
沈南意秀氣的眉頭揚起,覺得他是在挑戰她。
謝霄北扔掉手機,神情徹底暗下去,沈南意身體一輕人已經被狠狠壓在沙發上。
“咔——”
倉庫沉重的大門被人從外面推開。
是握著手機找來的李雅若。
“霄北?”
李雅若走近的腳步聲,在酷暑盛夏的寂靜里,像是能聽到鞋底粘連水泥地面的聲音。
沈南意唇角勾起,在謝霄北清冷目光的注視下,抱住他健碩后背的手指,在上面留下一道抓痕。
“把她叫過來,讓她知道,你是誰的人。”
謝霄北把大膽的沈南意按到沙發下。
沙發背遮擋著李雅若的視線,她只看到背對著自己襯衫似乎敞開的謝霄北。
“霄北你……在這里做什么?”
謝霄北:“你先回……”
趴坐在地上的沈南意,微微仰著那張漂亮臉蛋,得意看著他的狼狽。
李雅若上前:“霄北你怎么了?”
“出去!”謝霄北沉聲驅趕。
被他前所未有態度嚇到的李雅若退了出去。
謝霄北恨恨的將沈南意按向自己,“你滿意了?”
……
“南意醒醒,領班點人了。”
休息間內,安瀾搖醒夢中無聲落淚的沈南意。
沈南意睫毛顫動著睜開,看著會所的裝潢,這才從五年前的夢境里掙脫出來。
安瀾:“你剛才在夢里好像在喊一個男人的名字……”
沈南意站起身。
“一個很多年沒見的人,模樣都不記得是長什么樣子了,不知道為什么突然會夢到。”
安瀾還想要問什么,門外領班催促,交談戛然而止。
今天是沈南意被安瀾介紹過來的第三天。
經理給她洗腦:“上面的人非富即貴,想要賺更多錢,腦子還是應該靈活一些……”
沈南意微笑著,也沉默著。
經理瞥了她一眼,不再多言。
沈南意進入包廂前,被特意叮囑:“今天這里面的人來歷都不簡單,聰明著點。”
沈南意柔順的點頭。
包廂內一行有六個男人,身邊也坐了六個服務生,安瀾也在其中。
沈南意沒敢去看他們的臉,一進門便端著酒水跪行到幾人跟前。
跪著進來,跪著出去,在這里消費,高額的服務費給的就是帝王級的享受。
沈南意這種在會所做服務生的,還挺喜歡接待這種有頭有臉的客人。
因為他們給的小費多,還喜歡裝紳士,裝文雅,輕易不會對跪著的服務生隨便動手動腳。
雖然沈南意全程沒有抬頭,她卻很快辨別出了這六人里誰是今天的主角。
一個看起來三十歲上下,行事張揚自我的年輕男人。
所有人都捧著他,殷勤稱呼著:程少。
唯有一人沒那么奉承,卻顯然跟程少關系最好。
那人身形頎長,緘默,坐在包廂陰影處,與其他男客格格不入。
沈南意透過暗影,隱約能看到男人的大致輪廓,她覺得有些眼熟。
她試圖看清,卻陡然見那人看過來,沈南意連忙低下頭。
可即使這樣她依舊能明顯感到,陰影處那人的目光幾次落到她的身上。
沈南意心下一緊。
此時已經酒過三巡,偽裝斯文紳士的客人到了要撕碎假面的時候,她怕自己被盯上,將頭埋得更低一些。
已經有男人的手開始伸到身旁小姐的裙擺。
沈南意聽到安瀾的聲音:“程少說我長得像***那個女明星?我哪有人家好看呀……不然早就去混娛樂圈了……”
程少醉醺醺的摟著安瀾的腰,“混你們這個圈子和混娛樂圈有什么兩樣,你陪老子睡,陪客人睡,她陪導演睡,陪制片、投資人睡……指不定你比她還干凈些……”
邊跟安瀾說著,手已經一路摸上去,技巧嫻熟,顯然都是在女人身上練出來的。
程少跟安瀾玩到一半,吵嚷著要開瓶賴茅。
沈南意離得最近,連忙拿了最貴的那瓶酒打開。
杯子遞上去的時候,程少卻醉醺醺的握住沈南意的手,瞇起眼睛。
“呦,瞧瞧這里竟然還藏了這么好的貨色。”
沈南意試圖掙脫手腕,沒有成功,“程少,我們有規定,服務生是,是不陪客人的。”
程少嗤笑一聲:“陪不陪的,不過就是我一句話的事情。”
陰影處的頎長身影目光幽然落在沈南意驚慌的臉上,眸光深邃沉寂。
沈南意心沉到谷底。
這個程少顯然來歷不凡,聽剛才他們聊天的內容,背景通的是上面。
程少見她不吭聲,不耐煩道:“直接開個價,一夜想要多少。”
沈南意急的紅了眼睛,解釋:“我是學生,不陪客。”
“啪。”
話落瞬間,一巴掌就直接扇在沈南意的臉上。
程少罵道:“當婊子還要立牌坊,什么不陪客,婊子不賣身,在這里賣清高?!”
