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時候有個財主姓胡。這家伙對窮人那叫一個心狠手辣,所以大家都在背后給他起了個貼切的外號——“胡蝎子”,意思就是像蝎子一樣毒。
這天,胡蝎子吃飽喝足后,挺著圓滾滾的肚子來到自家地頭消食。他望著大片的谷子高粱,綠油油的一片,穗子飽滿,突然眼珠子一轉,一個壞主意在他腦海里冒了出來。
轉眼間,第二年開春種地的時節到了,胡蝎子把佃戶王二叫到跟前。只見胡蝎子滿臉堆笑,假裝親熱地拍著王二的肩膀說:“二兄弟啊,今年這租地的事兒,我琢磨著換個新鮮法子,你看咋樣啊?”
王二心里警鈴大作,他深知胡蝎子一向心黑手狠,這次指定沒安啥好心。于是,他故意慢悠悠地回應道:“東家,您這地您想咋安排就咋安排唄。不過您可得手下留情點,要是克扣太狠,我這小日子可就沒法過啦。”
胡蝎子拍著胸脯保證:“哪能呢!二兄弟,我啥時候虧待過你呀?我給你說個新法子,咱倆好好商量商量。今年秋天啊,咱不在那糧倉收糧食了,改在地里直接分莊稼,咋樣?”
王二一聽,心里犯嘀咕了,這種分莊稼的方法他可從來沒聽說過,實在猜不透胡蝎子肚子里到底賣的什么藥,只好沉默不語。
胡蝎子見王二不說話,以為他心動上鉤了,便趁熱打鐵地說:“地里這些莊稼呢,咱倆一家一半兒。不過,可不是簡單按地塊分啊,是莊稼梢頭上的部分歸我,根下面的歸你,你覺得這法子行不?這樣也省得交糧食的時候還要量升過斗的,多費事兒呀。”
王二心里暗暗罵道:“好你個胡蝎子,果然夠毒啊!”可他又一轉念,想到胡蝎子對莊稼事兒一竅不通,說不定可以將計就計。于是,他臉上做出一副高興的模樣,連忙說道:“噢,下頭的歸我,上頭的歸您,行啊!一切聽東家您的安排。”
胡蝎子生怕王二反悔變卦,趕緊說:“咱這空口無憑的,立個字據才踏實,你看行不?”
“東家您說立就立唄!”王二應道。
胡蝎子當下就拿起筆,在紙上匆匆立下了租地字據,還煞有介事地先畫了押,然后遞給王二。
時間過得飛快,很快就到了割莊稼的時候。一天,王二來到胡蝎子家,沖著屋里喊:“東家,時候到啦,上地里分莊稼去呀!”
胡蝎子正滿心歡喜地盼著這一天呢,二話不說,興高采烈地跟著王二前往地里。
到了地當中,王二指著一大片大壟地,笑著對胡蝎子說:“東家,上頭的我都給您割下來捆好啦,您安排人運走吧。下頭的嘛,就都歸我啦。”
胡蝎子定睛一看,只見地里垛著幾大捆紅蔓綠葉的薯秧子。這一下,他頓時傻眼了,氣得臉漲得通紅,就像熟透了的西紅柿。可想起之前立下的字據,他有苦難言,愣是說不出一個字來,只能氣呼呼地一甩胳膊,轉身往回走。
王二沖著胡蝎子的背影大聲喊道:“東家,您看需不需要我幫忙,把這薯秧子給您送回家呀?”氣得胡蝎子走在路上直蹦高。
走了沒幾步,胡蝎子突然又轉過身來。他強壓著滿腔怒火,臉上擠出一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說:“得了,上頭的我也不要了,今年這地算白種了。下年這地還租給你種,咱可說好了,到時上頭和下頭都得歸我!”
王二同樣笑嘻嘻地回應道:“行嘞,今年這上頭的本來就該是您的,我也不要。下年嘛,就按您說的來,兩頭都歸您!”
眨眼間,第二年秋收季節又來了。胡蝎子心想:“哼,這莊稼總不可能不長上頭和下頭吧,這次兩頭都歸我,我看你王二還能耍什么花樣!”
這一天,王二又一次找上胡蝎子,說道:“東家,該去地里看看啦,您瞧瞧您的莊稼該咋收?要是您需要人手,我可以幫您割了送回來。”
胡蝎子得意洋洋地說:“這回不管上頭還是下頭,可都是我的啦!”
