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幫大姑姐帶孩子的婆婆，摔斷了腿，想讓我伺候

凌晨三點，孩子又咳嗽醒了。

我裹著睡衣沖進廚房熱梨湯，手機在案板上震個不停。

大姑姐的消息跳出來：“媽在醫院，摔斷腿了，你明天來照顧。”

蒸汽模糊了眼鏡片，我盯著屏幕上短短一句話，喉嚨發緊。

八年前的場景突然涌上來

我躺在產房，疼得死去活來，婆婆卻在大姑姐家包餃子，說外甥愛吃她包的韭菜餡。

結婚這些年，婆婆住在大姑姐家沒挪過窩。

我產假結束上班，孩子半夜發燒，都是我背著往醫院跑。

有次孩子肺炎住院，我連續請假被領導約談，婆婆卻在電話里說：“外甥奧數比賽，我走不開。”

“你不幫我養小，我也沒責任養你的老。”

我把消息發出去時，手指都在發抖。

老公攥著車鑰匙站在門口，眼眶通紅：“我媽這次傷得重，醫生說要臥床半年。”

“那我這八年怎么熬過來的？”

我扯出衣柜里孩子的舊衣服，“這些尿片、奶粉罐，哪樣不是我一個人扛？她眼里只有外甥！”

話音未落，門外傳來怯生生的敲門聲。

大姑姐抱著外甥站在門口，小家伙懷里抱著保溫桶：“舅媽，奶奶說您最愛喝她燉的排骨湯。”

掀開蓋子，熱氣撲在臉上，我突然想起結婚第一年，婆婆確實燉過這樣的湯，還往我碗里夾了最大的排骨。

接下來半個月，大姑姐辭去工作照顧婆婆。

有天我去送換洗衣物，聽見病房里傳來爭吵。

“你當年為什么總偏心？”

大姑姐聲音帶著哭腔，“弟媳一個人帶孩子多不容易，您就不能搭把手？”

婆婆的抽泣聲混著窗外的風聲，像根細針在扎心。

那天深夜，我翻出壓箱底的相冊。

照片里，年輕的婆婆背著老公和大姑姐在田里插秧，臉上滿是汗水。

老公說過，婆婆沒念過書，靠著種地供他們姐弟倆上大學。

第二天，我燉了一鍋豬腳湯去醫院。

推開門，婆婆慌忙把床頭柜上的止疼藥塞進抽屜。

“丫頭，是我糊涂。”

她摸著我的手，“以前總覺得女兒弱，該多幫襯，卻忘了你也需要人搭把手。”

現在婆婆搬來和我們住了。

每天早上，她都會把孩子的校服熨得平平整整。

有次家長會，她特意穿了我買的紅毛衣，逢人就說：“這是我兒媳挑的！”

小區里的老太太打趣她：“你現在成專職保姆啦？”

她笑著回：“老話說‘人心換人心’，我得把這些年的虧欠補回來。”

昨天收拾舊物，翻出那張泛黃的排骨湯照片。

婆婆年輕時的笑容和現在重疊，突然明白：家庭里哪有永遠的隔閡？

就像那碗涼了又熱的湯，只要愿意添把火，總能暖到心窩里。

日子是過以后，不是過從前，學會放下計較，才能看見滿屋子的煙火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