沈南意被扇倒在桌子上,撞倒了半邊的酒水。
程少這一巴掌打的所有人噤若寒蟬,包廂內的淫靡也戛然而止。
陰影處的那道高大身影,握著酒杯的手指陡然收緊,金絲邊眼鏡折射出眸色漆黑一片。
安瀾幾次想要開口,都被身旁的姐妹按了下去:“她自己找死就算了,你少連累我們。”
沈南意耳朵嗡鳴,嬌嫩的小臉迅速就腫了起來。
程少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的狼狽,“……是你自己脫,還是我動手?”
沈南意心知肚明,程少這么強硬的非要睡她,除了見色起意,更重要的是……自己讓他丟了面子。
如果她不能讓程少找回這個面子,那她今天就算是被玩死在這里,都無人理會。
沈南意從地上爬起來,一身狼狽蓬頭垢面的對程少鞠躬致歉:“對不起程少,是我不識抬舉,只是我……今天身上不方便,怕擾了您的性致。”
進入頂樓包廂里的服務生跟小姐一樣,身上穿的都沒有幾塊布料。
隨著她鞠躬道歉的動作,酒水順著她的側臉和發絲,無聲落在地上。
程少看著她臟兮兮的模樣,也沒有了性致,拿起桌上的酒就從她頭上澆下去。
沈南意被酒水瞇了眼,一張小臉慘白,卻一動不敢動。
“臟兮兮的,真是礙眼,還不快點滾出去。”
見程少發泄完了,安瀾連忙斥責道。
沈南意渾身顫抖著朝外走。
程少:“站住。”
沈南意垂在一側的手指握緊,她此刻已經有想要抄起酒瓶朝程少腦袋上砸去的沖動。
可她不能。
沈家早就破產了。
她早就不是那個可以肆意妄為的沈家大小姐了。
“請問程少……還有什么吩咐?”
程少:“把衣服脫了,爬出去。”
沈南意指甲深深的扣住掌心,直到刺疼感讓她冷靜。
安瀾“噗通”一下子跪倒在程少腳邊:“程少,求求你放過她吧,她,她一點風情都沒有,我我是這里面技術最好的,讓我伺候您吧……”
程少一把拽住安瀾的頭發,像是要將她的頭皮扯掉:“喜歡伺候男人是吧,那今天你就挨個去伺候一個遍。”
說著,就把安瀾推給了余下的幾個男人。
安瀾連忙求饒。
沈南意注意到,一直在陰影里坐著的男人,還是沒有動。
他就像是一尊無欲無求的大佛,冷眼旁觀著包廂內的一切。
沈南意抱著最后的希望,跪倒在男人腳邊,纖細白皙的手指拽住男人的衣角:“求你,幫幫我們……”
謝霄北薄涼冰寒的目光落在這張昔日盛氣凌人引誘他墮落的漂亮臉蛋上。
“求我?”
他是帶著嘲弄的反問,慌亂的沈南意卻聽成了陳述。
沈南意掩下眼底對于這群畜生的厭惡,楚楚可憐著:“求您,幫幫我,我還在上學,只是做兼職來賺點生活費,求您幫幫我……”
謝霄北骨節分明的手指捏住她精小的下巴,傾身,與她四目相對,“說的真是可憐。”
昔日那個金枝玉葉,是怎么淪落到這副傲骨全無的模樣?
他期待著沈南意看清他面容后的震驚和驚慌失措。
可是,統統沒有。
沈南意根本……沒認出他!
“阿北,你一向不是只碰雛?怎么,今天這是要破個例?”程少似笑非笑的打趣。
“先生……”沈南意懇切哀求。
謝霄北指腹徐徐摩挲沈南意被打腫的側臉,薄唇輕啟:“真丑。”
自小美到大的沈南意,什么時候被人說過丑,骨子里的自信讓她覺得眼前的男人是瞎了。
謝霄北將她眼中一閃而過的白眼盡收眼底,無論如何偽裝,昔日的大小姐還是這般驕傲。
謝霄北徐徐轉起身,“偶爾也換換口味,這個讓我帶走?”
程少“哈哈”一笑,“咱們兄弟兩個,沒有你的我的,你能看得上是她的福氣,不過既然不是雛,想必多一個人玩少一個人玩也沒什么關系,咱們兄弟兩個不如……”
“我是。”沈南意聽出程少話里的意思,連忙拽住謝霄北的袖子說道。
謝霄北似笑非笑的睨著她:“你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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