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上的痛感鋪開,無孔不入地往她心里骨頭里鉆。
她驟然睜眼。
顧牧之立即察覺,走到床前,卻見謝悠然眼睛雖然睜著,但目光卻空洞至極。
他知道她是聽見了自己剛剛的話。
這一瞬,他心中莫名慌亂,但最終還是壓下了這古怪情感,淡淡質問。
“既有了身孕,為何不說?”
謝悠然沉默許久,最終氣若游絲地回道:“這孩子本就不該留下,如今也算是為了保護世子爺死去,有了個好去處。”
顧牧之身形一頓,久久地看了她一會兒,最終屈尊降貴地幫她掖了掖被子,說:“你好生歇息。”
謝悠然閉上眼,沒有再說話。
之后,顧牧之下令,讓她好生休養,身子好前不必伺候。
郎中天天來復診,齊婉兮也偶爾會來探望。
臘月二十六,謝悠然終于能下地走動。
她在院里坐了一會兒,又進了房,開始收拾東西。
從前,侯府于她是安穩之處,在顧牧之的身邊能讓她心安。
房間里只剩三個人。
姜老爺的手杖敲的木地板“咚咚”響。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惜文,你怎么會和惜浩……唉!”
姜惜文擦擦眼淚:“是葉錦沫,她換掉了那杯飲料,故意設計我,讓我出丑!”
說到這,她慌忙抬頭:“爺爺,我們什么都沒發生的!”
“我信,別人信嗎?季司宸信嗎?惜文,姜家培養你這么多年,就是為了讓你嫁進季家,如今出了這樣的事,你斷無可能再嫁進季家!”
姜老爺的話說的很重,言外之意,他要換人了。
姜惜文套上衣服,慌慌張張跪倒再地上:“爺爺,您再給我一次機會,我可以的,別放棄我!”
姜惜浩也幫自己妹妹求情:“是啊爺爺,您就再相信惜文一次,咱們姜家的女兒中,還有誰比惜文更優秀呢?”
“滾!”姜老爺提起手杖打在他的背上,瞬間,脊背滲血。
“你是我的長孫,要是你能爭氣點,我們還需要用自家的女兒做出這種犧牲嗎?”
說完,他冷哼一聲,離開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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