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出身最低,被命運踩在腳下。
但他帶的兵,幾乎從不敗退。
“沒有一場敗仗”的將軍,中國只出了一個,叫羅炳輝。
槍林彈雨里爬出來的命
1897年,云南彝良,山多地貧,羅炳輝不是讀書長大的,他只會打柴、養牲口、躲棍子,18歲那年,他“逃跑”。
不是逃命,是投軍,他想拿槍。
滇軍,他混進去,起初干的是挑夫,扛彈藥,有一次部隊遭遇伏擊,士兵死傷慘重,他撿起死者的槍,鉆進草叢,連打三槍,擊退敵人。
沒人指揮,他自己上,從那天起,軍官記住了他。
幾個月后,他升了班長,再過兩年,是排長,1915年到1927年,羅炳輝從排長做到營長,一路殺,靠的不是背景,是命硬。
他不識字,但記地形,沒學戰法,但會布陣。
他不講規矩,但聽指揮,他說得最硬的一句是:“打仗,我不怕死,可我怕讓我的兵白死。”1929年,河南,他手下一個團,原屬國民革命軍。
那天,他做了決定,起義,投紅軍。
沒人勸,他說:“我走,誰跟我來?”全團跟了,他是團長,沒人懷疑他,他沒解釋,只說:“打仗不是為了誰,是為了老百姓。”
從這天起,他脫下國軍軍裝,換上草鞋,槍還是那把槍,人,換了陣營,他成了紅軍將領。
紅軍長征,主力北上,敵軍封鎖線越收越緊,1934年冬,湘江邊,羅炳輝的部隊被派去“斷后”,簡單說,就是替人擋死。
他沒拒絕,他說:“有人得擋。”
紅九軍團,擔任后衛,連續七天六夜,平均每人睡不到兩小時,湘江戰役,死傷最慘的,就是羅炳輝部。
他不是“救命英雄”,是“殺出來的路”
血戰延壽圩,敵軍五倍兵力圍攻,彈藥耗盡,連隊長抱著刺刀上去,他說:“最后一個人,卡口也要封住。”羅炳輝親自指揮。
他不在后方,在前線。
有人問:“你是軍團長,為什么還沖前面?”他說:“我要知道哪個口能守,哪個口守不住。”戰斗打到第五天,中央電令撤退。
他沒有全部撤,他留下兩個連,在三面山口布成“梅花陣”。
這就是后人說的“梅花樁戰術”雛形,但當時沒人叫這名字,只知道,陣地布得像棋盤,五點一線,各自防守,又能相互支援。
敵軍誤判,以為紅軍還有大部隊,遲遲不敢進攻。
這一天,救了主力,戰后,中央軍委評語:“羅炳輝是戰略輕騎,能擋萬軍。”但羅炳輝沒說話,他只回頭看了一眼陣地,站了很久。
他不喜歡開會,也不愛講話,他只干事。
他常說:“戰術,不是寫在紙上的,是用命拼出來的。”他把游擊戰玩出了花樣,但背后是死人堆的經驗。
1939年,他調任新四軍第五支隊司令員。駐地是淮南。
這里是華中抗日戰場最關鍵的一環,日軍占城市,偽軍控制交通,山、林、河、埠交錯,普通打法,不行,他從不照搬兵書。
他說:“敵人怎么來,我就怎么打。”
他研究日軍動線,發現敵軍喜歡“分進合擊”,幾路包抄,一點突破,對正規軍來說,這很致命,羅炳輝偏不,他把部隊打散。
三五人一組,駐在梅花形狀的陣點。
一個村莊,就是一個點,敵人打到哪兒,就集火反擊,打不下,就撤,敵人一追,就掉進另一個點的包圍圈,這是“梅花樁戰術”的成型。
這是他數十次布陣,失敗、總結、再試的結果,他不信經驗,只信實戰,他說:“戰術不在嘴上,在尸體下面。”
——《叁》——
戰術是用命拼出來的
羅炳輝不讀兵書,但他研究地圖,看地形,聽村民講敵人走哪條小路,戰術不是發明,是反復打、反復改。
他不服氣日本兵,他說:“他們準,不假,他們狠,也對,但我不要硬拼,我饒他們。”三種戰術,是他帶兵殺出來的。
梅花樁戰術,不是正面碰撞,在四周布火網。
敵人一來,他的兵不是排著隊打,他讓他們分散成“梅花點”,前點只留幾個觀察員,一見敵影,就跑,敵人以為遇到小股游擊,追。
追了幾步,側翼、背后,一起開火。
他從不讓士兵戀戰,一打即撤,讓敵人摸不到節奏,敵人氣急,日軍軍官下令燒村,羅炳輝反擊,他沒從正面救村。
他讓民兵悄悄轉移鄉親,再引日軍進山,他的兵在背后燒草,引煙上山,日軍誤判火點,以為新四軍又設伏,退兵十里。
麻雀戰術,不是打勝仗,是打不死仗。
這不是正規戰,這是螞蟻咬象,羅炳輝把當地民兵組織成組,兩三人一隊,每人一把步槍,一些干糧,他們不住營地,住在村里、溝里、山洞里。
晚上出擊,白天藏身,他們專打日軍哨所、運輸線、單兵巡邏,不打贏,只打傷。
地堡戰術,不是死守,而是誘敵深入,1941年,五尖山,他讓部隊在山口修地堡,三面墻、一面窗,頂有觀察口,墻厚五寸,藏糧能撐十日。
他要吸敵人的主力來,他知道敵人打慣運動戰,不愿陷入泥潭。
于是他故意讓地堡露面,安上旗幟、亮出火點,敵人看到,以為是前哨,調兵圍剿,但真正的主力,不在地堡,在山腰。
敵軍攻地堡,用炮轟,他讓狙擊手專打軍官和騾馬。
日軍沒了指揮鏈,混亂中,他從兩翼包抄,斜坡設火線,伏擊六個小時,六個團被打殘,地堡不是拿來死守的,是釣魚的鉤子。
每個地堡設一機槍,一觀察手,一信號兵。
一旦敵人上鉤,側翼立刻夾擊,羅炳輝親自畫圖紙,每個地堡間距多少米,能不能看見下一座,全是實測。
一將之功,不敵天命
他打仗幾十年,從沒有打過一場敗仗,可他的命,卻敗在時間上,1946年,棗莊,敵人重兵壓境,他親自坐鎮指揮,連日不眠。
會前發病,面色發青,嘴唇僵硬。
醫生建議休息,他拒絕,他說:“仗沒打完,我不能倒。”第三天清晨,他倒在地圖桌前,再沒醒過來,腦溢血,年僅49歲。
他沒等到那場決定命運的戰爭勝利,他也沒見到新中國。
葬禮很簡樸,棺木前,一個新四軍老兵不哭不喊,只重復一句話:“羅師長說話算話。”他不是那種站在高臺講話的人。
他一生說得最多的一句話是:“不能讓人白丟了性命。”
村是什么?是他的根,他不是將軍,是一個山里出來的漢子,他打仗,不是為了權,他只認得一件事:“兵跟我,不能白死。”
他是那個時代活生生的證據。
證明一個孩子,只要手里拿槍,腦子里有圖,也能打出一條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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