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老

文/芷安

很多年前，我并不知道，那樣一個陽光灑落在案臺的午后，初次看他畫畫，成了我凝思神往之事。在他的影響下，筆下山水，日后也變成了我的修行供養。

常說，所謂畫者，人生也。

畫畫本是士人陶寫性情之事，想來山水畫家，定是能悠游天地間，得春秋真意，感懷古今之人。

談及戈老其人，高大，壯實。大光腦袋，一身褐色夾克，頗有畫家中難得的豪俠之氣。他是人間行走的兒女，南北為家，他的步履自帶著一股西北塵沙之味，那是家鄉戈壁巖臺的斑駁，敦煌至麥積山，沿途大漠的厚重。

山川靈奇，透入性情，何患不臻妙境？

十幾歲，帶著一卷畫稿，進京求學。早年間也曾闖蕩深圳，隨著彼時經濟發展的洪流，經營畫廊、出版雜志，磨練于藝術與資本的市場，折騰久了，索性又撂下俗物，回到北京，自此以繪事自娛。

遇上展覽，或是天朗氣清的時節，常能見著他。在西湖邊，姑蘇河畔，青城山下……。時常興起，便獨自開著車，自京南下，從江南的煙花三月，繞過孤山的梅花，去見一見老朋友，去喝一場醉興的酒。

在南方游歷久了，又氤氳出了那善解風情的意趣。他樂于收集生活之細微，興寄于年代久遠的松石珊瑚，古玉掛墜…… 怎知西北的風塵中，也會藏著江南的柔軟，好似在他那蒼茫的畫面中，仍有一隅，得以窺見他細膩而敏感的內心。

與他交談，如遇舊友，無所拘束而見真性情。凡提及哪個藝術家的過往趣聞，他總能細數一二，又或是把自己的糊涂事一并說起，逗眾人大樂。他感懷于離別，卻不傷感于悲切，于周遭之人事，他切心真誠，常念善意。

他的畫中，常見秋山之肅肅、冬山之冷煉，偶爾亦有春意煙霞之盎然，多為怪石野林，枯樹橫斜，幽澗客居。白云山下，當是他心中的草堂居所罷！云在山房，寄意天地之微。

歷盡湖山，樂觀大化之成，一方野趣之意，被他嬉游筆下。其筆墨，亦如人之性情，那般爽朗、灑脫。走筆干凈，自由生發，無有嬌柔、造作之跡。吐著煙圈，畫著畫，似是萬般輕松。疏密深遠，水云聚散，都在方寸間書寫、流動。

從畫中妙悟自然，參生活禪。于畫、于人、于事，便不瘟不火，怡然有得。想來，他的可愛之處已盡顯畫中。

《秋水寒煙冊》之一-紙本水墨-30x20cm

《秋水寒煙冊》之二-紙本水墨-30x20cm

《秋水寒煙冊》之三-紙本水墨-30x20cm

《秋水寒煙冊》之四-紙本水墨-30x20cm

《秋水寒煙冊》之五-紙本水墨-30x20cm

《秋水寒煙冊》之六-紙本水墨-30x20cm

《秋水寒煙冊》之七-紙本水墨-30x20cm

意在山林圖-紙本設色-63x40cm

秋水依然-紙本水墨-63x40cm

終南寫生-紙本水墨-26x32cm

終南寫生-紙本水墨-26x32cm

閑亭信步-紙本水墨-39x66cm

黃山是吾師-紙本水墨-39x66cm

一亭秋風

秋山意遠-紙本水墨-18x66cm

秋水寒煙-紙本水墨-18x66cm

擬石濤上人法-紙本水墨-18x66cm

林泉高致-紙本水墨-30x138cm

孔戈野，號老萸，1962生于甘肅酒泉，祖籍遼寧營口，中國畫研究院畢業，四川美術出版社北京出版中心總監，《藏家》雜志主編。現居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