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夫子廟西側的箍桶巷里,常年蹲著一位穿灰布褂子的修鞋匠。他總愛戴著褪色的鴨舌帽,工具箱上掛著半塊磨得發亮的銅鏡,有人來修鞋時就舉起來當放大鏡用。
街坊們只知道他姓周,年輕時從蘇北逃難過來,一輩子沒娶妻生子,靠補鞋換拉鏈過活。
2017年寒冬,91歲的周德昌在出租屋咽氣前,顫巍巍寫下“遺體捐給醫學院”的字條,還特意叮囑:“解剖時若發現異物,交給國家安全局。”
南京醫科大學解剖實驗室的日光燈下,手術刀劃開老人干瘦的軀體時,一枚鴿子蛋大小的金屬膠囊從胃部后方滑落。
在場的研究生嚇得差點扔掉器械——膠囊表面布滿腐蝕性潰瘍,內層油紙包裹的膠卷竟保存完好。
當國安局密碼專家在投影儀上展開這卷16毫米膠片,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1949年4月20日的月光下,長江北岸密密麻麻排列著木帆船,江陰要塞炮臺結構圖旁標注著“保密局南京站絕密”字樣,更駭人的是末尾用針孔相機拍攝的名單——《長江防線下轄特務潛伏網絡》。
膠卷邊緣殘留的褐色血跡,將時間拉回1949年早春。彼時22歲的周德昌表面是保密局南京站檔案科文員,實為中共地下黨“金陵特別行動組”成員。
4月15日深夜,他冒死潛入機要室復制長江布防圖時,被巡邏隊長撞見。搏斗中他咬碎藏有毒藥的衣領,卻在瀕死之際被清潔工老吳所救。“這卷東西比命重要!”
老吳把奄奄一息的他塞進運尸車,往他傷口撒香灰止血,又將膠卷封入特制膠囊逼他吞下:“只要膠囊不破,國民黨查不出來!”
南京解放后,周德昌因重傷失去組織聯絡線索。他親眼見過老吳被吊死在中山碼頭,便再不敢取出膠卷——當年吞下的金屬膠囊已與胃壁粘連,強行手術可能損毀證據。
1953年街道登記時,他撕掉寫有“曾任職保密局”的檔案頁,從此蝸居在8平米閣樓。鄰居總笑話他喝稀飯都要鎖門,卻不知他夜夜聽著短波收音機里的摩爾斯電碼,在鞋底夾層藏著手繪的敵特據點地圖。
直到1998年長江二橋施工挖出大量銹蝕槍械,有記者來采訪老居民,他盯著攝像機鏡頭欲言又止,最終只是緊了緊磨破的圍裙。
膠卷上的加密方式讓現代專家束手無策:情報文字以揚州方言注音,數字用《申報》股票代碼替換,坐標參照金陵女子大學的經緯度重置。
最終破譯關鍵藏在一張泛黃的修鞋訂單背面——周德昌生前常給附近小學生補球鞋,某次用修鞋錐在膠底刻了串神秘凹點。當密碼學家將這些凹點轉換成摩爾斯電碼,竟拼出“膠囊在胃大彎后壁”的提示。
至此,長達半個世紀的謎團轟然揭開:膠卷中的347個潛伏特務代號,與建國初期未破獲的12起爆破案完全吻合;江陰要塞結構圖則解釋了解放軍渡江戰役首日為何能奇襲成功。
在周德昌的補鞋箱夾層,人們發現用油布包著的血書殘片,字跡因年代久遠暈染成淡褐色:“若見光明,埋我于燕子磯望江。”
2021年清明,國家安全部在南京無名英雄紀念墻添刻第1009號名字時,一群白發蒼蒼的老者突然痛哭跪地——他們正是當年“金陵特別行動組”幸存者的后代。
江風掠過長江大橋的鋼索,恍惚間似有補鞋錘敲打鐵掌的叮當聲,應和著遠處渡輪悠長的汽笛。
周德昌的金屬膠囊現陳列于渡江勝利紀念館,與之并排展示的還有他從舊貨市場淘來的銅鞋拔——底部刻著“1949.4.23”的字樣,正是南京解放之日。
當游客們驚嘆于膠囊的精密構造時,或許不會注意展廳角落里那雙他補了三十年的老皮鞋:鞋跟暗格里,仍藏著半張未送出的地下黨名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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