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陸景深認識二十年,結婚五年,所有人都說我們是模范夫妻。
直到那天,我不小心弄壞了結婚證,去民政局補辦時。
“許小姐,您的結婚證是偽造的。”
民政局的工作人員皺眉,語氣里帶著同情。
“系統顯示,陸景深先生已婚,但您是未婚。”
我死死攥著衣服下擺。
“不可能,我們五年前登記結婚的……”
“陸先生的配偶是宋清清。”
這個名字像一記耳光甩過來,讓我頭暈目眩。
五年前,陸景深在結婚前消失不見。
我找到他時,他失憶了,跟另一個女人在一起。
那個女人就是宋清清。
我站在民政局大廳里,耳朵嗡嗡作響。
五年前那一幕,清晰地浮現在眼前。
陸景深恢復記憶的那天,他緊緊抱住我,聲音顫抖:
“知晚,我怎么會認不出你?你才是我在世上最愛的人!”
他當著我的面,刪掉了宋清清所有的聯系方式,厭惡地甩給她一張支票。
“滾!你這個騙子,永遠別出現在我們面前!”
而現在,冰冷的現實告訴我,他們才是合法夫妻?
那我算什么?
我看著結婚證上,笑得無比幸福的照片,眼眶發酸。
這五年,他每晚睡在我身邊,溫柔地喊我“老婆”;
和我一起挑選家具,布置我們的愛巢
……
可原來,從始至終,我連他的妻子都不是。
我失魂落魄地回家,剛要推開門便聽到里面傳來的聲音。
“景深,都五年了,你難道還不給知晚一個名分嗎?”
是我們共同的好友,沈硯舟的聲音。
我屏住了呼吸,等待他的回應。
但陸景深沉默了很久,沈硯舟忍不住繼續追問:
“你到底怎么想的?為了一個愛慕虛榮的女人,騙知晚五年?你不是說知晚才是你最愛的人嗎?”
男人點燃了夾在指尖的煙,深吸一口,有些無奈地說:
“我只是想先穩住清清的病情!當初我走后,她思念成疾,在家里割腕差點死掉,她不能沒有我!”
“知晚能夠光明正大的和我在一起,而我卻不能時時陪在清清身邊,給她個名分補償一下,有什么錯?”
我的臉色慘白,他說的每一個字,都將我的心刺得支離破碎。
“更何況……她是安安的媽媽,為了孩子,我也該給他個名分。”
“你好意思說這事?當初知晚懷孕,你偷偷讓他吃下墮胎藥,就為了讓她領養那個女人的孩子,你怎么能這么對她!”
明明還是盛夏,我的心卻如墜冰窟。
當初我們剛結婚沒多久,我查出了懷孕,可沒多久,我的孩子莫名其妙流掉。
我一直以為是自己身體不好,所以保不住這個孩子,從未想過是陸景深做了手腳。
他竟然為了宋清清的孩子,親手流掉我的孩子!
我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害怕哭泣的聲音被他們聽到。
怪不得,我才流產的第二天,他就將陸安領養回來。
本來我還有些抵觸,可他說這是為了讓我早日走出失去孩子的陰影。
整整五年,我都蒙在鼓里,沉浸在他編織給我的幻夢中,竟沒發現枕邊人,早已變了心。
強烈的悲痛,讓我眼前陣陣發黑,身體一軟,跌落在地上。
里面的人聽到動靜,立刻禁聲,陸景深見我坐在地上,著急地沖過來,將我抱起。
我卻下意識在他懷里掙扎,他眼神慌亂,小心開口:
“知晚,你怎么了?”
我盯著他,不知道這雙著急的雙眸中,到底有幾分真心。
“沒事,剛剛出去曬著了,所以有點暈。”
他將我抱到沙發上,心疼地看著我膝蓋上的青紫。
或許,真的是民政局弄錯了。
男人全身僵硬了一瞬,垂下眼,不敢看我。
“下午你不是要去安安幼兒園參加運動會嗎?這種小事,讓律師去辦就行。”
我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好。”
等他們離開家,我打了一個電話。
“我愿意接受組織的安排,前往極地。”
“真的嗎,許知晚?你可要想清楚了。”
“我確定。”
“后天,我們的人就會為你安排。”
掛斷電話,我環顧著這個,我和他用五年時間慢慢填充的家,感到一陣悲涼。
將自己的東西收拾好,我拿出這些年我和他拍的照片,他寫給我的告白信。
從十歲到二十五歲,從穿著校服,到婚紗,那些深藏著愛意的照片和文字,被火焰吞噬,什么都不剩下。
火光照映著我淚流滿面的臉,明滅不定。
電話響起,我看了一眼,是江安班主任。
“喂,安安媽媽,運動會馬上要開始了,你來了嗎?”
“不好意思,我馬上過來。”
等我趕到幼兒園,一路小跑到操場時,卻看到令人心寒的一幕。
陸景深和宋清清正抱著安安玩拔旗游戲,三人笑得格外幸福。
他以前不屑參加這些活動,現在倒是愿意和宋清清,扮演成一個好丈夫、好父親。
安安先發現了我,開心的小臉皺成一團。
“你怎么才來?你走吧,我有爸爸和宋阿姨就夠了。”
兩人注意到我,還不等我興師問罪,宋清清就跪了下來,開始抽自己耳光。
“姐姐,你別怪景深,是我太想見他了,我跟你道歉。”
男人連忙抓住他的手,滿眼心疼,抬頭看向我時,卻格外的冰冷。
“你自己遲到,要不是清清,安安就被同學嘲笑沒媽媽,你應該感謝她。”
就連江安也擋在她的面前。
“你不配做我媽媽,我要宋阿姨做我媽媽!”
他們將宋清清護在身后,同仇敵愾地用尖銳的話語,剜著我的心。
“你不是刪光了她的聯系方式,怎么遇見的?”
陸景深瞬間慌亂,只吞吞吐吐地說:
“就……只是剛好遇見,清清在這附近上班。”
非常拙劣的借口,但我不在乎了。
“下個項目,我們一起參加吧。”
許是發現我臉色不好,他放軟了語氣來牽我的手。
但江安對我滿是嫌棄,最終還是宋清清哄了幾句,他才勉強同意。
五年朝夕相處,抵不過外人三言兩語,我自嘲地笑了笑。
文章后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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