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明清兩朝,科舉被視為入仕的“正途”,無數寒門子弟寒窗苦讀都只為在鄉試、會試、殿試中脫穎而出。
但科舉的獨木橋太過擁擠,據記載,明朝鄉試錄取率甚至不足1%。
而對于那些止步于秀才或連鄉試都難通過的讀書人,是否真的再無入仕可能?
事實上,明清官場為他們留了多條“輔路”,甚至有人借此登上科舉巔峰,出現非舉人也能中狀元的傳奇。
明朝建立初期官員缺口極大,據《明史·職官志》記載,洪武年間全國初任官員中竟有60%來自國子監。
朱元璋深知“科舉未興,學校先行”,將國子監打造成儲備官員的“黃埔軍校”。
提出凡國子監學生,需分撥至六部、都察院等衙門實習三個月,按處理公文、斷案判獄等表現分為三等。
上等者直接授官,無需經過科舉。
這意味著一名從未參加鄉試的國子監生,跳過舉人、進士階段,起手便是五品以上官階。
朱元璋的邏輯很現實,元朝滅亡因學校廢弛,當務之急就是要培養懂實務的監生。
既能填補官缺,又能避免科舉選拔的滯后性。
隨著明朝政局穩定,監生群體來源多種多樣。
有的以舉人身份入監,而各省官學的優秀廩生按配額進入國子監,官員子弟可憑父祖官階入監。
戚繼光之子戚祚國就沒有經過科舉考試,卻同樣世襲軍職。
至明中葉,科舉成為正途標配,監生地位開始下降。
萬歷年間,監生授官多為正九品,且需排隊候補,到了明中期后甚至開始出現買監的現象。
景泰年間,捐監銀僅需20兩,大量富商子弟雖被正統士人輕視,卻能通過歷事獲得正八品的職位。
清朝則開始出現貢生、例監、例貢。
乾隆二十五年,畢沅因熟悉新疆屯田事務在殿試中被乾隆欽點狀元,這是清代唯一一例監生出身的狀元。
但貢生需要三年一選,且必須經朝考合格才能授職,最終因流程繁瑣,實際影響力有限。
盡管例監、例貢被視為“異途”,但清廷仍然允許異途官員通過考職轉為正途。
例如光緒年間,捐監出身的州縣官需通過“大挑”考試,合格者可任知縣。
這種“花錢入場,憑本事晉升”的機制,讓無數寒門子弟得以曲線入仕,卻也埋下官場腐敗的隱患。
例如清末捐官者上任后常以捐銀需回本為由橫征暴斂,加速了吏治敗壞。
明清時期的非科舉入仕制度,初衷是在特殊時期加速官方對人才缺口的調整。
這些制度雖被正統士人詬病“破壞科舉公平”,卻在特定歷史時期發揮了重要作用。
明初監生迅速填補官缺,維持了政權運轉,而清朝捐納在太平天國時期籌得軍費3000萬兩,支撐了湘軍、淮軍的崛起。
但是應急方案只能用于一時,明朝中后期監生素質下降,出現“監生不知經史,唯知鉆營”的現象。
清朝捐納導致“官多缺少”,舉人需候補十年才能任職,間接促成1905年科舉廢除。
正如乾隆朝大學士鄂爾泰所言:“非科舉無以正人心,非捐納無以濟急需,二者不可偏廢。”
這種“正途與異途并存”的模式,恰恰是傳統官僚體系在公平與效率間的失衡。
從明初監生直接拜官到清末捐納制度化,明清兩朝為落第士子打開一扇偏門。
這些看似“捷徑”的入仕路徑,實則充滿荊棘,貢監生需熬資歷,蔭監生依賴家族背景。
古代官場的逆襲從來不是無條件的,那些未能踏上科舉正途的讀書人,也以不同的方式在官場上留下了痕跡。
參考資料
《明史·職官志》《清史稿·選舉志》
《中國科舉制度通史·明清卷》(張希清,2015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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