說罷,胡蝎子跟著王二開開心心地來到地里。站在地頭,胡蝎子望過去,只見玉米秸一行行整齊地長在地里,只是秸稈上一個個空蕩蕩的,翻著白窩子。胡蝎子頓時急眼了,扯著嗓子問道:“那玉米棒槌都哪兒去了?”
王二卻鎮定自若,不慌不忙地解釋道:“東家!您之前不是說只要上頭和下頭嘛,這秸稈上頭的部分和下頭的根須都好好長著呢,至于中間的玉米棒槌,那就和您沒關系啦!”胡蝎子簡直要氣炸了,他瞪大雙眼,指著王二的鼻子罵道:“你……你這個刁民,竟敢算計我!這怎么能算上頭下頭都歸我?你分明是故意耍詐!”
王二卻一臉無辜地說:“東家,可不能這么說呀。咱們白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當初可是您自己定的規矩,上頭和下頭歸您,如今我可是一分不少都留著呢。這中間的棒槌,咱字據里也沒說歸您呀。”
胡蝎子氣得渾身發抖,雙手緊握拳頭,恨不得沖上去揍王二一頓。但最終還是強忍著怒火,畢竟字據在那兒擺著,他要是蠻不講理,傳出去對自己名聲也不好。
沉思片刻,胡蝎子咬咬牙說:“好,王二,這次算你狠!下一年,咱們重新定規矩,我就不信治不了你!”
王二微微一笑,恭敬地說:“行啊,東家。您有什么新規矩盡管說,我還是那句話,聽您的安排。不過咱提前說好,定下了可就不能反悔嘍。”
胡蝎子冷哼一聲,扭頭便走,一路上心里都在盤算著新的算計。回到家后,他茶不思飯不想,絞盡腦汁想了好幾天,終于想出一個自認為萬無一失的辦法。
很快又到了租地的時候,胡蝎子迫不及待地把王二找來。他坐在太師椅上,翹著二郎腿,得意洋洋地說:“王二,今年咱租地的規矩又變了。地里的莊稼收成,分成上、中、下三份。上頭一份歸我,下頭一份歸我,中間那份才歸你,這下看你還有什么招數!”
王二心里暗笑,但還是裝作一臉為難的樣子思考了一會兒,然后點點頭說:“行吧,東家,您這么定了,我就照做。不過老規矩,咱還是得立字據,免得以后有啥糾紛。”
胡蝎子心想這次王二總算沒了空子可鉆,便大筆一揮,又寫了一份字據,雙方各自畫押。
這一年,王二精心挑選了一種特殊的農作物——甘蔗,然后在地頭細心地種了起來。胡蝎子對莊稼本就不太懂,看到王二在地里忙忙碌碌,也沒太在意種的到底是什么。
到了秋收季節,胡蝎子滿心歡喜,想著這次終于能狠狠賺一筆。他一大早就拉著王二來到地里,準備好好享受豐收的喜悅。
然而,當他來到地邊,卻傻眼了。只見地里長滿了高高的甘蔗,一根挨著一根。王二指著甘蔗說:“東家,您看上頭的甘蔗梢歸您,下頭的甘蔗根歸您,中間這長長的甘蔗莖就歸我啦。這可是嚴格按照咱們說好的辦!”
胡蝎子望著那一堆甘蔗梢和甘蔗根,氣得臉色鐵青,像個豬肝一樣。這些東西根本沒什么價值,他想要的可是能賣錢的好收成啊!
他指著王二,聲音顫抖地吼道:“你……你又耍我!哪有這樣算的?這甘蔗莖怎么能全歸你?”
王二不緊不慢地回答:“東家,您可別冤枉我。咱白紙黑字寫得明白,上頭、下頭歸您,中間歸我。這甘蔗的構造,不就是這么分的嘛!您要是不滿意,當初也不會答應立下字據不是?”
胡蝎子氣得連連跺腳,卻又毫無辦法。這次他是徹底沒了脾氣,耷拉著腦袋,灰溜溜地走了。
從此以后,胡蝎子再也不敢隨意算計王二了,見到王二也只能躲著走。而王二智斗胡蝎子的故事,在豐寧滿族自治縣的各個村落傳開,村民們每次說起都忍不住哈哈大笑,對王二的聰明才智贊不絕口。這個故事也成為了村民們口中代代相傳的趣事,提醒著大家面對不公時,要用智慧去抗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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