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9年,菲律賓馬尼拉的一家酒店里,23歲的孔令侃與40歲的白蘭花舉辦了一場婚禮?;槎Y前,孔令侃給重慶的父母發(fā)去電報:“已與白蘭花成婚,勿念。”
電報另一頭,父親孔祥熙氣得捶桌大罵“逆子”,母親宋靄齡幾乎暈厥。這段相差十七歲的婚姻,不僅跨越了年齡、身份,更掀起了民國四大家族內(nèi)部的風(fēng)暴。
孔令侃生來便是“羅馬的寵兒”。父親孔祥熙是國民政府的財神爺,母親宋靄齡是宋氏三姐妹中的“幕后操盤手”。
含著金湯匙出生的他,從小住單間宿舍、坐進口轎車、開槍打燈泡,連警察都不敢攔他的車。
在上海圣約翰大學(xué)時,他不僅享有特權(quán)獨立宿舍,更無視校規(guī),深夜帶女同學(xué)外出跳舞、夜夜笙歌、通宵不歸,身邊女伴不斷,但“無一超過半年”,甚至公然在校內(nèi)持槍射擊燈泡取樂,活得像個無法無天的“混世魔王”。
豪門聯(lián)姻是四大家族的傳統(tǒng),但孔令侃偏不按常理出牌。他先是愛上舅舅宋子文的小姨子張滿怡,對其瘋狂追求,甚至揚言“若娶了她,便能與舅舅宋子文平輩相稱”,鬧得家族雞飛狗跳。最后張滿怡遠走國外,孔令侃的初戀以荒唐收場。
然而,這次挫敗反而激起了他更強烈的叛逆——他要做風(fēng)流少爺。直到他在母親的麻將桌上,遇見那個讓他“收心”的女人。
1935年冬夜的孔公館,麻將聲裹挾著暖黃燈光從孔府二樓飄出。這是曾經(jīng)的首富之子盛升頤帶著新娶的太太白蘭花來陪宋靄齡打牌,這個穿月白色旗袍的女人剛坐下,就吸引了花花公子孔令侃的注意。
白蘭花的真名無人知曉。她從小被賣進青樓,學(xué)會的第一課是“傾聽”。一次風(fēng)寒讓她失聲,卻意外發(fā)現(xiàn):達官貴人需要的不是甜言蜜語,而是一個安靜的樹洞。她靠著這份“獨門絕技”,從底層妓女混成頭牌,并成功讓晚清首富之子盛升頤為她贖身,風(fēng)風(fēng)光光嫁入盛家。
盛升頤是庶子,在家不受重視,白蘭花成了他唯一的慰藉。她低調(diào)持家,幫丈夫經(jīng)營產(chǎn)業(yè),甚至攀上孔家的關(guān)系。每晚陪宋靄齡打麻將時,她說話滴水不漏,哄得孔夫人眉開眼笑。誰也想不到,這場“夫人社交”會徹底改變她的命運。
23歲的孔令侃第一次見到白蘭花時,她已年近四十,但肌膚勝雪,談吐間透著成熟女人的風(fēng)情。他直勾勾盯著她,當著盛升頤的面說:“我若有這樣的妻子,死而無憾?!笔⑸U非但不怒,反而主動創(chuàng)造機會——他需要孔家的權(quán)勢,白蘭花成了他遞出去的“投名狀”。
白蘭花看透了丈夫的算計。她不動聲色地接近孔令侃,傾聽他的苦悶,安撫他的孤獨??琢钯奈从鲞^這樣的女人:她不像年輕女孩那樣索要珠寶,卻能一句話點破他的心事。他沉迷其中,甚至不再流連夜場。盛升頤見狀,干脆離婚“成全”,換來江南稅收的肥差。
不久宋靄齡便察覺了異樣,白蘭花已成了自己兒子辦公室的常客。這個曾在妓院背誦《牡丹亭》的女人,如今捧著《國富論》陪孔令侃看財報。宋靄齡非常生氣,孔府決容不下這種出身青樓的女子,這要是傳出去那可得了。
最初,孔府上下都以為孔令侃和之前一樣,就是玩一玩兒。然而,后面發(fā)現(xiàn)不對勁,孔令侃像是動了真情。
孔府一致認為,決不能讓這對感情進行下去??赘疀Q定將孔令侃“流放”美國留學(xué)。
孔府這一招真是一招昏招,剛好如了孔令侃之意,在上海,有家人的約束,他們兩人反而不好相處,離開了上海,那不就是二人世界?
孔令侃臨行前,他密電白蘭花:“速來香港?!卑滋m花接到孔令侃的密電后迅速啟程,兩人在香港一同乘船赴美,在途經(jīng)馬尼拉時,孔令侃突然宣布結(jié)婚。孔府氣炸了,宋靄齡急忙發(fā)去加急電報阻攔,他卻撕了電報,對著大海喊:“我娶定了!”
婚禮現(xiàn)場沒有賓客,只有當?shù)啬翈熞娮C。當孔家發(fā)出接二連三的電報時,這對“新人”已把生米煮成熟飯。這場婚姻讓孔家淪為笑柄。但令人意外的是,曾經(jīng)的花花公子孔令侃竟徹底轉(zhuǎn)了性,白蘭花憑借高情商和手段,馴服了孔令侃的浪蕩本性,這個花花公子一改往日“見一個愛一個”的作風(fēng)。
此外,還協(xié)助他在商界立足。兩人在美國經(jīng)商,那生意是做得風(fēng)生水起。白蘭花成了他的“軍師”,從社交應(yīng)酬到商業(yè)談判,她總能四兩撥千斤。連宋靄齡都不得不承認:“這女人確實有本事?!?/p>
1992年,76歲的孔令侃在紐約去世,手中緊握與白蘭花的合照。兩人沒有子嗣,卻相伴了53年。白蘭花早他幾年離世,臨終前說:“我這輩子,從青樓到豪門,值了。”
這段感情最初是充斥著算計與背叛,卻也藏著幾分真心。白蘭花用半生閱歷教會孔令侃責(zé)任與成長,而孔令侃用專情回報她的“拯救”。
在門第森嚴的民國,他們的結(jié)合像一記耳光打在舊秩序臉上——愛情或許無法跨越所有鴻溝,但至少證明,浪子回頭的故事,未必全是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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