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州篇——卷三:拾憶公園里的明德書屋
時光專列:一列綠皮火車里的文明獨白
靜言
第一章 鐵軌上的記憶:從荒蕪到文明的獨行
在德州市德城區向陽路的盡頭,一列銹跡斑斑的綠皮火車被重新賦予生命。它曾屬于龍馬金建鐵路的專用線,如今卻成了拾憶公園內明德書屋的棲身之所。車身上斑駁的綠漆與鐵軌旁新栽的槐樹形成鮮明對比,仿佛時光在此處折疊:一半是工業時代的沉默遺骸,一半是文明重生的鮮活脈搏。
我初次遇見它時,這里還是一片荒蕪。夜晚散步時,我常站在未完工的工地旁,看著工人們將舊車廂改造成書架,將鐵軌鋪成石子路。那時的風裹挾著鋼鐵的冷冽,混著泥土的腥氣,我卻總在路燈下拍下這些片段——焊接的火花像流星墜落,吊車的長臂切割夜空,工人們的身影被月光拉長成一首無聲的詩。這些視頻后來被冠以“時光旅行的書房”之名,在網絡上流傳,引來無數人追問:“這是哪里?”
他們說,這列火車是“成長與分享的專列”,但于我而言,它更像一場孤獨的朝圣。
第二章 四季書簡:一個人的精神儀式
冬雪·孤燈與沉默的對話
第一場雪落下時,書屋尚未開放。我裹緊大衣,踩著積雪走近車廂。玻璃窗內,暖黃的燈光透過未拆封的書頁暈染開來,像一團懸浮的星云。我舉起相機,鏡頭里的雪花與書影重疊,快門聲驚醒了寂靜。那一刻,我突然明白:文明的火種往往誕生于無人問津的角落。
后來,我常帶學生在此上課。學生的笑聲與翻書聲交織,我卻總想起那些獨自守候的冬夜——雪落無聲,鐵軌上的腳印被風抹去,唯有書架上《春秋繁露》的仿古裝幀,與西漢大儒董仲舒的銅像對視,將千年的孤獨凝成一場靜默的雪崩。
春雨·文字與生命的萌發
三月的雨絲穿過槐花,敲打車窗。書架間的綠蘿攀著《論語》文化長廊的紋路生長,雨水在玻璃上蜿蜒成河流。我常在此時翻開《英雄聯盟:雙城之戰》的設定集,給學生們講述金克絲與蔚的故事——那些“污泥滿身”的英雄,恰如這座從廢墟中崛起的書屋。有學生問:“老師,你總拍這里,不覺得寂寞嗎?”我指向窗外:雨滴在石板上濺起水花,像無數個微小的句號,而句號之后,永遠藏著未被書寫的詩行。
夏花·喧囂中的寂靜回響
盛夏的繁露園,游客如織。人們驚嘆于非遺文化館的剪紙、董仲舒紀念館的竹簡,卻少有人注意到書屋角落的《昨日書香》——那是龔明德教授研究新文學版本的著作。我常坐在他捐贈的舊藤椅上,看陽光穿透書架,在《孤勇者》的樂譜上投下光斑。偶爾有孩子跟著旋律哼唱“戰嗎?戰啊!以最卑微的夢”,我便想起龔明德的話:“有些事,要弄清楚。”
秋暮·黃昏與文明的隱喻
十月的黃昏,銀杏葉落滿鐵軌。我最后一次獨自拍攝時,一群老人正圍坐在車廂外的石桌旁下棋。棋子敲擊聲與翻書聲此起彼伏,夕陽將他們的影子拉長,與遠處健身區的年輕人重疊成蒙太奇。我突然想起柳永的詞——“凡有井水處,皆能歌柳詞”,而此刻,凡有書頁處,皆是文明的驛站。
第三章 孤勇者的悖論:在人群中尋找孤獨
書屋成名后,游客絡繹不絕。他們舉著咖啡在書架前自拍,將“大學之道,在明明德”的標語裁剪成朋友圈的九宮格。我依然每周帶學生來上課,卻開始避開人群,選擇清晨或閉館后的時刻潛入。
某個雪夜,我偶然發現一本被遺忘的《追憶似水年華》。扉頁上有鉛筆字跡:“獻給所有在廢墟上建造圖書館的人。”我突然淚流滿面——原來孤獨從不是終點,而是文明傳承的必然路徑。就像《孤勇者》唱的:“你的斑駁,與眾不同;你的沉默,震耳欲聾。”
終章 鐵軌延伸處:文明與孤獨的和解
如今的拾憶公園,槐花依舊年年飄香。明德書屋的綠皮火車安靜地停駐,像一位飽經滄桑的哲人。我依然拍攝這里的四季,但鏡頭里多了些新畫面:女孩在雨中的論語長廊背誦《春秋繁露》,男孩將《青玉案》抄進手賬本,老人指著董仲舒銅像給孫輩講故事……
或許,真正的“拾憶”從來不是挽留消逝的時光,而是在他人的目光中,看見自己孤獨背影的倒影——那是一個人與一列火車、一本書與一座公園、一粒文明的火種與整片星空的對話。
正如那列綠皮火車,它從未真正駛離鐵軌,只是將轟鳴化作書頁的私語,在時光的褶皺里,等待下一個孤獨者推開車門。
后記(靜言語)
本文創作靈感源于德州明德書屋拾憶園分館的真實場景,并受《孤勇者》精神內核啟發。文中關于書籍與文明的哲思,部分參考龔明德教授“求信、求證、求真”的治學理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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